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機，無奈的搖著頭，“張叔他們說，那個老頭住在灰老太的隔壁，0號宿舍。生前兩人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口角，更沒有恩怨！”
“那老頭怎麼跑到0，還死在屋里了呢？”曲昊狐疑道。
“剛電話里說了，這個老頭患有輕微的海默斯綜合癥，因此走錯房間並不意外。”
曲昊瞬間無語。
“要不…咱再去隔壁瞅瞅？”我提議道。
曲昊思忖片刻，一拍大腿果斷起身，“走！有魚沒魚先打一桿子再說！”
出了0，我倆又走到0門口。曲昊擰了擰門把手，門卻紋絲不動！
曲昊聳聳肩，“看來反鎖了，找他們拿鑰匙去吧。”說完扭頭徑直走向電梯，但還沒走出兩步呢，只听身後 嚓一聲巨響！
曲昊愕然轉頭，發現我正擺著一副側踹的姿勢，0的房門已經消失不見！
“大哥！你確定你以前的職業不是土匪嗎？這是一扇門！不是一把掛鎖！你大爺的！你這一腳得弄壞多少東西啊！咱們很可能要賠的！”
看著被門板砸翻的液晶電視等家具，曲昊額頭青筋直跳，整個腦仁都是疼的！
我收回腿，撢了撢衣擺不存在的灰塵，邁步進入房間，“費那個勁呢！羊毛出在羊身上，給他加回去不就行了？你到底進不進來！”
不但開門的成本有點高，而且我們在0仍舊是找了個寂寞，屁都沒發現！
正當曲昊對著客廳內一片狼藉發呆時，我突然叫道，“耗子！”
“干嘛？”曲昊沒好氣回道，他正在組織語言，該怎麼跟甦院長解釋呢。
“靠！我說的不是你！是在臭水溝里爬來爬去的耗子！”
曲昊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黑著臉問道，“你丫要說不出點有用的東西，從今晚開始，我就就給你算利息！”
“別鬧！打斷我思路麼不是！算利息找凌隊去！”我在客廳一圈圈的溜達著，心中卻在快速的思考著。
整個事件中的三名死者，兩人看起來都像是正常的自然死亡，灰老太的身亡也不是超自然力造成的，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並沒有什麼疑點！
可我們還是忽略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就是整件事的起因！
而且我總覺得監控錄像中那只略顯詭異的耗子不太正常！
想到這里，我馬上掏出手機給張叔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看來他們也都在眼巴巴等著我們這里的處理結果。
“大佷子，什麼事？你們在樓上怎麼樣了？”隔著听筒，我都感覺到張叔心中的焦急。
“叔，我們好著呢！先不說別的，我問你，灰老太的私人物品呢？”
“這個…應該是她的家人收拾遺物時，全都帶走了吧，沒帶走的我們都會當做垃圾處理掉的！”
听了張叔的話，我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楚大師，我是甦邢。灰老太的遺物里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用不用我聯系下她的家人？”話筒里的聲音已經換成了甦院長。
我心中升起一線希望，“好！甦院長，你馬上聯系灰老太家人，越快越好！我要找的是她曾經擺在門口的香案上的所有物品！”
“您…您說的是灰老太，在走廊燒紙的那些東西嗎？”甦院長聲音有些遲疑。
“沒錯！越快越好！這些東西十分重要！”我肯定道。
“那個…那個…”
當我听到他吞吞吐吐的聲音時，心中不好的感覺再次涌了上來，“甦院長，不管有什麼困難都必須要克服！你就告訴我一句話，東西大概什麼時候能拿過來？”
“楚…楚大師，您給我點時間，稍後…我再打給您。”
我深吸一口氣，“好！”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你覺得那個香案有問題？”曲昊眉毛都擰一起了，“有什麼依據？”
我習慣的摸出煙盒，點著後又將散落在沙發上的門板碎片掃落到地上，一屁股坐下，才眯著眼認真說道。
“姓甦的說過，灰老太祖籍是東北那邊的，還說過老太太本人也總是神神叨叨的，因此我覺得她可能供著保家仙一類的東北仙家，你老家不也那邊的麼？應該听說過吧。”
曲昊從我手中拿過煙盒，也點了一支煙，順手將煙盒揣進了自己的口袋，“嗯，我當然知道，黃胡柳白灰，還有其他的一些野仙。你認為這個事兒和保家仙有關？不過有點說不通啊！”
我眉毛一挑，“干咱們這行的，有啥說不通的？咱們人類中能產生能力者，難道這些動物里就不會成個仙啥的？”
“我說的不是意思，類似保家仙一類的動物精怪當然存在！基地的資料檔案室里就有不少相關的記載。不過類似這種精怪害人的事件…我覺得概率很低！”
我立刻問道，“為什麼啊？我小時候可沒少听那些個妖怪吃人的故事！”
曲昊笑道，“你都說了那是故事，事實上，要想成為所謂的保家仙，對于動物來說是無比的艱難！首先壽命就是它們難以逾越的鴻溝！”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他們成精的過程我就不跟你細說了，回頭自己去資料檔案室看吧。具備了超凡能力的動物，一般都會主動遠離人口密集的城市！因為它們天性喜靜怕人，大自然才是他們真正的家園！”
“其次，如果有人不小心冒犯了它們，就算報復也不會輕易害人性命！更不用說一連弄死三個人了！其實，它們沒人類那麼血腥暴力，比咱們還要尊重生命！”
“最關鍵的一點，它們非常不喜歡這種冰寒的陰氣！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在白費力氣。”
我仔細想了想，“不管怎麼說，總歸是一條線索，先找到東西吧。”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片刻後，我陰沉著臉掛斷電話，站起身對曲昊說道，“一起下趟樓！”
曲昊不明所以，“怎麼個情況？東西找到了？”
我憤然道，“屁！下樓看著他們翻垃圾去！”
曲昊一臉問號！
下樓後，只見甦院長帶著五六個保安站的離著四號樓遠遠的，看到我和曲昊出來後，才巴巴的湊了上來。
“帶路吧！”我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一群人光是點頭哈腰，卻沒一個動彈的！
曲昊無奈道，“甦先生，你們指路，我走前面。”
功夫不大，我們一行人順著小路繞到了四號樓後存放大件垃圾的一小片空地上。
原來灰老太擺放在門口的小桌、塑像、香爐、火盆等所有物品，當天就被甦院長命令保安掉了！
由于養老院的生活垃圾和大件垃圾是分開處理的，所以那些東西很可能還沒有被拉走。
于是我和曲昊站在一旁，皺著眉頭看著甦院長指揮著一眾保安，在空地上堆放的大件廢棄垃圾堆中翻來翻去！
曲昊捂著鼻子對我悄聲說道，“這里幾乎沒有陰氣，就算東西在這里，找到對咱們的幫助也不大，還是說你存心折騰他們玩呢？”
我斜了他一眼，“扯淡，這大半夜的誰不想睡覺？玩毛線玩！”
半個小時後，一名保安灰頭土臉的走過來帶著哭腔說道，“院長！我們都翻三遍了，啥也沒找到！”
“不行！我就站在這兒陪著你們！找不到今天誰都別想睡覺！”甦院長心情也是差到了極點！
那名保安一看領導的架勢，只能繼續灰溜溜的鑽進垃圾堆中。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再次振動起來。
當我臉色古怪的收起手機後，便沖著甦院長喊道，“甦院長！既然找不到就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
甦院長等一眾人听我這麼說，集體松了一口氣。帶著一身的怪味紛紛跑出垃圾堆！一個個累的呼哧帶喘，滿頭大汗！
回到四號樓門口時，我卻要求甦院長拿來四層所有宿舍門，和樓內所有雜物間的鑰匙！
曲昊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也沒當著外人面問我，甦院長則是問都不問，對我們是有求必應！
很快，一名保安抱著一個塑料筐喘著粗氣從辦公樓跑了過來。
“楚大師，每一把鑰匙上都貼有對應樓層的門牌號，我怕您一會可能會用到，就把四號樓所有的鑰匙都拿來了！大師用完記得還回來就好，呵呵。”
我無語的接過保安手里的筐子，看著滿滿一筐銀光閃閃的鑰匙都覺得眼暈！
曲昊憋著笑，對甦院長道謝後，便和我再次進了樓內。
電梯里，他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楚哥，這家伙辦事真絕了！”
我黑著臉按下三層的按鍵說道，“很好笑麼？”
曲昊大笑瞬間變微笑，“不過話說回來，你要這麼多鑰匙干嘛？還有，剛剛在樓下誰給你打的電話？”
“張叔！”我翻著白眼說道，“他告訴我那天場面有點亂，保安把火盆弄滅後，都在走廊里忙著掃紙灰呢！他老婆對這些神神怪怪的比較信，就偷偷把灰老太的東西收進了三樓的雜物間里，準備事後還給她。”
曲昊听後也是無比頭疼，“大爺的！有啥事不能光明正大一口氣說明白麼？非得鬧得雞飛狗跳才舒坦！”
出了電梯後，我和曲昊同時感覺到三層的黑霧似乎比四層濃郁出不少！
曲昊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該不會被你小子蒙著了吧！”
“廢話真多！過來幫我找鑰匙！”說完我蹲下身，嘩啦一聲，將滿滿一筐鑰匙全部倒在了走廊中間，就著頭頂昏暗的燈光翻找了起來。
曲昊也趕緊湊過來幫忙，他邊找邊打趣道，“你還找啥鑰匙啊？繼續用腳開門唄？多省事啊！”
“滾蛋！”我沒好氣道，“你當我傻啊！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兩次沒準就讓咱賠錢了！”
“哈哈，你也知道啊！”
我很快就找到綁成一串的三層鑰匙串，便直接站起身，按著房號向雜物間的方向走去。
曲昊卻望著散落一地的鑰匙說道，“等等啊，把鑰匙裝好再走！”
“就放那兒吧，又不會長腿兒跑了，回頭再收拾！”我不耐煩說道。
曲昊見狀無奈的趕了上來，“楚哥，我咋覺得今晚你火氣這麼大呢！”
我扭過頭黑著臉說道，“因為老子困了！”
“靠！有道理！”
但是很快我倆就全都閉上了嘴，因為隨著距離雜物間越來越近，黑霧也變得越來越濃厚！
看來不管我的思路正確與否，最起碼方向是對了！
站在雜物間門口，黑霧正透過門板源源不斷的飄散出來！隨著我們的動作和呼吸不斷改變著形狀！
這里的溫度也比外面低了很多！
曲昊表情嚴肅的按下眼鏡上的開關，而且在我驚訝的目光中，從後腰掏出了一把手槍！
看樣式並不是特辦的制式配槍！
“說好的不帶槍，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曲昊拉栓上膛舉槍，後退兩步拉開架勢，目不斜視的緊盯著雜物間的大門說道，“這個不重要，準備好沒？門一開你就往旁邊閃！”
我對著他比了個中指後，將鑰匙對準鎖孔輕輕插入，緩緩轉動！
當耳中听到 的一聲輕響後，鎖舌縮回，門開了一條縫！
我舉起右手對著曲昊豎起三根手指，然後一根根收起！
當我右掌握成拳的瞬間，左手猛然拉開雜物間大門，並同時後跳至曲昊身旁，弓身做好了戰斗準備！
雜物間內黑霧彌漫，已經嚴重阻礙了我們的視線！可里面卻毫無動靜，我們並沒有遭到想象中的攻擊！
我拍了拍曲昊肩膀，示意我打頭陣。他點頭會意，往側面挪動著腳步！
昏暗的空間中忽然燃起一叢血焰！將整條走廊印的血紅一片！
血焰中，兩點明亮的血芒尤為醒目！
在我的意念操控下，一股狂暴的能量注入進手中的幻金長刀內，無形透明的刀身逐漸在半空顯現出一道血紅的輪廓！
我斜握著幻金長刀，緩步進入雜物間，大量的黑霧在觸踫到血焰的瞬間便直接化為虛無！
曲昊與我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跟在我身後慢慢走入雜物間！
里面空間不大，不足三十平米的空間內，堆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紙箱，和一些清潔工具。
順著黑霧溢出的方向，我很快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個小櫃子！
整個櫃子就像一個大號的空氣加濕器一般，一股股的黑霧隔著木板井噴似的往外涌！
我手中幻金長刀的刀尖立刻指向那個櫃子！
正當我準備用刀尖挑開櫃門時，一道黑影突然撞碎櫃門，在紛飛的木屑中從我胯下一鑽而過！奔著身後的曲昊就沖了過去！
那驚人的速度，居然連我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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