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是這麼說，想是這麼想。
但李青海知道，大帝又不是什麼大白菜，哪里能有那麼重傷的，讓他去撿便宜。
現在只能是盡人事听天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有其他增加功德的方法，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也就不必辛辛苦苦去殺個數萬的邪皇。
李青海正想著。
只見一個看起來貴重不已的小盒子，飄到自己面前。
這……？
不明所以的李青海，看向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介紹道，“盒子之中，乃是一枚帝丹，反正日後也要送你，就先給你了。”
李青海也沒推脫，就此收下，“多謝大帝。”
玉皇大帝接著說道，“當然，帝丹雖然是突破帝境的丹藥，但效果絕非只是突破境界。它還有起死回生之效。如果你重傷垂危，服下它，便能護你一命。”
听玉皇大帝這麼說，李青海自然明白，大帝提前送他這一枚帝丹，更多的只是作為保命丹藥來用。
只能說，玉皇大帝為了能護他性命，真是煞費苦心了。
李青海當即感謝，“謝大帝賜寶。”
玉皇大帝微微點頭，“好了，其他倒是沒什麼了。反正還是那句話，一切以自己性命為重。切不可為了斬殺邪靈，導致自己身陷絕境。”
“明白。”李青海應道，不過話說到這，李青海倒是生出了一個疑問，就此問道。
“大帝，我倒有一事不明？”
“何事？但說無妨。”
“邪靈大軍比我們天界軍隊，確實要強上不少，每次大戰，仙界損失也更為嚴重。但如果，有大帝親自出手的話，豈不是能輕松扭轉戰局？”李青海好奇問道。
玉皇大帝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一句，“那你覺得呢？為何我們這些大帝沒有出手？也不見邪靈那邊的大帝出手？”
李青海微微沉吟，“先前，我境界還比較低下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大帝人物，大致是不屑對螻蟻出手。現在，我倒覺得，是不是仙界大帝與邪靈大帝之間，有什麼停戰協議？”
玉皇大帝輕輕搖頭，緩緩解釋道。
“或許有許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大帝自視身份尊貴，不屑出手。”
“但帝境之下，皆為螻蟻，舉手投足之間，便可滅殺百萬生靈，瞬間便可阻止一場大戰。”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不屑為之，那我們這些大帝，未免過于自視清高了。”
“至于停戰協議，也並沒有此事。”
“不過，雖然沒有停戰協議，但大帝皆不出手，應該也算彼此之間的共識吧。”
“而這其中，則是涉及到了大帝本身的一些限制。”
玉皇大帝說到這里，抬起手，揮了一下衣袖。
當即，便有一尊帝像金身在其身後出現。
玉皇大帝接著解釋。
“這是帝身法相，成為大帝後，可凝聚而成。”
“像真仙的真仙赦令，主神的神格一樣，是身為大帝的標志。”
“當然，帝身法相的妙用更多，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而我要說的，是影響帝身法相的兩種力量。”
“一種，名為願力。”
“另一種，稱為業力。”
“願力，成為大帝後，受人敬仰，受人供奉，皆可產生願力，這力量，可加強帝身法相。”
“業力，成為大帝後，濫殺無辜，涂炭生靈，則會產生業力，而這力量，卻會削弱帝身法相。”
“所以，如果大帝隨意出手，屠殺生靈，便會業力纏身，輕者實力倒退，重則帝身破碎。”
“這便是大帝不會輕易出手的原因所在。”
這下李青海算是徹底明白了。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隱秘。
李青海想了想，又疑惑問道，“滅殺邪靈，不是可以增添大功德嗎？為何成了大帝，滅殺邪靈，又反而會業力纏身？”
玉皇大帝沉吟了一下。
“以我的理解，願力與業力，屬于超越了天道範疇的力量，是冥冥之中的本源力量。”
“這種力量之下，講究的是眾生平等，沒有邪靈與人族之分，皆是生靈。”
“就像是天地初開，萬物皆可安生立命。”
“而所謂的大功德，則屬于天道的範疇。”
“利于天道延續發展，便是有功有德，反之厄運加身。”
“邪靈一直想要攻佔仙界，這是毀滅天道之舉，殺邪靈，便是功德了。”
玉皇大帝可謂是知無不言。
李青海對這神秘的天道，以及天道之外的混沌本源，算是又多了幾分了解，仿佛對自身的大道探尋，都清晰了不少。
或許天地初開，一切都是平等的。
但隨著時間推移，便逐漸有了新的規則演化。
邪靈有屬于邪靈的天道，仙界也有屬于仙界的天道。
而大帝，卻已經快要超脫天道之外，接觸到了天道之外的本源，也便受到了最原始的規則限制。
不過這種冥冥之中的限制，算是對天下蒼生繁衍生存的守護。
像大帝這種超強存在，如果真的可以隨意出手，那蒼生滅絕，哪還有勃勃生機。
毀滅，想來不是天地意志想要見到的結局。
大道大道，或許便是這芸芸眾生。
想到這，李青海道心震蕩，仿佛隱隱約約觸摸到了某種本源。
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李青海並沒有真正體會，它像流沙一樣，在指尖流失。
李青海倒也沒有患得患失，他知道這種東西，並不是靠一兩句話便能悟透的。
這次，權當是先埋下了一顆道心種子，日後突破大帝的時候，總會生根發芽，助他領悟道術。
于是李青海不再多想，對玉皇大帝說道。
“多謝大帝解惑，晚輩受益匪淺。”
玉皇大帝微笑點頭，“恩，有收獲就好。”
該說的，該問的，都已聊得差不多了。
李青海就此起身，“我也該帶兵出征了，就先告退了。”
玉皇大帝點頭，“好，去吧。”
李青海轉身離開。
玉皇大帝望著李青海的背影，輕聲呢喃。
“僅憑這只言片語，便能有所頓悟，這等領悟之力，當真了不得啊。”
“想來，道術帝法，對李青海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就看這大功德，要什麼時候才能攢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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