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把老實人逼急了他能跟你玩命。
    張建設看老疤賴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珠子都紅了,這是真急眼了。
    “壞了,血灌瞳仁,這人要玩命。”
    本來兒子這次相對象,要是成了,家里肯定得拉饑荒。
    正沒地想轍呢,打算家里收拾立整的,讓人家瞧著咱家是正經過日子的,就連街邊茅房都干淨的,人姑娘家要是好說話,保不齊就能省下幾塊錢的彩禮。
    現在老疤賴是一分錢掰八瓣的主,請一頓早飯那都是出了大血,這他麼不要臉的玩意還想著吃自己一天,不跟你丫的玩命你是瞧不起窮人嗎?
    張建設一個健步上前就把老疤賴拉到一邊。
    老疤賴上頭了還有點不服氣,對著張建設喊。
    “你給我撒開!”
    “嗯?”
    老疤賴一听聲音不對,抬頭一看,好家伙這大個子。
    臥槽,這不是四合院捅敵特那小子嗎,听說手黑著呢。
    這是打算把自己當敵特給滅了?
    “自己人,自己人。”
    老疤賴就差喊別開槍了。
    “冷靜一下,說說怎麼個情況。”
    “我冷靜,我認識你,你是革命的好同志,人民的大英雄。”
    張建設被老疤賴馬屁拍的不會了,回頭看了自家媳婦一眼,好似在問,你爺們這麼牛逼的嗎?名聲遠揚?
    “呦,小詞整的可以啊?”
    傻柱驚嘆。
    “上過兩年私塾,要不是膽子小估計也能建功立業。”
    傻柱看著老疤賴腦袋上的斑禿,轉開了視線。
    一個對別人有潔癖的廚子,感覺吃老疤賴的席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玩意好像傳染。”
    傻柱對著張建設小聲嘀咕了一句。
    張建設把拽過老疤賴的手伸到後面,在屁股上擦了擦,看了眼空間里系統給的一噸消毒液,高低晚上泡個澡。
    張建設想先回家把手洗洗,看老疤賴這樣子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招呼著大家伙有什麼問題到院子里說,
    一幫人呼啦啦的全去了中院,支桌子拿凳子,等著老疤賴小課堂開講。
    等到張建設洗好手,提溜一袋子干果來到中院,許大茂已經給他留好了座位。
    他先跑到婁曉娥身邊,把干果遞過去,然後才坐到許大茂給他留的位置。
    伸手從兜口里掏了一大把瓜子遞給邊上的左右護法。
    抬著下巴頦對著坐在院子中間四方桌邊上的老疤賴示意一下。
    許大茂立馬開口。
    “老疤賴開始吧。”
    張建設腦瓜子一陣恍惚,這要過幾年,妥妥的批斗現場啊!
    不過該說不說,上過兩年私塾的老疤賴是個會講故事的。
    都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張建設看見自家媳婦婁曉娥听的津津有味,感覺比賈家開訴苦大會也不容多讓了。
    不過在飯館最後喝豆汁還是把大家伙給惡心到了。
    “建設,你說這會不會是閻解成這小子跟老疤賴攢的一個計,專門惡心了咱們,他就不用請客了?”
    張建設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不至于吧?這犧牲也忒大了。”
    許大茂摸著小胡子跟著贊同。
    “閻解成沒那腦子,你以為他是他爸三大爺呢?”
    傻柱一听許大茂反駁不樂意了,我兄弟說兩句那是我們哥倆好,你算哪根蔥?
    “我看就是閻解成這小子的主意,保不齊他掏大糞把腦瓜子燻臭了,想的主意也是餿的,豆汁什麼味,你想想。”
    許大茂一想,再想。
    想到以後一喝豆汁都想成閻解成的哈喇子。
    臥槽,不敢想了。
    這下徹底跟這個解暑神器說拜拜了。
    許大茂坐在那邊捂著嘴干嘔,傻柱看著嘿嘿傻樂,惡心不死你!
    張建設拿胳膊踫了一下還在偷樂的傻柱,對著閻解成示意。
    傻柱秒懂。
    “閻解成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閻解成蹲在四方桌的另一邊,心里琢磨著什麼哈喇子?那就是豆汁!
    自己都喝了多少年了,老京城人這還嘗不出來!
    不過又一想,現在豆腐豆漿都沒得賣了,還能有豆汁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就是豆汁兒,心里正坐自我建設,听見傻柱叫他發言,直接就擺擺手,示意自己沒話說。
    “好,既然事實已經清楚,案情已經明了,老疤賴請客吃飯無錯,閻解成撒潑打滾該死,來人啊,推出去斬了!”
    傻柱站起來激揚文字,左手上揚右手下劈,听的大家伙一陣的激情澎湃。
    立馬就有離閻解成近的小伙子架起閻解成的胳膊往外拖,還有一個嚷嚷著回家拿菜刀。
    這天都黑了,不用去菜市口,直接在四合院門口就能給閻解成正法了。
    閻解成還頭腦辯證豆汁的問題呢,一沒留神被人架起來就走,迷迷瞪瞪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至于,不至于,快把我家老大放下。”
    三大爺趕忙扒拉人群走進來阻止。
    閻老扣早就回來了,一直貓著不出來,他早就琢磨著不對味了,自家孩子什麼品行他能不知道?
    就想著讓閻解成自己去解決,免得把自己搭進去請一幫子人吃肉喝酒的,他可舍不得。
    可畢竟血濃于水,眼瞅著都要拉門口抹脖子了,老話說沒出十五都是年,再不出聲大過年的就要辦喪事了。
    傻柱也嚇了一跳,自己只是學話匣子里面的京劇評書什麼的喊了兩嗓子,還真有愣頭青回家磨刀了,這他麼的上哪說理去?
    嚇壞了的還有老疤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心里揪心的害怕,突突的。
    這個四合院早听說了不一般,可也沒想著這麼生性啊?
    一點小事吵架就能斷人生死?
    得虧剛才說話那小子比較公平正義,這要是歪曲事實定了我的罪。
    自己除了閻解成一個人,其他人也不熟,給自己說句話的都沒有,那還不直接把自己 嚓了?
    也就是他小時候,早年間大帥進城拿著大砍刀砍人腦袋,他趴著門縫見過這種場景,嚇得半拉月睡不著覺。
    還是他老娘拿著筷子在他腦瓜頂上繞圈叫魂,這才逐漸好了。
    沒想到都解放多少年了,恐怖場景再現,在陽光照耀下還是會有陰暗角落滋生黑暗。
    一時間,他眼前一花,感覺這個四合院發生了扭曲,一幫子妖魔鬼怪圍著他要擇人而噬。
    那邊黑洞洞,一個趴在門檻的老太太嘿嘿冷笑,身後一個小男孩呲牙咧嘴。
    這邊恍惚惚,一個拿著好似紙人的胖子鬼祟著跑過,小風一吹,紙人呼啦啦的響。
    “呃,這他麼的。。。”
    老疤賴平生謹小慎微,在昏過去那一刻罵出了這輩子第一句髒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