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姝妤也不賣關子︰“這是風暴之眼，算是海洋中的禁地，這種地方暗流洶涌，還有許多暗礁。
中心處是一個巨大的旋渦，若是進入了旋渦周圍，不出片刻就會被吸進去，無論是人還是妖怪，都沒可能活著出來。”
“我們在海上那麼久，怎麼一次都沒有遇到過？”听顧姝妤的說法，這個風暴之眼確實非常危險了。
但薛清凝和斗牙王他們幾個，在海上航行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卻從來沒有遇到過。
顧姝妤指了指地圖上的黑點︰“那你們去過這里嗎？”
薛清凝和斗牙王同時搖頭。
“沒有，我們甚至沒有發現這個地方。”
斗牙王想了想，心頭一動︰“對了，雖然沒有遇到，但我們的船好像自動繞開了這個地方，我也不執著去那里，所以也沒管。”
一直都是斗牙王負責運行船只，這種事情他最容易察覺。
顧姝妤意料之中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即便風暴之眼危險，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吸引過去的，它也不是誰都吃的，它挑人。”
斗牙王沉默片刻，不確定的問道︰“是我們不配？”
薛清凝差點沒把口中的茶水吐出來︰“這也不是什麼好去處，去不了才是好運氣不是嗎？”
斗牙王咳了一聲︰“也對哈。”
殺生丸看向顧姝妤，斗牙王問完之後，她一直沒做聲。
察覺到殺生丸的視線，顧姝妤才像是突然回神，微微一笑道︰“風暴之眼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地獄之眼，只有身懷罪惡的人才會被送進去。
很明顯，你們不是。”
“他有意識？”殺生丸也沒有听過這麼奇怪的地方，好奇的詢問。
“嗯，解釋不清楚，也許它就是一個不存在于我們認知中的大妖怪呢。”
這種東西確實也不好定義，說它是妖怪或者超自然的力量都可以。
薛清凝聞言笑了笑︰“那看來，我們這一次也不會遇到了。”
雖說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徹徹底底的好人，但至少也不算罪大惡極吧。
“去不去得了都無所謂。”殺生丸倒是也不在意這個，這種沒有定義的東西，不值得他跑打架。
“確實。”斗牙王也不是那麼在意，說完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阿妤，如果到了那個群島所在的地方，依舊什麼都沒有，你準備怎麼辦？”薛清凝也沒有在意這個風暴之眼，而是詢問起了群島的事情。
顧姝妤搖搖頭。
“不知道？”
顧姝妤繼續搖頭，篤定的道︰“是不可能，島一定在那里。”
“你為何那麼篤定，因為這是修宴給的地圖？”薛清凝不明白顧姝妤如此篤定的底氣是什麼。
殺生丸和斗牙王也看向顧姝妤。
其實顧姝妤對修宴的態度一直很奇怪，很信任，但很多時候又相互利用。
關系不錯，但更多的時候反而是利益交換多一點。
顧姝妤依舊搖頭︰“不是，單純的直覺。”
“切~”眾人表示不信。
“你們不要不相信，也不要小看直覺，有些時候直覺能幫很多忙的。”顧姝妤絲毫不以為恥，反而還用心的解釋。
“嗯，我相信你的直覺。”殺生丸摸了摸顧姝妤的頭，低聲道。
薛清凝和斗牙王同時看向殺生丸，想知道他是不是怕顧姝妤傷心才故意這樣說的。
但殺生丸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看不出什麼，但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來看，他是真的相信顧姝妤。
很難想象，像殺生丸這樣冷靜理智的人，會相信顧姝妤的直覺。
顧姝妤朝著殺生丸笑眯了眼楮。
殺生丸還真不是安慰顧姝妤，在過去的很多經歷中可以得出結論，顧姝妤的直覺是很可以相信的。
她的直覺並不單單是意識中的一時念起，而是由很多似乎毫不相關的事情，聯系在一起所得出的結論。
但若要真的拿出來說，又不能成為關鍵證據的那種。
所以殺生丸是相信顧姝妤的。
比起冷靜理智，顧姝妤不輸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薛清凝和斗牙王被兩人的態度一感染，也都覺得顧姝妤的直覺是靠譜的。
“好吧，那到時候我們就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島嶼，究竟是怎麼樣神奇的存在。”
薛清凝給顧姝妤續了一杯茶，溫聲打趣。
斗牙王也點頭，說實話，原本還不覺得什麼，但經過顧姝妤這麼一說，他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繼續趕路。”
幾人將茶杯一放，就準備休息。
雖然依舊在海上，但其實船只不需要時時刻刻都有人控制。
一有什麼不妥，幾人都能察覺，所以這一路也都沒有停下。
顧姝妤反倒不是很急切，雙手朝後，支撐著身體，抬頭看向夜空中那些星星點點。
星空好像多少年都沒有什麼變化，但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改變。
“你們先睡，我茶喝多了，睡不著，看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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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凝和斗牙王聞言，便也不做停留，各自進屋休息，只有殺生丸還留在原地陪著顧姝妤。
過了一會兒，殺生丸伸手將顧姝妤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星空，又不會累。
“你一直都喜歡看星星。”
顧姝妤嗯了一聲︰“是很喜歡，其實我有一個夢想。”
“什麼？”殺生丸低頭，那雙明亮的杏眼中有萬里星河。
“探尋宇宙的奧秘，在星辰大海中翱翔。”顧姝妤伸手一指，指向那廣袤無垠的神秘星海。
殺生丸順著她的手看去，萬年不變的星空，無聲的對人們訴說著它的故事。
“嗯，祝你早日實現夢想。”
殺生丸收回視線，看著安然躺在自己腿上的顧姝妤，輕聲道。
顧姝妤笑得身體都在顫抖︰“借你吉言，可惜我的生命有限，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沒有那一天了。”
殺生丸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但可以感受到他的不悅。
顧姝妤放柔了聲音︰“殺生丸，生老病死不過常態，我原本的壽命也不過區區百年，現在做的事情也是我想做的，並沒有遺憾。”
殺生丸輕輕嗯了一聲，依舊沒有說話。
這一點，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和顧姝妤的生命長短從來就不對等。
將來的任何一天，他都會面對陰陽相隔的局面。
即便他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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