“......”
歸終的話，讓阿佩普久久無言。
有些事情，知道歸知道，但想要釋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換位思考，若是讓你在經歷過一場種族之戰、世界歸屬之戰，拼盡全力拋開生死賭上所有，甚至不惜借助界外之力去抵抗。
到最後，突然有人跟你說，其實當初你們投入所有的那場大戰，只不過是你們的首領跟對方一起設下的局。
一個為了整個世界的未來所設下的局。
他們瞞過了所有人，只為了讓世界在未來有那麼一絲微小的概率能夠與深淵之力徹底融合，不再需要時刻抵御它的侵蝕。
當你了解這一切，哪怕你知道最終結果是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會在那微小的概率達成之後，再度回歸，你又是否能夠釋懷？
那些在戰爭中，逝去的人，曾經那些親如手足的戰友，兄弟姐妹，還能夠在最後，在「記憶」中重生。
但，這就能抹去他們曾經因此所付出的一切，包括他們的生命這種事嗎？
法涅斯跟尼伯龍根王合謀，戲耍了所有人。
自己追隨的首領，設下棋局卻不告訴自己族群的同伴。
當然，以阿佩普對于自己那些個兄弟姐妹還有族群中的手足們的了解，若是得知了這個計劃，必然會反對。
會像自己先前在須彌實驗室中，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那般，寧願帶著作為龍族的尊嚴和驕傲，拉著整個世界跟深淵一方死戰到底。
也不會同意為了這細小的概率，去賭上所有。
哪怕在如今，得知了曾經的尼伯龍根王，或許也是像如今的降臨者一樣，深陷泥沼迫不得已踏入了法涅斯布下的「陽謀」之中。
深吸了口氣，站在璃月學院教師宿舍門口，阿佩普攥緊了拳頭，又緩緩松開。
“易麟小子跟若陀那家伙之前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他們也跟我說過。”
“讓後輩看到作為前輩的我們如此落魄，本就不該，還讓他們為了本該被掃進歷史塵埃中的元素龍族謀求新的出路，創生出新的龍族，已然做的足夠多了。”
“雖然我不太喜歡，事事都做好準備，謀劃好一切這種做法。”
“在我看來，只有實力不足者，才會費盡心思去考慮那麼多。”
“但我還是會承他們倆的情。”
“這份計劃後續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地方，盡可以來找我。”
“身為前輩，總不能躲在後輩的身後，坦然的享受他們帶來的一切。”
擺了擺手，說完這句話之後，阿佩普也不去看歸終和留雲是何反應，徑直朝著教師宿舍走了進去。
原地只留下歸終跟留雲站在那里，面面相覷。
不過沒多久，阿佩普又折返了回來，臉上略帶著些許尷尬。
“那個......”
“給我安排的房間是在哪里來著？”
“噗...”
“哈哈哈~”
歸終一整個都憋不住了，現在那麼嚴肅話少的阿佩普前輩，突然說了一大堆之後瀟灑退場，此刻又突然折返回來一副不好意思的朝自己問給她安排的房間在哪。
這之間的反差，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笑什麼笑，也不看看現在天色多晚了！”
“雖然一天不睡對于我等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但既然你邀請我來璃月做客，不該給我安排好房間嗎？”
被歸終這麼一笑整得有點破防的阿佩普，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之後，轉過身負氣而立。
這次倒沒有直接走開了，畢竟就算再生氣，也得等歸終給自己安排好房間之後再說。
不然又像之前那樣，一個瀟灑退場，卻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這種事，有個一次就好了。
“好好好，是我不對，忘記提前給阿佩普前輩你安排好入住的地方。”
“跟我來吧，我去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強忍笑意，歸終上前像是哄年紀大鬧脾氣的長輩一樣，順好了阿佩普的毛。
隨後便跟著留雲一起，拉著阿佩普走進了教師宿舍。
這一夜，便這樣悄悄的過去了。
當陽光隔開昏曉，再次照耀整個提瓦特之時，璃月學院的學子們，早早便起來進行一日的“修行”。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廣播聲響起......
不同學級的學子們排好隊列，在操場上做著數千年下來，不知道經過多少次改版的“廣播體操”。
其實說是體操，但本質上卻是一套健身武學，長期修行，能夠提升個人體質，保持良好的體魄。
等到每一天的例行廣播體操結束之後，學子們也有一段休息時間，讓體內的氣血平復下來。
“噓，噓噓......”
操場上的學子們剛散去不久，遠處便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後，朝另一個人揮手示意讓其過來這邊。
那樣子，就像地下接頭一樣。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人招呼的另外一個人，竟然是咱們許久未登場的旅行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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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弗思，這剛做完操你不好好休息一下平復氣血，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後干嘛？”
空皺了皺眉頭，不過倒也沒有拒絕行他口中名為行弗思之人的邀請，緩緩走了過去。
這三年來在璃月學院歷史系里面學習，同時也抽空去武院蹭課的空，再加上當初易麟化身的好大哥賣給他的那些個秘籍，實力與見識都提升了不少。
而這一位行弗思，便是他在武院認識的學弟，同時也是沉玉谷那邊的一方強大門派古華派的弟子。
人長得比較中性，斯斯文文的模樣，但行事怎麼說呢......
“空學長，快過來，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我這里可是有最新一期的群芳譜！”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
嗯，猥瑣，相當猥瑣。
“群芳譜？”
“你昨晚又偷偷翻牆離開宿舍，跑畫舫去了？”
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在雲來海離港口跟長城大壩之間，多了這麼一艘畫舫。
專供塵世各國的豪富之人消遣娛樂之用。
不過若是覺得這畫舫干得是勾欄之類的生意那就錯了，其更多的是作為璃月對外公開的一個讓眾多富商聚集在一起，洽談生意的地方，也是璃月暗地里收集情報的地點。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畫舫之上彈琴奏樂的眾多美人樂師，還有一眾姿色上乘的服務員，被好事者定了個排名，弄出了這麼個群芳譜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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