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衡裂痕》
第一章︰烽火照古剎
艾歐尼亞普雷西典聖寺諾克薩斯鐵蹄踏碎晨鐘之夜)
阿卡麗的骨鐮割裂雨幕,血水順著刀槽滴入青磚裂縫。三日前納沃利兄弟會傳來的急報此刻灼燒著她的掌心——諾克薩斯戰團已跨過吐冷港,而她的師父慎仍閉關于精神領域。
她凝視寺頂被硝煙燻黑的青銅風鈴,想起五歲那年母親被諾克薩斯弩箭貫穿喉嚨時,風鈴也曾這樣嘶啞作響。
「均衡教義救不了跪在刑架上的村民!」阿卡麗踹開經閣大門,雨水從她簑衣灌入地板裂縫。慎的身影在燭光中虛化如霧,唯有腰間魂刃泛著冷藍幽光。
慎的指尖拂過《精神領域法典》焦痕︰「每道亡魂都是平衡的砝碼。此時介入,只會讓諾克薩斯血祭更多靈魂來撕裂兩界屏障。」他袖口突然射出魂鏈纏住阿卡麗腳踝——三具諾克薩斯偵察兵的尸體正從地底浮出,咽喉插著淬毒手里劍。
「所以你殺了他們?」阿卡麗鐮刀劈碎魂鏈,毒霧隨刃風炸開,「卻不肯救山下的活人!」
慎的真身出現在經卷架頂,魂刃格擋時濺起的火星點燃《法典》︰「這些士兵帶著縛靈卷軸,若讓他們啟動儀式...」
窗外突然爆開紫色信號彈,慎的瞳孔首次震顫——那是影流教派的求援印記。阿卡麗趁機甩出煙玉,鐮刀直刺慎的咽喉︰「看啊!連劫都知道現在該站在哪邊!」
「你錯了。」慎用兩指夾住鐮尖,鮮血順著手臂符文流進魂刃凹槽,「他站在混沌那一邊。」
阿卡麗視角)師父的血滴在臉上溫熱黏膩,像極了母親臨終時的觸感。魂刃的藍光突然刺痛視網膜,她看見幻象︰諾克薩斯火油彈砸向村莊草棚,而慎的魂鏈正把哭嚎的孩童拽向所謂「安全的靈界」...
慎的視角)煙玉毒素讓指尖發麻,阿卡麗鐮刃上竟刻著劫的暗影咒文。二十年前那個雨夜,當劫把淬毒匕首刺入苦說大師後背時,刀刃也泛著同樣的幽綠。
寺門轟然炸裂,燃燒的弩車殘骸砸碎佛像。諾克薩斯百夫長踏著火牆走進,肩甲烙著黑色玫瑰徽記︰「找到聖物『兩界之核』,其他全宰了!」
阿卡麗翻身躍至梁柱暗處,卻見慎迎著箭雨張開雙臂——魂刃插入地縫的剎那,整座寺廟的經卷浮空拼成防御符陣。
「帶核晶走!」慎嘶吼時七竅滲血,佛龕下的暗格自動開啟,露出鴿蛋大的雙色晶石。阿卡麗抓住晶石瞬間,晶體內竟浮現劫的冷笑︰「你終究選了和我一樣的路。」
百夫長的鏈斧劈碎最後一道經卷屏障時,阿卡麗骨鐮脫手飛旋。但斧刃並未落下——十三把影鐮從地影刺出,將諾克薩斯戰團釘成血肉祭壇。
劫的身影在血雨中凝結成形,指尖把玩著百夫長的眼珠︰「我親愛的師兄,你教出來的徒弟...」他踢開慎的魂刃,染血靴底踩住「兩界之核」,「連偷梁換柱都學不會嗎?」
晶石在他腳下碎裂,流出的卻是艾歐尼亞戰俘的怨靈——真正的核晶早已在阿卡麗簑衣里灼出焦痕。
第二章︰影舞者的抉擇
普雷西典遺跡密道暴雨沖刷符文石之夜)
亞索的刀鋒劈開最後一道藤蔓結界時,腥風裹著雨點砸在阿卡麗臉上。三小時前,他們親眼目睹諾克薩斯煉金術士將艾歐尼亞戰俘連接上腦機接口——那些掙扎的身體在紫色導管中抽搐,意識數據化作流光匯入不朽堡壘方向。
「均衡教條可沒教我們對付這種東西。」凱隱的影鐮在黑暗中嗡鳴,鐮刃倒映出阿卡麗鎖骨處新生的暗影刺青。那是昨夜她潛入敵營時,被獵殺者的神經探針意外刺中的印記。
「停下!」慎的魂刃突然橫在隊伍前方。密道深處傳來齒輪咬合聲,十二台諾克薩斯意識抽取裝置正環繞成圓陣,中央懸浮著昏迷的艾瑞莉婭。她的發辮散開,每根發絲都連接著發光的導管。
「他們想把刀妹煉成意識網絡的核心處理器...」阿卡麗的苦無在掌心攥出凹痕,幻櫻煙霧不受控地從刺青處滲出——那是暗影能量反噬的征兆。
凱隱的影鐮猛然劈向裝置︰「先砍了這些鐵疙瘩!」
「蠢貨!」慎的魂盾彈開鐮刀,金屬撞擊聲在甬道炸響,「強制破壞會撕裂她的意識!」他指向艾瑞莉婭劇烈顫動的眼皮,「看見了嗎?她在夢里和十萬個亡魂搏斗。」
阿卡麗突然按住刺青悶哼跪地。幻象中浮現月影的臉——這位前任影舞者正將機械右臂插入控制台︰「記得我說過獵殺者的真正目的嗎?」她唇邊滲出血線,「他們要的不是殺戮...是讓所有戰士成為永恆戰爭的養料!」
選擇吧...新任影舞者...)月影的殘像在腦內嘶鳴。阿卡麗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左手是均衡教派的暗影苦無,右手是昨夜從獵殺者尸體繳獲的神經接口項圈。雨聲突然扭曲成諾克薩斯戰鼓,她看見自己倒影分裂成兩道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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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虛影揮刀斬斷導管,艾瑞莉婭在爆裂的數據流中化作白骨;
右側虛影戴上項圈,意識沖入艾瑞莉婭的夢境戰場,萬千亡魂的哀嚎瞬間撕裂耳膜。
「給我三分鐘。」阿卡麗突然扯開衣領,將項圈按在刺青上。暗影能量與機械元件踫撞爆出火花,她的瞳孔分裂成真實與數字雙重焦距︰「凱隱劈開東側三號導管,慎用魂盾罩住刀妹心髒——那里有她未被污染的本源記憶!」
當阿卡麗的意識沖進數據洪流時,艾瑞莉婭的夢境戰場竟呈現為破碎的普雷西典聖殿。諾克薩斯亡靈的刀劍砍在阿卡麗背上,痛感卻真實傳遞到現實肉體——她的肩胛骨綻開血痕。
「歡迎來到意識牢籠。」艾瑞莉婭的聲音從尸堆頂端傳來,她手中的傳世之刃正在數據化潰散,「快走!他們在復制你的戰斗本能...」
阿卡麗咬牙將苦無刺入自己幻影胸口,劇痛激發的暗影能量炸開數據屏障。現實世界中,凱隱的鐮刀精準切斷三根發光導管,慎的魂盾包裹住艾瑞莉婭心口——一枚櫻花狀記憶碎片從她胸前浮起,那是幼年時素馬長老教的艾歐尼亞民謠。
就在艾瑞莉婭甦醒瞬間,阿卡麗鎖骨刺青突然蔓延至脖頸。她听見月影的狂笑︰「現在你也是網絡的一部分了...親愛的容器。」密道頂部轟然坍塌,暴雨澆透眾人,而遠處山崖上,真正的月影正將機械臂從控制台拔出——她脖頸處一模一樣的刺青在雷光下泛著紫芒。
第三章︰三忍的陌路
均衡教派聖殿廢墟諾克薩斯血月投射之夜)
慎的魂刃插在碎裂的均衡圖騰上,刀刃映出劫面具的裂痕——那是三年前劫刺殺苦說大師時被他劈中的印記。月光穿透穹頂破洞,照亮石壁刻痕︰「忍術為鞘,心為刃」,父親的箴言此刻像毒刺扎進神經。暗影中傳來鎖鏈拖拽聲,阿卡麗的拳刃已割斷最後一條符文鎖鏈,她喘息著抹去臉頰血污,目光如淬毒的鏢盯住劫。
劫的影分身碾過苦說大師的骨灰壇,灰燼在腳下綻成黑蓮。慎的拳頭捏得骨節發白,魂刃嗡鳴震落梁上積塵——昔日師弟踐踏的不僅是遺骸,更是三人七歲結拜時埋下的櫻花樹根。
“你總說暗影玷污均衡——”劫的真身從慎背後陰影凝聚,臂刃抵住他咽喉,“可這破廟連諾克薩斯雜兵都防不住!”
慎的魂刃突然倒旋刺穿劫虛影,真身閃至阿卡麗左側︰“所以你要用禁忌卷軸召喚噬魂夜?那和諾克薩斯的血巫術有何區別!”
慎)︰父親臨終的血在記憶里漫開…當年劫也是這般質問︰“均衡能擋住德萊厄斯的斧頭嗎?” 那時我竟啞口無言——)
阿卡麗突然擲出煙霧彈,苦無直射劫面具接縫︰“區別?他的髒手踫了《暗影秘典》!” 煙霧中傳來金屬踫撞聲,劫的冷笑從四面八方涌來︰“小師妹,你撕毀均衡戒律時,不也偷練了禁術•霞陣?”
慎的魂陣展開剎那,阿卡麗袖中滑出諾克薩斯軍牌——那是她潛入德萊厄斯軍營的證物。“看看這個!” 軍牌砸向劫面門,烙著杜•克卡奧家族的蛇紋,“你勾結的諾克薩斯人,昨天屠了斐洛爾村落!”
劫接住軍牌的手指猛然收緊特寫︰金屬扭曲的吱嘎聲),面具下傳來牙齒摩擦聲。慎的魂刃突然停滯——他看見師弟左臂新添的蛇形刺青,與軍牌紋路完全一致。
“你以為我在乎幾條人命?”劫的臂刃爆出紫黑能量,聖殿地磚翻涌起暗影觸手,“《秘典》記載的冥界大軍能碾平諾克薩斯!代價不過是獻祭這座破島——”
阿卡麗的鏈鐮絞住他脖頸︰“那是我母親守護的島!”
慎的魂刃刺入自己掌心,血滴在父親骨灰上泛起金光︰“以苦說之名,啟均衡仲裁!” 地面浮現巨型太極陣,劫的暗影觸手瞬間 。
阿卡麗)︰大師兄在燃燒生命…就像母親為掩護村民啟動自毀符文那樣愚蠢!可為什麼我揮不動鐮刀了——)
劫突然扯下面具,露出半張被暗影腐蝕的臉︰“醒醒吧!諾克薩斯下次入侵會帶來樂芙蘭的黑玫瑰軍團…” 他咳出黑血砸向太極陣眼,“只有冥界能對抗冥界!”
聖殿穹頂轟然坍塌。慎用最後力氣將阿卡麗推出廢墟,自己與劫被吞沒在紫光中。月光照亮劫墜落前拋出的物件——半片焦黑的孩童木劍,那是三人結拜的信物。
第四章︰灰燼中的新生
弗雷爾卓德冰淵戰場 & 不朽堡壘核心祭壇時空重疊之夜)
樂芙蘭的幻象懸浮在暴風雪中,鎖骨處的黑玫瑰刺青將冰霜蝕刻為冥界符文。三日前,她故意讓斯維因截獲「復活莫德凱撒」的假密函——此刻德萊厄斯的遠征軍正與冰霜守衛鏖戰,戰士的鮮血浸透凍土,在冰層下蜿蜒成血魔法陣的終筆。
她指尖輕觸虛空,一縷紫霧從祭壇水晶棺逸出,纏住戰場邊緣垂死的冰裔祭司。祭司瞳孔驟縮,咽喉被無形之力扼住,鮮血化作絲線匯入地脈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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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桑卓,你以為封印冥界就能終結輪回?三百年前的血債,該用整座弗雷爾卓德償還了...)
麗桑卓的冰杖鑿穿冰層,萬丈冰稜如毒牙刺向樂芙蘭幻象︰“背叛者!你連莫德凱撒的傀儡都算不上——”
“是嗎?”樂芙蘭真身的聲音從冰淵底部傳來,祭壇中的她猛然撕開左臂皮膚,露出青銅脈絡的骨骼,“那這具由他親手鑄造的魂器之軀,又算什麼?”
麗桑卓冰冠裂開細紋,瞳孔映出樂芙蘭臂骨上蠕動的冥界符文︰“...鎖孔!你竟把自己煉成了冥界之門的鎖孔!”
樂芙蘭唇角勾起慘笑,指尖刺青暴漲︰“糾正你兩點︰第一,是他將我鍛造成鎖;第二——” 祭壇四周十二根青銅柱轟然升起,每根都禁錮著鐵鎧冥魂舊部的亡魂,“現在,我才是執鑰人!”
冰淵突然靜止,飄雪凝固成倒懸的利刃。
鎖孔...原來這才是真相。) 樂芙蘭撫過青銅臂骨,三百年前的記憶碎片尖嘯涌入——莫德凱撒將冥界核心嵌入她鎖骨時,黑玫瑰刺青不過是掩蓋魂器烙印的偽裝。祭壇鏡面倒映出雙重身影︰左側是她戴黑玫瑰面具的幻影,右側竟是莫德凱撒魂甲內的幽藍瞳孔。
她突然將刺青按向青銅柱,亡魂尖嘯化作實體鎖鏈捆住麗桑卓︰“多謝提醒,所以我準備了更好的容器!” 冰霜女巫軀體碳化崩裂,樂芙蘭趁機將全部冥界符文注入其軀殼。鎖孔既成,何須鑰匙?容器本身即是通道!)
麗桑卓炸裂的冰霧中,脫落樂芙蘭鎖骨的刺青重組為微型莫德凱撒魂甲。
弗拉基米爾的傳音刺破風雪︰“小心!斯維因的渡鴉矩陣在抽取冥界之力——”
樂芙蘭冷笑凝視魂甲︰“將軍,該讓諾克薩斯見識真正的力量了。” 魂甲發出共鳴,不朽堡壘地底沖出數萬青銅鎖鏈,貫穿弗雷爾卓德戰場。
就在冥界軍團涌出裂縫時,斯維因的烏鴉烙印突然在祭壇地面灼燒,強行分流冥界之力。樂芙蘭右眼驟然蔓出血色玫瑰紋路——那些刺青深處竟藏著三百年來所有黑玫瑰成員的靈魂備份!
“現在,我即軍團!”億萬玫瑰刺貫穿復甦中的莫德凱撒魂甲。鐵鎧冥魂的咆哮震碎冰淵,而樂芙蘭的刺青已覆蓋右眼,瞳孔深處綻開一朵妖異的血色玫瑰。
暴風雪裹挾魂甲碎片灌入她撕裂的臂骨,青銅脈絡漸次染黑。祭壇水晶棺映出她破碎的笑——那具曾為容器的身軀,正在吞噬冥界本源重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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