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城。
兩架馬車,在一眾扈從的擁簇中,出帝都谷門,向孟津方向行去……
蔡琰坐在馬車里,撩開車窗布簾,回望氣勢宏偉的雒陽城,美目中露出濃濃的不舍。
“小主,我們什麼時候回來?”
小青望著漸漸後退的帝都,語氣不舍。
“也許很快,也許永遠也不回來了!”蔡琰望著帝都愣愣出神。
“那魏….趙州牧他們什麼時候離開?”小青語氣一頓,問道。
“應該也快了!”
蔡琰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如今,雖然調走了董卓在雒陽的大部分兵力,但此時的雒陽城中依舊有一萬八千西涼軍。
而趙雲想要救出少帝,依舊是危機四伏,九死一生。
蔡琰很是擔心,這便是她不舍得離開的原因。
前面一輛馬車里,蔡邕亦是頻頻回頭,暗道︰雒陽,老夫這次離開了,有生之年還能回來嗎?
……………….
河內,平皋。
一萬河內軍垂頭喪氣向治所懷縣行去………
河內太守王匡更是心灰意冷,身心頹廢。
昨日,他突然接到驛使的詔書,屁股都還沒坐熱乎的河內太守一職,被改任為西河太守。
他知道,這是董卓對他起兵的懲罰,他想過干脆反了!
但想到來接替河內太守的人,是他好友蔡邕,他非常為難。
不過,他真不想放棄富庶的河內,于是派人去聯絡白袍軍,加強同盟關系。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白袍軍一方,讓他接受天子詔書去西河赴任!
听到這個何其可笑的回復,王匡很想當面問趙雲,你叫我奉令?
那朝廷罷免你幽州牧,你為何不奉令?而今,你有何臉皮說奉令二字?
可這,他也只能在內心中咆哮一下,因為他沒那個實力質問趙雲,也沒那個實力獨自反抗董卓。
而西河是什麼鬼地方,王匡很清楚,那是一個時常被南匈奴蹂躪的破敗之地。
說實話,他是一萬個不願去,可不去,他又能去哪里?
回泰山老家嗎?
不!
他不甘心,他還有滿腔抱負未施展,豈能苟且後半生?
……………
溫縣。
“哈哈哈!”
溫縣縣署內,呂布揚眉吐氣,哈哈大笑;義父一道詔書就嚇跑了白袍軍,揮退了河內軍,這讓他對董卓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見呂布這麼高興,縣令杜秋低眉順眼的湊上來,躬身施禮道︰“呂司州可是要班師回京?下官這就去準備!”
有呂布這個屠夫住在城里,杜秋睡覺哪怕是多捂幾層被褥,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所以,他無時無刻都希望呂布趕緊走!
“慢著!”
見杜秋就要下去準備,呂布出聲叫住了杜秋,說道︰“吾父命本司州駐守溫縣,防備趙賊!”
∼
杜秋聞言,一屁股跌坐地上,好想哭!
呂布一見杜秋的表情,哪還猜不出杜秋把他當瘟神。
語氣一冷道︰“杜縣君這是?”
這冰冷的語氣,令杜秋打了一個激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對呂布諂笑道︰“下官這是高興,終于能常伴呂司州身側!”
“嗯!”
呂布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眼含喜色,道︰“對了!昨日某偶見令嬡,驚為天人,欲與縣君結親,不知縣君意下如何?”
說著,呂布還對杜秋拱手一禮。
“這這…這!”
杜秋瞠目結舌,這….半天也說不出來,他的女兒什麼時候被呂布瞧見了?
“小婿拜見岳翁!”
呂布本就好色,在野王被一頓打擊,讓他無暇顧及美色,現在危機解除,又恰好偶然瞧見杜秋之女貌美,便按耐不住了。
“呂司州莫要如此!”
一聲岳翁,嚇得杜秋一跳,趕緊托住呂布,一臉可惜道︰“小女福薄,無法侍奉呂司州!”
呂布一怒,這不是拒絕我嗎?冷冷道︰“縣君不願?”
杜秋額冒冷汗,躬身道︰“非是不願,實乃小女已許人家!”
“許了人家?”
呂布很不爽,問道︰“何人?”
“下官那女婿在北軍任職!”
杜秋連忙回道,呂布殺人屠城,這樣的人,他才不願意把女兒嫁給呂布。
“何名?任何職?”
呂布感覺杜秋很可能在誆他,北軍將領他幾乎都見過。
“名叫秦顥,字宜祿,與呂司州還算半個同鄉,是雲中人,在北軍擔任軍侯一職!”
杜秋不敢隱瞞,連忙報出未來女婿的信息,希望可以打消呂布求親的念頭。
“軍侯?”
呂布一听,不屑道︰“一個小小的軍侯,能入某耳?”
呂布很氣憤,一個小小的軍侯,有什麼資格跟老子搶女人?
“婚約已成,豈能毀約!”
杜秋是真不想把女兒嫁給呂布,哪怕真如呂布所言,對方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軍侯。
“毀約又如何?”
呂布怒目一瞪,喝道︰“待某納了令嬡,回京之後就宰了那姓秦的,誰敢說岳翁毀約?此事就這麼定了,三日後,本司州迎娶令嬡,下去準備吧!”
杜秋還想再說,可見到呂布那吃人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暗自嘆息一聲,無力的退下。
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呂布要強納他女兒,他能反抗?
………………..
呂布在溫縣準備納美人,而趙雲卻攤上事兒了!
野王縣署,後院。
自從一個多月前,白袍軍駐進野王城,野王縣署後院,也被白袍軍征用,用來安置何婉,有大批甲士護衛。
同時,也在野王城買了幾個婢女,服侍何婉這個美太後。
最近幾天,何婉突然時不時嘔吐,這可嚇壞了服侍何婉的婢女,但她們不知道何婉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何婉是夫人。
房間里,何婉身著儒裙,身材高挑的她,顯得柔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