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
葉天看向芬達，淡淡道
“那個被維序者關起來的，被抓時有沒有暴露身份？”
芬達一愣，他上一句還在講述著對拜死教的一些發現，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是自己講的太無趣了嗎？可之前這位大人明明是好奇的。
是自己的情報太沒價值了嗎？
他暗暗反思，嘴上開口道“沒有，他當時就沒反抗，和其他人一起被抓走的。”
葉天默默點頭，他不確定這家伙和那些比賽中出現的作亂者有沒有被關在一起。
他猜想大概是在一起的。
因為他買的情報上說，風波結束後，那些作亂者並沒有被轉移走，還在12區。
而12區，能夠關押危險分子的地方很少。
拘留所也只是關押一些不太重要的、或者很快就移交走的犯人。
比賽中出現的那些作亂者並不全是趁火打劫的，也有一些是被真實幻境吸進去、恰好出現在了大戰附近的倒霉蛋，無處躲藏受到波及。
作亂者的身份不明確，查明之前，應該都會關押在一起，而不會做細致區分。
當然，到底有沒有還要他親自去查證一下。
曲令言對他編造的身份深信不疑，將自己打探到的情報都說了出來，包括那個關押點的位置、布防還有巡邏規律，由此看出他的確下了工夫，在被追緝的情況下也要殺了對方。
和曲令言約定了踫頭時間，到時候還要他本體親自去，這樣才能有效辨別謊言。
芬達這邊剛進去，還被發現了是奸細，沒有信任基礎，只知道一些淺顯的情報。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知道了拜死教崇拜的是哪個王。
永生。
很牛逼的名字。
更詳細的，芬達就不知道了，就算是這個王座之名，也是拜死教為了策反他拋出的甜棗。
話說回來，當初夜天被忽悠去舉行降靈儀式，是不是就因為想永生？
作為拜死教教主，怎麼著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真要召來了永生，簡直賺大發了。
不過他應該是失敗了，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起碼穿越而來的葉天連爭搶身體這一步都免了，也沒有留下任何執念，讓葉天去幫他了卻心願然後才心甘情願讓出身體。
像小說中臨死前還能留個幾分鐘，打掃一下衛生迎接一下新訪客之類的，通通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嗝屁這種事，往往都是一瞬間發生。
葉天這麼想著，也不免多了一些想法。
既然都是王座，永夜這些王座能被奇跡之書封印，整合成可以兌換的書頁，那麼永生不可以嗎？
吞噬是不是也行？
還有錯亂那些？
他要是拿到了王座的影珠，會不會給奇跡之書新增一卷？
再多出一個新分支？
這簡直不要太美。
他決定了，下次再遇到灰燼，怎麼說也得把他手里的那顆影珠騙……咳，借過來，拿奇跡之書試試看，如果真的有提示……嗯，到時候再想想。
葉天目光瞥向芬達，這家伙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問什麼就答什麼，就是實力太低了，只有“霧”境，就算有心立功，也打探不到什麼重要情報。
他想了想，淡淡道
“你想進行降靈嗎？”
芬達猛地抬頭，激動地說道“想！”
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懂降靈，也不需要通過噬魂來接觸懂降靈的組織。
“嗯，好好表現！等合適了就給你準備。”
葉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芬達嘴巴微張，他想問問什麼時候算合適，可又覺得這種話很容易讓人心生反感。
他加入鬼王一派後，並未作出多少貢獻，鬼王派系雖然以招收精英為主，但並不意味著每個精英都能得到降靈的機會，一時輪不到他很正常。
而且鬼王派系舉行儀式的次數少，降靈的對象肯定是優中擇優，同樣的，內部也會挑選優秀的貢獻者先進行降靈。
作為新人，他不需要多問，該來的時候一定會來。
表現得過于急切，平白拉低對自己的觀感，得不償失。
芬達心中暗暗思定。
葉天等了一會兒，見芬達沒開口問，也就沒說。
降靈的步驟，他知道一些，只是沒有親眼見證過，要他說的話，也能說出個一二三出來，即便教會人員，也挑不出大的毛病。
但芬達沒說，他也懶得主動去講。
講師，他又不是專業的。
還能真學噬魂去引導嗎？
感覺差不多了，葉天抓起芬達，用黑暗潛行鑽入通道，一路向上。
剛出出口，他身形微微一頓，而後快速消失。
肉鋪外面，遠遠走來一波人。
一個守夜者，一群便衣，其中還有一個熟人。
陸易。
他竟然還留在12區，也不知道來地下黑市干嘛。
葉天思慮之下，決定不去探知，他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節外生枝。
陸易這人很詭異，一開始只是個拘留所的記錄官，後來升職跟他一起進了07，似乎很受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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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外敵入侵時，他不急著抵御外敵，反而悄悄進了0級區域，在07攻破後，又很快成為了守夜者，似乎還是特殊編制。
他本人實力提升飛快，能力未知，似乎能探測到很遠的距離，又有一種切斷精神力的手段。
他身邊一直跟著那個小姑娘，看上去也不簡單。
別的不講，這升職的速度，也忒快了，如果不是陸易一開始就是官方的人，他都懷疑這是個賣隊友的二五仔，是別的勢力插入進來的奸細。
屋外的陸易似乎感受到什麼，腳步微微一滯。
“怎麼了？”
旁邊的守夜者不解發問。
陸易道“沒什麼，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剛剛那家肉鋪中似乎有兩道氣息出現，但很快又消失。”
守夜者疑惑道“地下黑市入口？是不是有人出來，察覺到我們，又縮回去了？”
陸易喃喃道“可能吧。”
守夜者冷哼“哼！這個地下黑市早該整頓了，之前仗著背後有人，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背後的人敢冒頭也是一個死。”
他頓了頓，又道“王區的那些老家伙們，早晚有一天把他們都派去前線，窩在安全區養老都不安生，賽菲也是，一味地懷柔、保存實力，要是暴君執政……”
“這可不興說！”，陸易苦笑道“不管怎麼說，一牆內的確需要好好整頓一番，整個牆內都靠著這里的生產基地維持運轉，一旦戰時出現亂象，後果不堪設想。”
“人類太缺乏創造力了，這不是好事，不過一切都要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守夜者搖頭道。
陸易看了他一眼“你的實力卡在雲境多久了？”
“五年了吧。”，守夜者自嘲一笑“我不算天才，精神力穩固不下來，感覺始終差那麼一點。”
陸易看著越來越近的肉鋪，還有早已等在門口、臉上惶恐的老板，輕聲道“你可以申請去一下0級監獄，當一段時間值守，或者，去無盡死域試試。”
守夜者眼神微動。
“呵呵，個人建議，行不行看運氣。夜幕到來之前，如果真有捷徑，肯定有人願意推一把。”
守夜者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芬達也不奇怪自己怎麼一閉眼一睜眼就出來了，降生派強者，什麼樣的手段都有，他還听過有人能復生別人呢。
葉天早有準備，淡淡道“拜死教放任你離開，暗中肯定有人盯著你，你就繼續之前的任務，等他們找到你，然後看看他們打算干什麼，想從你身上獲取些什麼，記下來報給我。”
“我該如何聯系您？”
芬達又問道。
葉天有些為難。
臥槽他還真沒多想，主要是沒有給反派當頭頭的經驗，不知道他們一般都怎麼聯絡的。
總不能，拿個對講機聯系吧？
那麼大個藏在身上，太容易暴露了。
他倒是知道分化的聯系囈語，但畢竟沒用過，而且儀式的指向需要他自己的身份信息。
總不能直接讓芬達指向拜死教教主吧？
自曝身份了屬于是。
葉天猶豫了下，淡淡說道“分化的囈語知道嗎？”
芬達點點頭“噬魂大人有教我們用，那指向呢？大人的名號是什麼？”
葉天面無表情道“夜魔，你可以指向這個。”
夜魔這個名號是別人安他頭上的，不過也算是指向他本人，應該可行。
其實他還有更合適的，穿越者的身份，結合一下這個世界的身份。
穿越而來的教主？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救世主？
奇跡的創造者、見證者、獲益者，偉大的地球之人？
不僅可以避免別人聯想到夜天，又有足夠的逼格唬人，還能隱晦地指向自己，一舉三得。
但是，這個世界疑似有其他穿越者，保險起見，還是不冒險的好。
透露給芬達，難免他不會傳出去，夜魔這個名號不怕傳出去。
夜魔？那個傳說中的鬼魂？
芬達心緒早已飄飛，為什麼聯系大人要指向夜魔？
難道這位大人就是夜魔？
可我從未听說過降生派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夜魔似乎是近期才出現的。
不！夜魔的能力和噬魂大人有點像，嗯，似乎有點關系。
果然不愧是我們鬼王一派的人！
能力都有點詭異。
嗯，等我以後降靈了，會不會也往這方面靠？
想想都激動啊。
而且夜魔這不比噬魂好听的多？
以後遇到打不過的，我就說我是夜魔的手下。
嘿嘿，夜魔的手下。
葉天斜眼瞥了一眼芬達，不清楚這人在這傻樂呵什麼。
不會把他忽悠瘸了吧？
空想者的能力有一條，帶有情感的言語更容易蠱惑傾听者，讓其覺得有共通之處。
這不就是忽悠能力嘛，對等階低的人有效。
我剛剛的話帶有情感嗎？
大概率是吧？
不然他樂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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