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人群中。
偽裝變化過身形的洛白芷，此刻在人群外看著試劍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但這次她也只是遠遠的看著。
因為先前幾次接觸之下，她已經知道，在一切還未結束之前。
她是不可能挽回師兄的，如今做的再多，也只是無意義。
.....
而這時。
顧寒和劍塵已經來到了試劍台上，兩人都相互無言，分立而視。
也幾乎在兩人登台的一瞬間，周圍嘈雜的聲音歸于寂靜。
同時，沉寂在兩人體內的劍氣，宛若火山般甦醒。
兩人根本就沒有施展其他的神通手段，
或者是其他的法則之力，只是單純的釋放自己的劍氣和劍意。
虛空很快便傳來了陣陣令人心悸的破空聲和嗡鳴聲。
但只有劍修才能一眼看出。
這是兩人彼此之間的劍氣和劍意，在無形之中發生了踫撞。
劍塵率先有所動作。
錚——
被他背在身後的長劍率先發出一道凜冽的劍鳴聲。
劍光當即騰空而起，宛若游龍般在虛空轉了一圈，然後橫降在劍塵面前。
劍塵一把握住古劍，目露寒光，劍鋒直指顧寒。
“此劍，蕩紅塵。”
“蕩盡人間不平，蕩盡人間不公，蕩盡人間邪魔偽善。”
“顧道友，請亮劍。”
話音落下的同時，劍塵身上本就凜冽無比的劍勢變得更加恐怖。
見此一幕，顧寒嘴角不由暗暗一抽。
怎麼感覺劍塵平時挺正常的一個人，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二呢？
心中的想法，來也快去也快。
因為按照修煉界的習俗，劍修之間的最大敬意就是相互亮劍。
在劍修眼中，只有遇到真正受自己認可或者是合格的對手，才會亮劍說名。
這時，顧寒朝著虛空微微探手一握。
寒霄劍頓時破空而來，精準無比的落于他手中。
“劍名寒霄，請賜教。”
縱使顧寒已經也壓制自己的修為，站在握住寒霄劍的剎那。
一股無法言喻的威壓，宛若泰山崩塌般，給周圍眾多修士帶來一陣心悸的威壓。
相互亮劍後。
整片天地再次變得空寂無聲。
周圍眾多修士的一顆心也高高懸起，屏息凝神注視著場中二人。
他們知道，越是強大的劍修，在出手時產生的動靜就會越恐怖。
甚至不會有太過花里胡哨的劍技切磋，有的只是幾劍分勝負。
隨著不遠處一片枯葉被風吹落。
像是終于打破了寂靜凝固的氛圍。
“追鴻！”
轟——
下一刻，如同雷鳴炸響的音爆之聲驀然響徹。
劍塵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只在半空之中留下一道掠空劍虹！
除了一些修為較強的修士外，神尊境以下的人，根本就看不清劍塵這道出劍的速度！
然而，在顧寒眼中，這快到極速甚至難以被捕捉到的劍鴻，宛若一道被無限放慢的幻燈片。
他身影不閃不避，反而抬腳一步邁出。
手中的寒霄劍，伴隨著他的手臂揮舞，頓時斬出一道璀璨月華！
他並沒有將葬道法則法入融入其中。
畢竟，這股力量太犯規，太過無解。
本質上也並不屬于劍氣。
可即便如此，顧寒這一劍的威能依舊恐怖。
萬丈劍氣長虹直沖九霄，磅礡的能量風暴，以兩股劍氣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虛空在兩股可怕劍氣的沖擊下，瞬時四分五裂，宛若蛛網般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碎痕！
但這也只是第一輪踫撞而已。
“天劍十二變，風雲變！”
怒吼聲中，劍塵手握長劍，朝著顧寒當空劈下。
這次，他出劍的速度極快，一息連出六劍！
速度更是越來越快！
每道劍光縱橫交錯，相互重疊，宛若化作了一張帶有磅礡凌厲氣勢的劍網，從四面八方朝著顧寒包裹而去。
霎時，整片天地到處都是劍光虹影，無處可躲，根本躲不掉！
對此顧寒同樣斬出無數道劍光殘影。
鐺鐺鐺！
轟轟轟——
在場的所有年輕修士根本就看不到兩人出劍的速度。
只能看到有兩道模糊的身影在不斷交鋒。
每次踫撞便會炸裂出漫天火星，以踫撞之地不斷向外迸發席卷的煌煌劍氣！
縱使試劍台附近有特殊法的屏障加護。
但也有不少劍氣擴散而出，頓時讓眾多修為稍弱的修士心神巨顫，急忙遠離此地。
“這兩個年輕的小娃娃，劍道天賦都非同尋常啊！”
“如此劍氣放眼我玄黃大世界當今年輕一輩，也絕對算得上是最出類拔萃的。”
站在蒼穹之上的幾位劍仙，對于下方的交戰也很是欣賞，紛紛不加吝嗇的點評贊美。
“顧寒要更強，而且還沒有爆發全力，有在故意藏拙。”
“劍塵論劍道完全不是顧寒的對手，敗局已定。”
突然響起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另外幾位劍仙的注意。
幾人紛紛望去，說話之人是一位身著樸素灰袍的老者。
“太清前輩，不知您此言何意？”
雖然自己的徒弟被當眾間接貶低。
但說話的風雲劍仙依舊面露恭敬，甚至虛心求教。
在場的雖然都是劍仙，但實際上也是有強有弱。
就比如這位太清劍仙，算得上是他們資歷最老的，也是四代目劍仙，修為已是準帝境。
在劍道之上走的比他們更遠。
並沒有理會周圍其他劍仙的目光。
太清劍仙那雙蒼老卻依舊充滿精芒的眸子，緊盯著下方的顧寒。
“你們仔細感受他的劍氣質量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包括風雲劍仙在內的所有人微微一愣，
但卻是下意識按照太清劍仙的話去感受。
但只是剎那，他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對勁。
顧寒的劍氣太平穩了！
甚至從戰斗爆發到現在都沒有產生絲毫波動！
劍氣實際和靈氣是一樣的。
只要戰斗就會損耗，一損耗就會產生某種波動。
就比如一根直線會因為某些力量的拉扯，會向上或者向下彎曲。
但顧寒的劍氣一直都相對平穩，就像是被一根拉直的線，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反觀劍塵的劍氣，在幾輪爆發之下，已經相對產生了較大波動！
甚至連劍氣質量都不如最初的質量，反而在走下坡路！
而這種現象則是屬于正常現象。
顧寒這種不正常現象那只能說明.....
他的實力，其本身凝聚出的劍氣，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如今表現出的樣子。
他只是在故意壓制而已！
“這怎麼可能！？”
一位劍仙忽然發出一道驚呼，“顧寒已經展露出了劍氣程度和質量，已經算是至尊境中的頂尖！”
“在如此狀態下，他還能保持劍氣質量穩定，不僅僅需要無比渾厚的劍氣加持，而且還需要修為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難道......”
即便其余眾多劍仙已經猜到了，可能也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隨著這名劍仙將話說出，內心還是狠狠一顫。
“顧寒他的修為已經是神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