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個商場仿佛都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連文董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迅速低下頭，手指摳著西裝褲的褶皺。
保安們握緊了橡膠棍，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林少……你……你什麼意思？”
李秀蓮的牙齒打著顫，嘴角抽搐著，想擠出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听不懂？”
林凡挑眉，上前一步。
他每走一步，李秀蓮和徐茜母女倆就往後縮一步，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
“我讓你們，對著我……笑！”
林凡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木婉清看著他挺直的背影，突然意識到，林凡並非單純要懲罰她們，而是要用這種方式，徹底碾碎她們先前的傲慢與虛偽。
“快……快笑啊！”
李秀蓮猛地推了徐茜一把，自己則咧開嘴，露出被口紅染得參差不齊的牙齒，臉頰肌肉僵硬地抽搐著，擠出一個比哭還扭曲的表情。
“呵呵……林少你看……我們笑了……”
徐茜嚇得渾身發抖，眼淚又涌了上來，卻被李秀蓮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跟著扯動嘴角，聲音哭腔未散︰“嘻嘻……林少……是不是這樣笑？”
那笑聲斷斷續續，帶著哭腔和恐懼，在空曠的商場里回蕩，說不出的詭異和滑稽。
圍觀的人群早已被保安驅散，只剩下文董、文少、幾個瑟瑟發抖的助理和一群人人自危的保安。
他們看著這荒誕的一幕，連眼楮都不敢眨一下，深怕被殃及池魚。
木婉清別過頭，不再看她們。
她知道林凡此舉是為了替她出氣，讓這對母女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只是這代價如此難堪，讓她心中依然是有一些于心不忍。
林凡看著眼前這兩張扭曲的笑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和婉清一人給過你們一次機會，可是你們卻不珍惜，這是你們自找的！”
李秀蓮和徐茜听到這話，頓時有一種腸子都快悔青的感覺。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林少，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李秀蓮和徐茜帶著哭腔，再次眼淚婆娑的求饒道。
林凡沒有再說話，只是轉身對木婉清伸出手，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溫和︰“婉清，我們走吧，這里髒，去其地方買杯喝的。”
木婉清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心安。
她跟著林凡向另外一邊的奶茶店走去，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堅定，與身後那兩聲壓抑的啜泣形成鮮明對比。
文董見狀，立刻小跑著跟上來，點頭哈腰地說道︰“林少慢走，我……我一定好好處理這里的事！”
走到商場二樓的拐角處時，木婉清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只見李秀蓮和徐茜還維持著那副滑稽的笑臉，淚水卻無聲地滑落，滴在昂貴的套裝和短裙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林凡與木婉清的身影消失後，玻璃幕牆反射的陽光驟然黯淡下來，仿佛將最後一絲溫度也帶離了這片狼藉的區域。
文董僵在原地，看不到林凡的背影後，才猛地轉身，身軀因暴怒而劇烈顫抖。
他一腳踹在旁邊的展示櫃上，玻璃嘩啦作響，嚇得旁邊的助理連連後退。
“逆子！”
文董的聲音嘶啞如破鑼，猛地揪住癱在地上、還散發著尿騷味的文少後領，將他像拖死狗一樣拽到面前︰“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敢動林少的女人，是不是活膩了？！”
文少被父親眼中的凶光嚇得魂飛魄散，牙齒不停打顫，視線慌亂地掃過周圍，最終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向蜷縮在牆角的李秀蓮。
只听到文少哭嚎道︰“爸，是……是李總！是她打電話叫我來的，說……說給我介紹個美若天仙的女人，還說對方……就是個從小地方來的人……”
“我……我哪知道是林少的老婆啊！”
他的話音未落，文董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夾雜著恐懼與震怒的火苗從心底竄上頭頂。
他猛地轉頭，看向那個剛才還跪地求饒、此刻面如死灰的女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將她凌遲。
“李！秀！蓮！”
文董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狠戾。
“啊……文董……不要啊！”
他幾步沖到李秀蓮面前，在對方驚恐的尖叫中，抬起穿著定制皮鞋的腳，狠狠踹在她的小腹上！
“砰！”
只見李秀蓮像個破麻袋一樣被踹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在大理石柱上，喉嚨里發出 的抽氣聲，劇痛讓她瞬間冷汗涔涔，臉色慘白如紙。
她掙扎著抬起頭，嘴角溢出血絲，哭喊道︰“文董！文董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林凡是林少！我就是……就是想巴結您兒子，讓他幫襯幫襯我們家的生意……”
“幫襯？”
文董冷笑一聲，蹲下身，粗壯的手指死死掐住李秀蓮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林少是什麼人？！你讓我兒子去動他的女人，是想讓我文家給你陪葬嗎？！”
他越說越氣，另一只手揚起來，狠狠甩了李秀蓮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響在空曠的大廳里格外刺耳。
李秀蓮被打得眼冒金星，臉頰迅速腫起，淚水混合著血水往下淌。
她癱在地上，絕望地磕頭︰“文董饒命！文董饒命啊！我有眼無珠，我該死！求您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吧……”
“合作？”
文董猛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濕的西裝，眼神冰冷如霜，對著旁邊噤若寒蟬的助理厲聲下令︰“給我打電話，通知市場部和物業部！”
他頓了頓，目光如利劍般刺向李秀蓮︰“李秀蓮在我們商場代理的所有奢侈品牌店，立刻、馬上給我關門！讓她現在就卷鋪蓋滾蛋！”
“不！”
李秀蓮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驚恐的光芒。
她代理的幾個品牌都是一線大牌，每年靠著鼎盛國際商場的黃金地段賺得盆滿缽滿，一旦被勒令關門，不僅意味著巨額損失。
更可能因為違約被品牌方直接取消代理權，甚至面臨天價索賠！
這相當于斷了她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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