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別墅內的亨利•拉姆他們都感受到了來自別墅天花板上的響動，好像有子彈打在屋頂上一樣。
“嗯？”卡克•吐溫驚訝地望向窗外，沒想到自己布置的天羅地網幾乎要被全部覆滅！
他並沒有看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能抬頭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從天而降的彈雨！
無數彈道宛若天譴般審判下來，將他的手下打得腦漿四濺，尸橫遍野。
此刻的卡克•吐溫，內心是崩潰。
堅守在這一帶的大多是他的親信，他培養起來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而這一切，全都在片刻間煙消雲散！
……
“太猛了哥，從今天起，你是我大哥！”
張陽的一頓操作讓查理斯尤文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遇到張陽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還會有如此厲害的人。
而一旁的張奇則早已習慣，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南牆的安危。
按理說那小子的天賦和自己差不多，只要不是被太多人圍攻是死不了的。
可畢竟失聯了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得而知。
“清完了。”張陽終于停下，拆下空空如也的彈鼓。
“敵人死光了？”
“沒有，是子彈清完了。”張陽面無表情地換上一個新的彈鼓，接著朝天射擊。
——
……
在偏僻的村落深處，有一座略顯破敗的屋舍。
周圍都是泥濘小路，坑坑窪窪，每逢雨天便積滿了渾濁的水窪。
簡陋的籬笆牆東倒西歪，似乎隨時都會倒下。院子里堆放著一些雜亂的農具和破舊的籮筐。
屋內的光線昏暗，狹小的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十分有限。牆壁斑駁，露出里面陳舊的磚石。
簡單的木桌上擺放著一盞油燈，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幾把破舊的椅子隨意地擺放在一旁，有的腿已經松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湯尼，別難過了，我知道這一切很難接受，但起碼我們保住了性命。”
一位風韻猶存美婦人拍了拍一旁中年男人的肩膀。
對方名叫湯尼，是曾經的巴斯湖城首富。
通過經商他積攢了不少財富，甚至還擁有自己的雇佣部隊。
可一切的一切都在前幾天化作泡影。
“已經過了約定時間的2個小時……他們應該是失敗了。”湯尼面容憔悴，皺起的眉頭更增添了幾分滄桑與無奈。
“那東西就那麼重要？要我說，再名貴的奇珍異寶，那也都是身外之物。”
婦人有些不理解，能在那個局面下逃生就已經是萬幸，卻還遲遲忘不了其中一個藏寶。
為此湯尼還特意敲碎了自己的六顆金牙，去聘請了一支雇佣軍，只為奪回那個寶物。
“獨眼龍雇佣軍在當地還是很出名的。”湯尼一臉嚴肅地開口︰
“按理來說，他們的戰斗力不輸黑石盟和赤岩會的正規部隊。”
“所以呢，是他們不講信用？”
“不，他們多半是失敗了，甚至有可能死無全尸。”湯尼低下了頭，眼里是深深的落寞。
“老公，放下吧，起碼咱們還有地可以種。”
“皮娜，你不懂，那寶物是好幾年前，一位穿著灰袍的神秘人托付給我的。”湯尼望著滿是塵埃的地面，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灰袍神秘人？就是你之前和我提的，給了你兩塊餅和兩萬塊錢的男人？”皮娜曾听湯尼說過。
最早的湯尼一家因為戰亂流離失所，就在湯尼快要被餓死之際，一位穿著灰袍的好心人施舍了他。
從那以後湯尼就遇上了皮娜，他們用那兩萬塊錢做生意，一步步做大做強。
湯尼也想過要找回當初的灰袍人報恩，可是灰袍人就像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一般永遠的消失了。
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
如果沒有當初的灰袍人就沒有現在的湯尼。
所以他一直沒有忘記，最早那位神秘人托付給他的願景。
……
……
……
(湯尼的回憶。)
這是一片銀白的世界，茫茫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如同無數輕盈的羽毛在空中飄舞。
極目遠眺，雪原望不到邊際，只有無盡的潔白綿延至天邊。雪地上沒有一絲雜色，純淨得如同夢幻之境。
偶爾有幾棵被雪覆蓋的枯樹，像是沉默的衛士，靜靜地佇立在這片廣袤的白色荒原之上。
風卷著雪花呼嘯而過，發出陣陣低沉的嗚咽，一連串的腳印盡頭，一位裹著破舊棉襖的男人在風中瑟瑟發抖。
他的胡子上滿是雪花，視線搖晃，半跪在地上。
直到一道灰袍身影無聲地靠近。
是一張餅遞到他的視線里，如饑似渴的湯尼沒有抬頭就開始啃咬，不出十秒，便將半張臉大的餅全部吞入腹中。
到了如今他才有力氣抬起頭來，看向那位施舍自己的好心人。
他身著一襲灰袍，在風中微微擺動。顏色暗淡卻又透著一種深沉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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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衣袖仿佛能藏下世間所有的秘密，長長的下擺在雪地上拖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痕跡。
對方微微垂首，灰袍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幾縷在風中輕揚的發絲，讓人無端地生出幾分好奇與探究之意。
風偶爾吹過，衣角微微飄動，卻不曾發出一絲聲響。
他就那樣站著，時間在他身邊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吃完了？”對方的聲音氣若游絲，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嗯。”湯尼搗蒜般點頭，渾濁且好奇的眸子細細打量著對方。
“把它藏好，別讓世人找到它……”
對方的手拿出一件手提箱，上面有著明顯的生化標識。
原本透明的部位被二次加工，也導致從外部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這是什麼東西？”年輕的湯尼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暴雪卷襲著狂風呼嘯而來，灰袍男的衣物如同一面在風中舞動的旗幟。
他遲疑了許久，腦海中似乎聯想到了很多事情。
“……這里面，是人性的惡。”
“人性的惡？”
“很多別有用心的人都想得到它，甚至可能會毀滅整個世界。”
“毀滅世界？那為什麼不埋了它，或者直接毀了它？”湯尼滿是不解。
“你幫我將它保存起來，放在絕對安全的地方。這對我很重要。”
“噢。”湯尼抱起理想國，連同對方給的兩萬科恩幣一起收下。
如果這玩意真可能導致世界毀滅，那對他來說也一樣重要。
而灰袍男看向遠處，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沒有告別，如影般朝著遠處奔閃。
“我叫湯尼！以後也不會改名，你記得來找我拿——”
湯尼立馬起身，朝著對方大喊，聲音卻被無盡的風雪吞噬。
風雪中，他獨自提起手提箱打量。
想要打開一探究竟，卻又冷靜地控制住自己。
“這里面……是人性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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