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俞岱岩與張松溪、張翠山一行七人,騎馬離開了武當山,日夜兼程,一路上也不過是饑餐渴飲,曉行夜宿八字。
在路非止一日。
這日午後,眾人正在官道上馳騁,忽見前方路邊有兩人躺倒在地。
張翠山趕忙下馬查看,發現其中一人胸口中了一劍,已然沒了氣息,另一人倒是還有些呼吸,但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眼見是活不成了。
“五弟,看看他身上可有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俞岱岩說道。
張翠山在那人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一塊銅牌,上面刻著“明教左使”四個大字。
他拿著令牌,走到張松溪馬前,將令牌遞給他。
張松溪抬腿跳下馬背,伸手接過,仔細看了一眼,不無疑惑的問道︰“這兩個人是明教的嗎?怎麼身上會有明教的令牌?”
張松溪將令牌拿在手里仔細翻看,半晌後,他將令牌遞給三哥,皺眉道︰“三哥,這的確是明教左使的令牌。當日在明教總舵,曾經在左使的身邊,見到過它。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兩個人帶著這令牌,怎麼會在這里受傷遇襲?這江湖上,又是什麼人如此狂妄大膽,敢襲擊明教中人?目的何在?”
在他說話的時候,殷素素已經跳下馬背,來到了傷者身邊,蹲下身子,認真的把脈診查了起來。
俞岱岩沉吟片刻,道︰“不管怎樣,先救人要緊。”他下馬來到傷者身旁,看著正在為傷者仔細診斷治療的殷素素,安靜的等待著她的診斷結果。
張翠山等人則在四周警戒。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傷者的傷勢終于穩定下來。
在殷素素為他治療完畢,拔掉金針之後,他緩緩睜開眼楮,看到眼前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張翠山見狀,忙問道︰“你是明教中人麼?為何會在此地遭人襲擊?”
傷者虛弱地答道︰“我乃明教凌左使的手下,天地風雷四門之中風字門門主,紀風。此次奉教主之命前往中原辦事。途中遇到一群黑衣人伏擊,我的同伴不幸遇難,我也身負重傷。多謝各位大俠出手相救。”
听到“紀風”二字,眾人皆是一驚。張松溪拱手道︰“原來是明教凌左使的部下,紀風紀門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牽會幸會!不知紀門主,可知是何人伏擊你們?”
紀風搖了搖頭,道︰“那些人身穿黑衣,面罩黑巾,看不清面容。他們武功高強,招式詭異,顯然是有備而來。只怪我一時不察,才會中計。”
俞岱岩道︰“此地不宜久留,紀門主傷勢過重,我們帶紀門主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先治好傷勢,再作打算。”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于是,他們草草的安葬了紀風的同伴,扶著紀風上了馬,讓他與張松溪共乘一騎,繼續向前路進發。
當日晚上,一行人找了間客棧歇腳。張翠山幫殷素素給紀風處理好傷口後,便來到俞岱岩房間商量。
“三哥,你說這次明教弟子遇襲,會不會跟朝廷有關?”張翠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俞岱岩眉頭緊皺,“若是跟朝廷有關,那事情就麻煩了。咱們還是明哲保身,小心為上。”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俞岱岩眼神一冷,身形一閃,瞬間來到門口,伸手抓住了門把手。
“誰?”他低聲喝問。
門外無人應答。俞岱岩緩緩打開房門,只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追!”他大喝一聲,施展輕功追了出去。張翠山和其他人也立刻跟上。
獨有殷素素一個人留下,照顧紀風。
那黑影速度極快,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在房屋院落間穿梭。
俞岱岩緊緊跟隨其後,不斷拉近距離。
突然,黑影停了下來,轉身面對俞岱岩。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偷听我們談話?”俞岱岩沉聲道。
黑影沉默不語,突然出手,向俞岱岩攻來。俞岱岩側身躲過,與黑影展開了激烈的搏斗。
張松溪兄弟也飛速趕了上去,手執長劍,全神貫注的為他掠陣。
二人戰的如火如荼,堪稱棋逢對手。
十多招過後,俞岱岩不欲戀戰,頓時招式一變,使峕諤禎敿n傻木 ⑴ # br />
黑影見狀,顯然知道武當派的太極劍厲害,自知不敵,虛晃一招後,轉身急速離去。俞岱岩本想追擊,但想到獨自留在屋內的紀風和殷素素,便停下了腳步。
“此人武藝不凡,若不是我有太極劍護身,恐難以全身而退。”俞岱岩心有余悸地說道。
“此人究竟是誰?為何要偷听我們的談話?難道他真的是朝廷的走狗?”張翠山疑惑地問道。
“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此事定然不簡單,我們須得加倍小心。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去,看看殷師妹和紀門主那邊是否安好。”俞岱岩一臉凝重地說道。
隨後,諸人急忙趕回客棧。推開房門,只見殷素素安然無恙地坐在床邊,而紀風則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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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時就放下心來。殷素素見眾人回來,松了口氣,隨即向他們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有幾個陌生人悄悄潛入了房間。殷素素察覺到異樣後,立即出手與他們交起手來。好在那些人似乎並無殺意,只是試探了一下便迅速離開了。
張翠山听罷,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何要屢次三番地找上我們?”他轉頭看向俞岱岩,問道︰“三哥,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俞岱岩沉思片刻,道︰“如今形勢不明,我們需處處小心。四弟,你來拿個主意吧!”
張松溪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明日一早,我們便護送紀門主返回明教分舵,飛鴿傳書將此事告知楊嘯楊教主,由他定奪。”
張翠山點點頭,同意了張松溪的提議。
次日清晨,向紀風問明白了明教分舵所在的地方,一行人離開了客棧,護送紀風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他們更加謹慎,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然而,奇怪的是,此後再也沒有遇到任何異常情況。
當日日落西山之後,他們順利抵達明教分舵,將紀風交給了正在此地處理教中事務的教主楊嘯。
楊嘯得知此事後,神情嚴肅,承諾定會調查清楚。
處理完了紀風這事,楊嘯又邀請俞岱岩兄弟一起共進晚餐,同時也謝過他們的援手之德。
吃飯之後,楊嘯又令人為他們準備好了歇宿的地方。並派人保護他們的安全。
一宿無話。
次日一早,俞岱岩兄弟剛剛起床,楊嘯便派人來請他們一起去吃早餐。
俞岱岩兄弟們見到他如此盛情款待,也是便欣然前往。
用過早膳後,楊嘯再次感謝了俞岱岩等人,並表示已經安排好人手去調查昨晚之事。
俞岱岩等人見此,便向楊嘯告辭,繼續踏上了他們的行程。
在前往江南的路上,張翠山一直覺得心緒不寧。
他總覺得有一雙眼楮在暗中注視著他們,但每次回頭卻什麼都看不到。
張翠山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俞岱岩和張松溪,兩人安慰他可能是太過緊張了。
然而,當他們快要到達殷梨亭停留的江南小鎮時,意外發生了。
當日色過午之時,剛剛到達的他們兄弟,正在找尋殷梨亭留下的聯絡標記之時,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首的黑衣人冰冷地看著他們,眼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
俞岱岩踏上一步,神色淡漠的看著他們,冷冷的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什麼攔住在下兄弟的去路?”
那個黑衣人一聲冷哼,目光犀利的一一掃過他們兄弟,最後目光停留在一身 衣,黑紗蒙面的殷素素身上,忽然開口,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怎麼是你?”
殷素素似乎料到了他會問這句話,語氣淡淡的反問道︰“怎麼?上次的教訓沒有吃夠?叫你們的幫主來,就說我說的,讓他親自過來,賠禮道歉!”
那黑衣人臉色微變,神色難看的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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