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被抓後,楊過便想將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郭芙。于是,他興沖沖地跑到了郭芙房間外,不過卻被陸無雙和府里丫鬟給攔了下來。
楊過興奮的剛來到房門外,大叫著︰“芙兒,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話還沒說完,陸無雙和兩名丫鬟便快步走到門口,伸手攔住了楊過進門的腳步。
陸無雙伸手用力將楊過推了出去,戲謔笑道︰“誒∼∼,楊大盟主,現在你可不能進去,這可不吉利!”
楊過被推得倒退了幾步,隨後上前驚愕說道︰“陸無雙,你也太蠻橫了!我只不過來和芙兒說一聲,霍都已經被抓起來了,我已經命人將他送回忽必烈那里了,你攔著我做什麼?”
陸無雙狡黠笑道︰“不管怎麼樣,在拜堂之前,你們兩人都不能見面!”
楊過被氣得有些憋悶,“不能見面,我在這里說總可以了吧?”
陸無雙說了句︰“那你就在外面說吧!”隨後,她便和丫鬟將房門一關,獨留楊過一人呆愣在門外。
楊過壓下怒氣對著里面喊道︰“芙兒,霍都已經被我送回忽必烈那里去了,他不能再作惡了!”
房內的郭芙正坐在梳妝台前,被兩名丫鬟梳妝打扮,突听到楊過的叫喊聲,便想急著起身去門口,卻被幾人又按了回去。
小喜勸道︰“小姐,你和姑爺現在不能見面,這樣是不吉利的!等你們拜完堂,洞房花燭的時候,還怕見不到嗎?”
郭芙聞言羞怯地嬌嗔道︰“小喜,你怎麼也說這種令人害臊的話?你從哪里學來的?”
小喜沒來得及回話,陸無雙正巧從後頭快步走了過來,調侃道︰“郭大小姐,你別管她從哪里學來的,你還是快點梳妝打扮好,做一個漂漂亮亮地新嫁娘吧!”
郭芙嬌羞地低頭,“無雙,楊過還在外頭嗎?”
陸無雙笑她道︰“可能還在吧?看他那猴急樣,恨不得馬上就洞房,哪里有點武林盟主的樣兒?”
郭芙聞言也覺得十分好笑,忍俊不禁,道︰“是嗎?不可能吧?我可從沒見過他這麼心急。”
陸無雙笑道︰“他當然急了,洞房花燭夜,金榜掛名時嘛!他已經是武林盟主了,不用再想什麼名利了,就剩下洞房花燭了!”
郭芙被她說道羞怯難當,俏臉已然紅得如熟透的隻果般。
“無雙,你別說了!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孩子,怎麼說話這麼不害臊?”
陸無雙呵呵笑道︰“呵呵呵呵,今天該害臊的不是我,是你!”
郭芙迷茫的抬頭問她︰“為什麼?”
陸無雙意味深長的湊近她說道︰“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郭芙羞得連忙將手捂住自己的俏臉,“哎呀,陸無雙,你別再說了!”
陸無雙見她被自己說得手足無措的,便止不住的望著她發笑,但還是不忘催促身邊丫鬟,“小喜,你們別再磨蹭了,快點幫你們家小姐梳頭啊,不然該誤了吉時了!”
幾個丫鬟聞言慌忙點頭,分工有序地拿起手中的梳子和頭飾替郭芙梳妝打扮。
楊過眼看吉時也快到了,便快速離開了房門外。
楊過回到自己府中,在門口正好遇到了代公孫綠萼前來祝賀的樊一翁。
樊一翁帶著一眾家丁來到楊過面前,家丁手中皆是公孫綠萼要求他們送來的賀禮。
“楊大俠,這是我家小姐讓我交給您和郭姑娘的。小姐說她很抱歉,因為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所有不能前來參加你們二位的婚禮了。不過她交代了我們,奉上賀禮以表祝福與歉意!還望楊大俠收下!”
楊過拱手有禮笑道︰“有勞了!請樊伯代我向你家小姐傳話,說楊某多謝公孫姑娘的賀禮,若是有機會,我與芙兒會去絕情谷看她的。”
“小人一定將楊大俠的話帶到!”
楊過伸手請樊一翁及隨行之人一起進入,“樊伯,請里邊坐!”
樊一翁卻婉拒道︰“不了,楊大俠,我等還要回絕情谷幫小姐辦事,就不便多作逗留了!我等就此告辭了!”
隨後,樊一翁示意家丁將禮物送進府內,便向楊過辭行了。
楊過也不好勉強,便送了他們離開。
時辰一到,眾人擁著一身紅綠相間婚服的郭芙出了大門。
喜娘走上台階,背著手持團扇遮于面的郭芙下了台階,送她上了花轎。
轎前是一身大紅喜服,身姿挺拔,氣度卓而不凡的新郎官楊過。
楊過見郭芙上了花轎,便一躍翻身上馬,英姿颯爽,大叫一聲,“起轎!”
喜娘跟著叫道︰“起轎!”
隨後,迎親隊便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熱鬧的走上了襄陽城大街。
楊過為了自己這場來之不易的婚禮,可謂是做足了牌場,鳳冠霞帔,十里紅妝,浩浩蕩蕩,鞭炮齊鳴。
隊伍中還有人不時撒出喜錢,希望得到全城人的祝福。
襄陽城百姓自然是真心祝福他們襄陽城的大英雄和郭大俠之女的婚禮,但也不忘拾著地上撒落的喜錢。
眾人也是圖個喜慶,不過其中有一人卻是搶得格外起勁,那人便是楊過和郭芙的大媒人——老頑童周伯通。
老頑童撿得比誰都歡快,邊撿邊捂緊自己的衣襟,生怕喜錢掉了。
瑛姑覺得非常丟人,在旁邊拉住周伯通的手,勸他道︰“老頭子,別撿了!你已經撿了很多了,給別人留點吧?這是讓大家祝福過兒和芙兒,不是讓你一個獨佔的!真是丟人!”
老頑童將她的手推開,繼續急著去搶喜錢,嘴里還回她︰“你知道什麼,楊過這個臭小子說話不算數,說好的給我包一個最大的媒人紅包,結果他說他把他的絕招教給了我,就是最珍貴的媒人紅包了,搞得我一分錢都沒掙著。我可不能便宜了他,這喜錢都是我的!你也快點幫我撿啊!不然,就被別人撿去了!”
老頑童心里還美滋滋的想著︰這喜錢應該夠他買一大堆包子和燒雞了!
瑛姑聞言感覺分外尷尬和羞愧,頭上幾條黑線浮過。為免別人將她和老頑童認成一對,她刻意與他隔開一段距離,省得被別人笑話。
路上行人皆是歡歡喜喜的撿著喜錢,臉上皆洋溢著喜慶的笑容,不過人群中卻有一人目露怨恨和悲愴,一雙銳利的眼楮直直看向最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楊過。
歐陽鋒頭戴斗笠,以紗遮面,讓人瞧不見他真容。
可周身卻是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歐陽鋒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楊過,心內愛恨交加,他既恨他是楊康之子,恨自己竟然收了仇人之子為義子,又有一絲喜悅,感慨楊過與郭芙終于走在了一起。他仍然記得從前與楊過相處的種種,那真實存在過的父子親情,是他永遠無法忘懷的。
可誰讓楊過是楊康之子?楊康殺了他的克兒,他絕對不會認仇人之子為義子的!況且,他和郭靖黃蓉是同一陣線的,他們必定是不能再成為父子了。
楊過騎在駿馬之上,與祝福他們二人的人打著招呼,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角落里的歐陽鋒。
歐陽鋒雖戴著斗笠,但他與他父子多年,又怎會認不出他的身影呢?
歐陽鋒發覺楊過看向自己這邊,便一個閃身快速離開了。
楊過再朝那邊望去,已不見了歐陽鋒的蹤影。
楊過心中隱隱有著不安,他看歐陽鋒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陰冷森寒,令人不寒而栗,他怕今天的婚禮還是會出意外。
一行人一路吹吹打打終于到了楊過新買的府邸,也就是郭府隔壁的宅子。
楊過覺得還是離郭靖黃蓉近點更好,一來和他們一起商議各種大小事務比較方便,武林中的大小事情和守衛襄陽城的事都是需要他和郭靖黃蓉一起商議的。二來也可方便郭芙隨時回自己娘家。
所以,迎親隊圍著襄陽城大街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只不過不同的是進了隔壁宅邸。
屋內郭靖、黃蓉、黃藥師,還有其他前來祝賀的江湖人士,皆已在廳中等候,其中也包括了薛志遠和小龍女。
楊過到了自家門口,翻身下了馬,幾個大步便來到花轎前,隨後向轎門踢了兩下,喜娘便將郭芙從花轎里背了出來。
楊過緊跟在側,一刻也不敢離開。一是不想離開郭芙,二是怕歐陽鋒會在他們的婚禮中動手腳。
楊過一直低頭看向喜娘背上的郭芙,想確認是不是真的郭芙。
郭芙余光瞥了眼在身旁偷看她的楊過,沒好氣的用團扇遮住自己的俏顏說道︰“喂,你看什麼看啊?我臉上很奇怪嗎?”
楊過一听那不太客氣的聲音,就知道是他家未來小娘子了,只有她會這麼對自己說話。
楊過心中大石落下,欣喜之余,臉上也露出了安定的笑容。
郭芙還不忘小聲的笑他︰“真是個傻子!”
楊過也在一旁跟著小聲答道︰“我的確是個傻子,不然怎麼可能會娶你這麼個傻丫頭?”
郭芙氣道︰“楊過,你敢笑話我,看我待會兒不打你!”
楊過邊走邊低聲回道︰“為夫甘願受罰!”
“呵呵,不要臉,我們還沒拜堂呢!”
“你很快就要叫我相公了!”
兩人一路你來我往的低聲說著,很快就來到了喜堂內。
喜娘將郭芙放了下來,楊過和郭芙一起來到喜堂中間站定。
楊過父母早亡,而郭靖黃蓉待他如自己親子,他也當他們是自己的父母般尊敬,便提議讓他們二人坐在上座,便由他們代替自己的高堂。
主婚人大聲叫道︰“一拜天地!”
楊過郭芙轉身面對外頭,向天地一拜。
隨後二人轉身,主婚人又喊道︰“二拜高堂!”
二人一起恭敬地向郭靖黃蓉一拜,郭靖黃蓉高興的點頭笑著。
郭靖黃蓉互相對視一眼,心中既高興又不舍,不舍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就這樣嫁人了,又慶幸她嫁給了楊過這個疼她愛她能夠護她一生的好夫婿。
兩人眼中熱淚盈盈,也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角欣喜又激動的淚水。
最後,主婚人大叫道︰“夫妻對拜!”
楊過郭芙面對面,對彼此一拜,隨著主婚人的聲音響起︰“禮成!”二人終于成為了正式的夫妻。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眼中情意流轉,感慨他們終于真的成親了,心中皆是激動異常。
“送入洞房!”
听到主婚人的話,楊過牽起郭芙的手,帶她緩緩步向婚房。
楊過還沒走出喜堂,卻被大小武一把摟了過來。
大武笑道︰“誒,新郎官,別急著走啊!時間還早,我們來喝兩杯!”
小武點頭,十分贊同地笑著說道︰“是啊,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你怎麼可以不陪我們這些賓客多喝幾杯呢?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楊過還想借故推脫,“我酒量不行,你們自己喝便是!”
這時薛志遠含笑走了過來,道︰“過兒,你這可就不地道了!上回我和你姑姑成親的時候,你可是一個勁兒的鼓搗我多喝幾杯的。怎麼,這回輪到自己成親了,就想溜是嗎?這可不公平啊!”
大武指著楊過狡黠地呵呵笑道︰“哈哈哈哈,楊過,你小子想溜,沒這麼容易!小武,我們一起抓住他,不能讓他給溜了!”
隨後,大武小武一人一邊,架著楊過來到了宴席旁。
楊過是眾意難違,只得被他們架著坐了下來。
郭芙則被陸無雙和丫鬟帶離了喜堂,楊過還不舍的向外望著郭芙離去的身影。
小武搭上楊過的肩道︰“喂,你家娘子不會消失不見的,待會兒洞房花燭有的是時間,你急什麼?快點,陪我們一起喝幾杯,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大武附和道︰“對啊,今天你得和我們不醉不歸!”
薛志遠也是興致勃勃地笑道︰“過兒,今天你可得陪我多喝幾杯,上回我可被你給害慘了!”
楊過是盛情難卻,只得接過酒杯,和他們共飲。
還沒等楊過來到黃藥師面前,黃藥師自己就坐不住,起身來到了楊過面前。
“過兒,我黃藥師就這麼一個寶貝外孫女,之前听說你害得她傷心跳崖,我可是恨不得飛回來一掌劈死你!”
黃蓉連忙出聲糾正他︰“爹,今天大喜之日,你說這種話不吉利!”
黃藥師會意,連忙轉變話鋒,“哦,好,爹說錯了!是教訓!教訓!”而後,他又嚴肅的看向楊過,“你讓芙兒如此傷心,我本該教訓你一番的,不過听說蓉兒已經懲治過你了,你又立了幾件大功,我就不再多此一舉了。”
楊過聞言心中有愧,“外公,之前的確是我不對,對芙兒做出這種傷她心的事,但那也並非我本意,我對芙兒的心天地可鑒,始終如一,我是不會再做出傷害她的事的!”
黃藥師伸手搭上他的肩,鄭重說道︰“嗯,我也知你不是那種始亂終棄之人,不然,我也不會放心將芙兒交給你。你們如今既已結為夫妻了,那外公就祝你們二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黃藥師緊接著湊近楊過耳邊,小聲說道︰“希望你們能夠快點給我生個曾孫帶帶,最好能像你這般聰敏伶俐,千萬別像你岳父那般,愣頭愣腦的!”
楊過聞言尷尬不已,臉色陡僵,僵硬地扯著嘴角笑道︰“呵呵,多謝外公!過兒也希望外公可以長命百歲,多福多壽!”
黃藥師欣然舉杯笑道︰“好,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干!”
郭靖不知他們兩人後面說了什麼,只是呆呆看著他們。
黃蓉倒是猜到她爹肯定是又說她家靖哥哥的壞話了,于是,給黃藥師投去一個威脅性的眼神,警告他不許再說郭靖的壞話。
黃藥師接收到黃蓉警告意味的眼神,心中一慌,連忙轉身去了天竺神僧那一桌,假意和神僧一起喝酒慶祝。
鄰桌的馮默風也是興奮地舉起酒杯來到楊過面前,甚是開心的笑道︰“過兒,你老早可就答應了師伯,成親之日要和師伯多喝幾杯的,你可不能食言!來,師伯祝你和芙兒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夫妻恩愛,子孫滿堂!干!”
楊過一听,這杯酒得喝,一是感激馮默風對他們二人的恩情和關愛,還有就是感謝他的祝福。
楊過起身舉杯道︰“師伯,之前蒙您相助,才能大敗金輪法王,並且您在我不在的時候,安慰芙兒,讓她不再失意。這杯酒是我和芙兒一起敬你的!”
馮默風倍感欣慰的笑道︰“那好,照你這麼說,你可得再陪我多喝幾杯才行!”
楊過感覺自己有種被馮默風設計了的感覺,他這是跳進了他們幾人設計好的圈套了吧,看來他們就是想將他灌醉!
楊過只能無奈,硬著頭皮和他們一起舉杯共飲。
楊過舉杯走到郭靖黃蓉身邊,恭敬的說道︰“郭……不,爹,娘,楊過承蒙你們這麼多年對我的照拂和悉心教導,才讓我有了今天的成就,也讓我可以如願娶到芙兒。我真心誠意的敬你們一杯,多謝爹娘對我的教導與栽培!”
郭靖黃蓉也站起身,欣喜地舉杯。
郭靖說道︰“好,過兒,你能有如今的成就和領悟,並不是全靠我和你岳母的功勞,其實更多的是靠你自己!你有俠義之心,又聰慧過人,還對芙兒如此深情,我們也感到很是欣慰!這杯酒,我們干了!”
黃蓉點頭同意。
楊過道︰“好,爹,娘,請!”
“好!”
三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相視而笑。
楊過看到坐在郭靖黃蓉一旁的柯鎮惡,正一臉嚴肅的坐在他們旁邊,他便走到柯鎮惡身旁,對他舉杯說道︰“大公公,此前我與你發生了諸多不快,都是因為我年輕不懂事,沖撞了您。希望您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芙兒的面子上,原諒我這無知小輩。我在此敬您一杯,以表我的歉意!”
柯鎮惡表情嚴肅的起身,然後伸手摸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舉起酒杯冷哼一聲,“哼!楊過,你的確是做了很多錯事,但最錯的是害芙丫頭為你傷心難過。要不是看在芙丫頭這麼喜歡你的份上,我早一棍……”
柯鎮惡意識到今天是大喜之日,不能亂說話,便將那個忌諱的字眼打住了。
“嗯哼!不過看在你對芙丫頭也是真心的份上,又立了大功,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好了!”柯鎮惡表面雖有些嚴肅,但又不自覺流露出些許尷尬之色。
楊過知道他已不和自己計較了,便安心的笑道︰“多謝大公公原諒我,我代表我和芙兒一起敬您一杯!”
柯鎮惡沉聲回道︰“嗯!”隨後,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楊過又舉杯來到小龍女身邊,對她說道︰“姑姑,這些年多虧有你對我的照顧,還悉心教我武功,姑姑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姑姑,我敬你!”
小龍女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起身,輕柔地笑道︰“過兒,姑姑之前因為誤會,害你遭了不少罪,希望你能原諒姑姑!姑姑也敬你一杯!”
楊過笑道︰“姑姑言重了,你是我師父,我怎會和你計較?以前的諸般誤會都已煙消雲散,你還是我師父,徒弟敬師父,天經地義!姑姑,請!”
“好!”
二人說完,也舉杯一口飲下,多少恩仇,都在這一杯濁酒之中消散。
而後,楊過又敬了全真教幾位長者,還有別桌的其他前輩。
到了老頑童這里,楊過道︰“周前輩,之前多虧了你送我與芙兒的寶物,我們二人才能走到今天。你是我們的大媒人,我得好好感謝你才行!前輩,我敬你!”
老頑童有些不太高興的起身,“楊過啊楊過,你還記得我是你們的大媒人啊?我還以為你忘恩負義忘了呢!哼!說好的封個大大的媒人紅包給我,結果影子都沒有,害得我老人家還要去和別人搶喜錢,你真是做的出來啊!”
楊過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說道︰“周前輩,之前我和你開玩笑的!這媒人紅包我已經準備好了!”
楊過從大紅喜服中拿出了那個大紅包,然後毫不猶豫地塞到了老頑童手中。
“前輩,這下,你可不用再去和別人借包子吃了!”楊過調侃他道。
老頑童被說得有些羞愧,老臉一紅,瞪著楊過怨道︰“你這臭小子,每次都沒大沒小的!要不是看在這媒人紅包的分上,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番!我看看這里面有多少!”
老頑童剛說完,便將手伸進紅包里,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老頑童仔細一看,竟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還有一份地契。
瑛姑和老頑童都感到非常驚訝,楊過適時解釋道︰“周前輩,瑛姑前輩,這里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二位也追逐了半輩子了,也該安定下來享享清福了。這里面有一張房屋地契和一千兩銀票,希望你們二老別嫌棄!”
老頑童兩眼放光,瞬間變換了笑臉,咧嘴大笑道︰“呵呵呵呵,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沒把我老人家給忘了!這回我也有自己的住處了,不用每次都回全真教了!每次回去,都得被丘處機那幾個老小子纏著,煩都煩死了!還是你有心,來,我老頑童也敬你一杯!”
楊過含笑舉杯,“好,前輩,干!”
老頑童和瑛姑一起和楊過干了一杯,對他皆是欣賞之情。
楊過走後,老頑童像揣寶貝一般將銀兩和地契揣在自己懷里,不過還沒捂熱,就被瑛姑一把奪了去。
老頑童瞬間急得跳腳。
“老婆子,你干什麼啊?這是楊過孝敬給我的,你搶過去做甚?快還給我!”
瑛姑將地契銀票都塞進自己袖子里面,避著老頑童說道︰“你這老頭子,就是不懂事!我們兩個都一大把年紀了,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還不如留給我們大武,給他將來娶媳婦兒用!孩子的終生大事,你是一點不上心,虧你還是這麼多人的前輩,連這都不懂!”
老頑童被瑛姑當著眾人的面數落一通,面子上掛不住,老臉脹得通紅,低垂著頭,窘迫地回道︰“這麼多人在這里看著,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瑛姑忍笑說道︰“你要什麼面子?你老頑童天生就沒這兩個字在心里!這些東西我替你收著,將來留給大武他們兩口子,給他們成親用!”
老頑童雙眼一直不甘心的盯著瑛姑鼓起的左袖,心中十分不甘,但也只能認栽。
“哎呀,好了,都听你的!說得我好沒理似的!我不和你說了,我和黃老邪喝酒去!”
老頑童說完,便轉身急忙去了天竺神僧那桌,搭著黃藥師一起喝酒。
“黃老邪,我們哥倆今天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黃藥師欣然接受道︰“好!老頑童,我們也好久沒這麼聚在一起暢飲了。來,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干!”
堂內眾人歡快的飲著酒,大紅喜房內,一室的紅燭寂靜,卻被喜娘的一聲驚呼打破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怎麼把扇子拿下來了!而且還隨意走動,這可是不合規矩的!”
郭芙感覺脖子酸腿了坐僵了,便起身下來走走,沒想到卻被喜娘喚住了。
陸無雙也來到郭芙身邊,勸道︰“是啊,郭芙,你是新娘子,怎麼可以隨便亂走?這樣不合規矩!”
郭芙滿不在乎的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然後擼起兩邊袖子,拿起桌上的一塊桃花酥,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嘴里含糊不清地安慰他們道︰“沒事的!這里又沒別人,我都累了一天了,水都沒喝一口,坐了一個時辰,腰都坐僵了,腿也麻了。更要命的是,這鳳冠太重了,我戴著它一整天,脖子都酸死了,我真想把它拿下來!”
說罷,她還真準備去拿下那瓖滿翠玉珠寶的鳳冠。
還好喜娘和陸無雙一起出手拉住了她。
喜娘急道︰“大小姐,你可不能胡來!這些都是有講究的,這扇子和鳳冠都得由新郎官拿下來,你自己不能拿的!還有,大喜之日,不能說方才那些不吉利的字眼的!”
陸無雙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是啊!你就忍忍吧!”
郭芙聞言也覺得自己失言了,忘了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她居然說了這麼多不吉利的話,真是失策!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露出兩只滴溜溜的杏眸圓眼,慌忙說道︰“啊,我竟然忘了這個事了!真的好丟臉!”
她還記得她娘前天夜里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和她說了一大堆成親的事宜,還有大婚之夜要做的事。至于具體該怎麼做,她娘只是遮遮掩掩的將一本小冊子塞到了她懷里,讓她和楊過單獨在一起之時,再打開來看,有旁人之時,切不可打開!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小冊子到底是什麼寶貝書籍,她娘居然如此慎重,還有些臉紅,難道是什麼絕世武功秘籍嗎?那她娘為何還會臉紅?郭芙真是想不明白。
就在三人爭論之時,屋外突然刮起一陣怪風,將門吹開了,風中還帶著些許白色粉末。
三人一接觸到那粉末,便立覺頭昏眼花,沒一會兒功夫就暈了過去。
而後,門外走進一人,身著深藍長袍,身形高大,手持一黑色鋼杖,杖頭是一張露出兩排尖牙咧嘴而笑的人頭。
持杖那人便是藏匿于人群中的西毒歐陽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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