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設出門一看，後院都快站不下了。
一幫子老少爺們姑嫂大娘的都手里拿著一個碗，站在許大茂家門口排起了長隊。
趙彩雲喜氣洋洋的在門口招呼著大家，真有點大年初一各家各戶來拜年的架勢。
張建設掃了一眼沒看見許大茂，正想擠過去扒著門框喊一嗓子問問什麼情況。
就听見腳邊傳來一聲嘆息。
低頭一看。
“大茂哥，你怎麼蹲在我家牆角了？”
許大茂沖著自己家門口努努嘴。
“你看我家還有地待嗎？都趕上廟會了。”
“對啊，怎麼了這是？大早上的就鬧哄哄的。”
“還不是王朝雲那娘們，剛才跑回家叫他爺們閻解成那小子過來吃早飯。
這一嚷嚷不知道怎麼著就變味了，說什麼好大哥今天出殯，還管早飯，這家伙，全都過來吃了。”
“那你們家的米面夠嗎？我這瞧著可有好幾十口子。”
“一大早幾位大爺挨家挨戶去借的米面蔬菜，說是收完份子再還。
全都堆在我家里了，家里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廚房里面就傻柱帶著幾個老娘們在忙活。”
“這不挺好，保不齊你家里還能剩點，這過年的吃食就有著落了，怎麼看著你愁眉苦臉的？”
張建設看著蹲在牆角不起來的許大茂問著。
許大茂抬起大驢臉看了眼自家門口忙活的媳婦，又抬頭看著張建設。
“你哥哥我差那口吃的？關鍵他麼的傻柱那孫子可勁的燒我家煤球。
我這煤堆眼瞅著見少，到時候好大哥還沒發送呢，我們公母倆都得凍死在屋子里。”
“就這事啊，好辦，到時候我跟三大爺說一聲，用了多少都給你補齊了。”
“倒不是錢不錢的，就是看傻柱這丫挺的不是自己家的不心疼，我看著來氣。
媳婦，媳婦，你倒是給我盛碗棒渣粥啊，我都在這等半天了。”
許大茂對著張建設解釋了一句，又扯著嗓子喊不知道瞎忙活啥的趙彩雲。
“沒空，沒看見我這忙著呢嗎？要吃後邊排隊去，這麼老些人你也好意思！”
趙彩雲這會正被一幫老娘們圍著捧著說好話。
按理說趙彩雲啥場面沒見過，可實在是從農村進城，打心底覺得矮人一頭，不自覺的就帶著點自卑的心思。
這還是頭一遭遇到全院捧著她說話的，再說了，糧食不是自己家的，菜不是自己家的，就出點柴火怎麼了？
你瞧瞧大家伙對她態度多好，說話又好听。
許大茂眼角抽抽的看了眼自己媳婦，又抬頭看了眼自家兄弟，好似在說這媳婦沒法要了，我還是去東游吧，這大冬天的不能再下暴雨了吧？
張建設讀懂了他大茂哥的意思，不過他可不能說出破壞別人家庭的話，兩口子過日子那就得相互包容。
所以只能轉移話題，順手遞給許大茂一根雲煙，又彎腰給他點上，看著許大茂蹲在牆角吧唧吧唧的抽著煙。
“大茂哥，你這麼蹲著抽煙，不想拉屎嗎？”
許大茂被好兄弟張建設問的一愣，低頭看了眼地面，一手拿煙一手扶著波稜蓋站了起來。
不能再蹲著了，這就有點來感覺了。
伸手掏了掏兜口，掏出小半張報紙，在手里來回揉搓著。
“兄弟，你先待著，哥哥我先出去蹲會去。”
許大茂被張建設說出了屎意。
“那你一會回來直接來我家，我做點早飯，咱們湊合一口，反正你們家的早飯，你要是吃上估計也得十點往後了。”
張建設看了一眼已經排出月亮門的隊伍，對著想去茅房的許大茂說了一句。
許大茂揚了揚手里的報紙，叼著煙瀟灑的走了，示意自己知道了。
張建設也沒關小院院門，直接轉身回了自家廚房，準備做早飯。
早飯就來個酸辣湯配燒餅夾牛肉。
系統空間里有剛出爐的吊爐燒餅，上面的芝麻一咬一掉渣。
必須拿手托著吃，吃完燒餅再把掉在手心里的芝麻一把填在嘴里，別提多香了。
酸辣湯也好做，黃花木耳豆腐條，魷魚須子不可少，好吃必須白胡椒，雞蛋打散溜邊倒，外加一勺小香醋。
等到自家媳婦婁曉娥跟通房大丫頭雨水起床，洗漱完了，兩人端著一盆酸辣湯，拿了兩個燒餅夾醬牛肉回正屋吃去了。
張建設坐在廚房等著好半天，也沒見著許大茂過來。
張建設疑惑，這都將近四十分鐘了，就算是掉茅坑里也早爬出來了？
正打算走出小院去找人，就看見許大茂從小院門口走了進來。
“怎麼這麼半天？不怕長痔瘡？”
許大茂先去小院院里的自來水洗了洗手，雙手一背在棉襖上面擦了擦。
“別提了，茅房排大隊全是人，一多半是咱們四合院的，我排了半拉點愣是沒排上，把上茅房的感覺都給我凍回去了。
我問他們大年初一的這麼早起來干嘛？他們說都是被三位大爺天沒亮就叫起來的，把自家準備這兩天要吃的菜打包拿走了。
這幾天他們家就都不起火了，大早上騰騰肚子打算三天吃九頓，反正說了過後三位大爺還會把菜錢還給他們。
這他麼的可到好，整個四合院的人，一半在外面等著上茅房，一半在我家門口等著吃早飯，保不齊兩撥人一會還得換換。”
張建設听了許大茂的抱怨，不由的伸出大拇指，這幫子人心里有譜，大過年的不用做飯了，還能吃席，最後拿出去的還能還回來，里外不虧。
“趕緊進屋吃飯吧，就等你了。”
兩人走進廚房，張建設先給許大茂盛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酸辣湯。
“這個得趁熱喝。”
許大茂捧著一大碗酸辣湯坐在小凳子上吸溜著。
一口下去心里暖和胃里也暖和，別提多舒服了。
又接過一個燒餅夾肉，一口燒餅一口湯，都顧不上說話聊天，只顧著吃飯。
不知不覺就三個燒餅一碗湯下肚，看著大盆里還剩下一個底。
也不跟自家兄弟客氣，全都倒在了自己碗里，趁著還沒涼，提了禿嚕的就給干了。
末了拿著大拇哥圍著大嘴擦了一圈，舒服的呼出一口氣。
“真好喝。”
“這味兒？酸辣湯，哎呦喂，沒趕上！”
不請自來的三大爺一進廚房就聞到了味道，後悔的直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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