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回到外門巡邏總部。
腳步沉重。
剛踏入院門。
角落陰影里，傳來幾聲低語。
“听說了嗎...”
“內門突然冒出個甦白...”
“會復制大法！神了！”
“掌門...不，天尊大喜！”
“直接封他首席大弟子！”
“還...”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艷羨。
“把紅葉師姐...許配給他了！”
“嘶——”
“紅葉師姐啊...”
“那身段...嘖嘖...”
“潤得能掐出水來...”
“便宜那小子了！”
“誰說不是呢...”
“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
“這機緣...逆天了！”
“改天...得去套套近乎...”
“學他兩手...嘿嘿...”
宋青書。
如遭雷擊！
僵在原地。
瞳孔，瞬間失焦。
紅葉...許配給...甦白？
首席大弟子？
元始天尊...答應過我的！
他親口答應過的！
戰後...就同意我和紅葉的婚事！
怎麼會...？
反悔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夾雜著滔天的怒火，猛地從腳底竄起！
直沖天靈！
“嗡——”
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
身影如鬼魅般消失！
再出現。
已在那幾個竊竊私語的巡邏弟子身後！
大手如鐵鉗！
閃電般探出！
“呃啊！”
“誰？！”
驚呼未起。
三個弟子的脖子，已被死死扼住！
如同拎小雞般，被宋青書硬生生提起！
雙腳離地，徒勞掙扎。
宋青書雙目赤紅，聲音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
“說！”
“紅葉...”
“許配給誰？！”
“甦...甦白！”
被扼住喉嚨的弟子，艱難擠出名字。
“新...新來的內門...”
“手段...手段了得...”
“掌...掌門看中...”
“親...親口允婚...”
宋青書的手，猛地收緊！
指節發白。
“呃...”
弟子翻起白眼。
“滾！”
宋青書手臂一甩。
三個弟子如同破麻袋般飛出，重重砸在牆上，昏死過去。
他身影再閃。
化作一道流光，直撲集英殿！
殿門洞開。
元始天尊仍端坐高台，閉目養神。
“師尊！”
宋青書沖入殿內，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弟子听聞...”
“紅葉...許配給了...甦白？”
他死死盯著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緩緩睜眼。
目光平靜無波。
“嗯。”
一個字。
重若千鈞。
砸在宋青書心頭。
“此事，吾已允了。”
天尊聲音淡漠。
“明日，紅葉便與甦白成親。”
宋青書如遭五雷轟頂！
渾身劇震！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師...師尊！”
他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悲憤。
“您...您之前答應過弟子！”
“戰後...戰後便...”
元始天尊眼皮微抬。
眼神深邃，不帶一絲情感。
“此一時，彼一時。”
“甦白之能，關乎山門存續。”
“紅葉與他，親上加親，更為妥當。”
“方才，吾已讓甦白先行離開。”
天尊語氣平淡，卻字字如刀。
“去尋紅葉了。”
“兩人，也好...生生情。”
生生情？！
宋青書腦中“轟”的一聲！
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碎裂！
他僵在原地。
血液似乎凝固。
一股冰冷的絕望，夾雜著滔天的怒火，瞬間吞噬了他！
殿內燭火搖曳。
映照著他慘白、扭曲的臉。
和那雙，漸漸失去神采，只剩一片死寂與瘋狂的眼眸。
他的手，無意識地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指節，因用力而咯咯作響。
劍鞘中。
傳來一聲微不可查的...
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