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場菜菜子從盤星教外走回來。
才剛在市中心的可麗餅店買到期待已久的最新款,此刻正值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時刻。
她的手腕上掛著粉紅色兔子手機,兩只手捧著新款的平板電腦,戴著耳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國外新下載來的喜劇電影。
她不喜歡听理解不了的語言,所以專門找了配音版的。雖然略顯違和,但是聲優表演的還算到位,加上內容出彩,她一時間也沉迷了進去。
只是一扭頭,卻看見她的夏油大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神情不郁地撿著棋盤上的黑白色玻璃珠子,他肩頭掉了兩片落葉沒有拂去,顯然已經坐了很久,並不知道在發著什麼樣的呆。
最近經常看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她跑去問菅田是怎麼回事,而她只是偷偷捂著嘴巴,笑著讓小女孩不用管。
被寵愛著長大的小女孩自然不能不去在意。
一時間,沒工夫去管電影里的男主角正在經歷多麼慘絕人寰的群毆,枷場菜菜子走近夏油杰,露出擔憂的表情︰“夏油大人,您怎麼了?”
“是不是五條悟馬上要來圍剿盤星教了……”枷場菜菜子只能想到這個。
“……沒事。”夏油杰驟然回過神來,卻連一個淺淡的笑容都沒能露出。他只是略微搖頭,輕聲說道,“放心,盤星教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實際他在想的話題與五條悟全然無關,也並不是什麼天崩地裂的大事件。
只是因禰木利久一句“心動”而引發的情緒恰如平靜的湖面驟起波瀾,不猛烈,但難以平息。
荒唐的,可笑的,無法理解的,淺薄的言論。
經典的三段論是這樣的。
夏油杰厭惡猴子。
鈴木百合是猴子。
所以夏油杰厭惡鈴木百合。
本該就是這樣的。
光是想想那些人丑陋的嘴臉,貪婪的情緒以及愚蠢的大腦,他就有種生理性想要嘔吐的癥狀。
他怎麼會喜歡一個討厭的人。
“沒什麼。”夏油杰握緊手掌,準備就五條悟這個話題安撫菜菜子幾句,就看見她準備收起平板,卻在手忙腳亂間將耳機線拔了出來。
于是,里面的台詞一字不落地傳進了他的耳朵。
“……只不過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現在有點內疚而已,我越來越討厭她。”恰好完全契合了他的心理。
夏油杰想。他只不過是越來越討厭她,但是為了那個謎團又不得不留著她,才會給禰木利久他們一種自己心動了的錯覺。
就是這樣的。
然而,下一秒,另外一個人的回答卻像晴空中的一道閃電般霹靂直下,正中他的心髒,令他久久難以開口說話。
“假如你發現自己愛上的是討厭的人,那才是真正要命的。”
真正要命。
因為那是越過了身上所有你厭惡的缺點去愛的人。
不……不可能。
夏油杰的手攥得很緊,後槽牙被狠狠咬住,他恨恨地想著——
鈴木百合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吸引他的特質。
她膽小,無能,懦弱,被上司壓榨不懂反抗,在發現他是殺人犯之後滿腦子只想著明哲保身,隨波逐流,懶惰,甚至連最基礎的自制力都沒有。
唯一能被稱道的相貌也在她日復一日打游戲的消磨中大打折扣,不解風情,女性魅力基本趨近于零。
況且他們只不過認識了區區一百二十八天,從未走進過對方的世界,他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人,簡直毫無道理。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冷不丁地,那個人又問道。
“不需要嗎?”
電影里的男主角激烈反駁後,他只是平靜地反問他︰“需要嗎?”
需要嗎?
需要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不需要嗎?
不需要嗎?!
如果不需要,那他夏油杰豈不是隨隨便便就愛上了一只猴子?
幾乎形同侮辱,那怎麼可能!
在有如實質的怒氣下,他手底下的棋盤突然裂開蜘蛛網狀的痕跡,隨即像暴曬過後的枯葉般碎成一塊一塊。
“夏油大人——!”
枷場菜菜子顯然是被他這一手給驚到,短促地喊出一聲後,抬眼看他︰“您沒事吧?”
“沒事。”夏油杰對她又重復了一遍,“沒事的,菜菜子。”
“我只是想起一些讓我覺得生氣的事情而已,但是,其實這件事也很好搞定的。”
“是麼?”枷場菜菜子小小地松了口氣,然而又覺得不放心,于是又問道,“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去解決掉?”
“今晚吧。”
夏油杰垂下眼楮,將眸子里那束陰郁的光遮住,他淡淡地說︰“今晚,我要出盤星教一趟。”
菅田真奈美提供的資料里有鈴木百合的家庭住址。
今晚,他要到她的家里去,徹底結束這個本該在三月前就被他殺掉的女人。
自己到底是不是有所心動,是不是喜歡她,是不是愛上了她,都無足輕重。
因為,但凡是干涉到他的大義實現的東西,都應該被毀掉。
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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