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設沒去管三長兩短什麼的，直接去了他柱子哥那邊。
這些都是封建糟粕，要不得！
傻柱這會正在備菜，張建設掏出雲煙給他遞了一根，又把盯著煤球的許大茂叫了過來。
三人就在灶台前抽著煙，圍著灶台也不冷，這會灶台剛搭好，傻柱填了兩鐵掀煤球先下不溜的燒著。
許大茂抽著煙看了眼張建設剛端過來的大盆。
“好家伙，可夠全乎的，傻柱，你丫的可得給做好了，要不然糟踐東西。”
“瞧你那揍性，你傻爺我的手藝，這四九城誰不知道，唉嗨，誰給我大哥上了三炷香啊？”
傻柱回了許大茂一句，轉頭看了眼好大哥停靈的方向，一下子看見張建設給上的三牲大禮。
剛才他一直低頭稀罕張建設拿來的各種鞭炮，沒注意他干了什麼，這會一瞧見還挺稀奇。
院子里的老少爺們吃早飯的上茅房的，這會也都結束了，全都聚在中院聊天扯淡。
都在感嘆好大哥平凡而又離奇的一生。
這老爺們一多，抽煙的就多，中院地方再大也架不住人多。
老少爺們圍著中院抱著膀子扯淡冒煙，弄得中院跟個仙境似的，好大哥躺在那里好像在受著眾人的香火。
張建設估計好大哥活著的時候一直郁郁不得志，保不齊到了下面就能撈上個一官半職的。
“可惜少了個王八，這要是弄個王八跟這些鞭炮一塊炖了，甭說別的，就許大茂你這小體格子，光著屁股蛋子在院子里跑上仨來回，那都不在冷的。”
張建設被傻柱的話拉回了思緒，看了眼傻柱，又看了眼正縮脖子端肩的許大茂。
“要不我去鑿冰窟窿去？听說蓮花池那邊有老鱉。”
張建設一句話說的許大茂蠢蠢欲動，真要是有傻柱說的效果，大冬天的鑿冰窟窿也不失是一件雅事。
跟張建設對視了一眼，彼此讀懂了對方的眼神，男人之間就是這麼好溝通。
不鑿冰窟窿的冬天他就不是一個好冬天。
“走！”
“我回家推自行車去。”
兩人異口同聲。
“哪去！”
傻柱一看這兩人的動作，哪還能不知道要去干嘛。
要不是他還得在這守著灶台，他也想去鑿冰窟窿。
不過現在他有事，那就不能讓這哥倆如了願。
大哥已經倒下了，你倆還想著單獨行動？想搞小團體？
問問我這個廚子的菜刀答不答應！
“建設，你小子別亂跑，等會跟我這幫忙，許大茂，你丫的要是沒事干去給大哥守靈去，別他麼的老盯著你那倆煤球。”
傻大爺上線，給兩人分配任務。
“守靈？怎麼守？”
許大茂摸了摸八字胡，他們家都挺長壽的，沒這方面的經驗。
“跟棒梗似的，在大哥邊上跪著去。”
“什麼玩意？”
許大茂一听傻柱這麼一說，立馬躥了。
自己這個五大爺還沒過二十四小時，就跟棒梗一個輩分了？得給好大哥跪著守靈？不過話說回來，棒梗好像是七大爺吧？
伸著脖子往好大哥躺的地方看了一眼。
“這棒梗也沒在好大哥邊上跪著啊？”
“大冷天的我讓他先回屋子里了，別給孩子凍壞了，這不叫你去頂替一下，也好讓別的院看看咱們這個四合院里的孝子賢孫，親兄熱弟的真摯感情嘛。”
傻柱拿出一根牛鞭一邊框框剁著，一邊給許大茂答難解疑。
許大茂懷疑的看著傻柱，站在案板邊上不動彈，總覺得傻柱是在拿話忽悠他。
一直以來都是他許大茂在智商上面壓制傻柱的，怎麼最近感覺反過來了？
“你怕你的好大孫凍著，就不心疼你的親兄熱弟？咱倆可一被窩里睡過覺呢。
傻柱，你這鞭怎麼做？”
“少他麼的跟這惡心人，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個紅燒，還有你丫的把話說明白點，這個不是我的，這個是牛的，要他麼真的是我的還好了呢。”
傻柱前面說的挺大聲，後面小聲嗶嗶了一句。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張建設在邊上听個樂，順手往爐子眼里面塞兩個紅薯，烤好了給媳婦拿回去就能哄媳婦一樂。
“大家伙都往前湊一湊，排著隊給賈東旭鞠個躬，咱們組織一場遺體告別，歡送一下賈東旭。”
二大爺腆著肚子從後院月亮門轉了過來，看見大家伙都湊在中院，大手一揮就開始組織。
他前兩年有幸出席了一次廠里領導主持的掉念會，有心的他記下了大致流程，可惜腦子不大好用，小詞沒弄明白。
不過現在文化水平都不高，也听不出他話里的歧義。
既然二大爺讓鞠躬那就鞠躬唄，主打的一個听勸。
閻解成昨晚上沒撈著什麼好處，又覺得他是前院大公子，三大爺的順位繼承人，是時候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了。
“我先來，你們都排我後面。”
閻解成搶先出列，雙手合十高過頭頂，對著供桌就開始鞠躬。
“哥，你干嘛呢？在這拜什麼呢？喲，拜個幾把。”
閻解放看著他哥這動作，就跟去廟里拜菩薩似的，又看見供桌上面三根大香。
他可是見過他同學家里宰羊，知道那里面有個羊鞭，不知道他哥拜那玩意是什麼意思。
是崇拜嗎？
還是有什麼寓意？
“小逼崽子說他麼什麼呢？跟誰學的張嘴就說髒話？賈東旭雖然沒了那玩意，可人都沒了你也不能侮辱他啊？”
閻解成本來想起一個帶頭作用，沒想到自家弟弟在邊上給他拆台。
閻解放听了哥哥的訓斥，也不辯解，只是用手指了指供桌上面的三只大香。
這會張建設上供的三牲大禮已經上凍了，硬邦邦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大真切。
閻解成湊近了好一陣觀看，還上手對著最長那根牛鞭扒拉了兩下。
布楞布楞的。
這就讓閻解成陷入了沉思。
關鍵是沒見過這麼上供的，有錢大戶人家擺豬頭罐頭糕點什麼的。
再不濟你弄幾饅頭窩頭也行，哪有把三根鞭炮立在那的。<是個幾把！”
最後，閻解成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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