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麼麼噠 十六歲的年紀, 興許都已經是孩子爹孩子媽了。
而且也不用往前推那麼久。
就是三十年前, 池不晚的老娘也是在他16歲的時候開始為他相親。
可那是以前。
現在,沒有誰提倡過高中就可以談戀愛, 而且十七中還是明文規定嚴令禁止的。校規的第一條就寫了︰不許談戀愛。
身為教導主任,他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定時在校園里各個偏角旮旯巡視,抓的就是早戀的典型。
一旦被他抓住,請喝茶、叫家長、記大過。高中已經不屬于義務教育了, 十七中又是重點高中,每年因為談戀愛被約談又屢教不改的, 為了捍衛校風校紀, 總有那麼幾個出頭鳥被勸退。
“有同學反應, 說你和七班的默許在談戀愛。知道這種行為叫什麼嗎?叫墮落。”池不晚很嚴肅地說。
肖可愛愣了有片刻, 嗆出了口︰“有同學反應?哪個同學啊, 敢把人叫過來對峙嗎?”
池不晚呵呵笑笑, “你急什麼嗎?我這不是正在找你了解情況。你和那個默許, 又不在一個班,什麼時候成了好朋友?”
“好朋友”三個字, 老男孩恨不得是咬牙切齒才擠出來的,還帶了些嘲諷的味道。
這攻心的水平,比肖大富可差遠了。
肖可愛冷笑, 瞪著眼楮, 理直氣壯︰“因為我們住在一起啊!”
池不晚去端水杯的手頓了一下。
教導主任辦公室門外, 默許驚的忘記了敲門,大步一邁,直接跨了進去。
池不晚的臉色很陰郁,最近流行進老師的辦公室不喊“報告”嗎?
——
其實這件事情,很好解釋的。
就是房東和租客的關系嘛!
然後順帶著,學霸教了學渣學習。
主要還是學霸厲害,能押的中大題。
也是啊,要沒點真本領,還怎麼做學霸啊!
有了合理的解釋,池不晚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嘴臉。
再一看默許的數學卷子,選擇題就對了兩道,考試的時候放著最好抄的選擇題不抄,去抄計算題,那才是有病。
這兩人的解釋雖然很出人意料,可他也沒有話好說了,畢竟老師只管校內的事情,而且學霸的成績依然在線,就連學渣也有了小幅度的進步。
他擺了擺手,“行了,事情說清楚了,各回各班。”
池不晚的心里還想著要不要和肖可愛的家長通一通電話,他還有另一方面的擔心,一個正值高中的女生,學習緊張營養得跟上是一方面,誤入歧途是另一方面,家長就是再忙也不能不在身邊啊!
可是他翻遍了肖可愛的檔案記錄,上面只留有家庭地址,固話和手機那兩欄都是空著的。
當然,這是肖可愛和默許離開他辦公室之後的事情了。
那兩人一前一後從教導主任辦公室出來。
默許一直沉默著。
肖可愛的心里有些打鼓,她不知道默許會不會怪她多事,他一直都挺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住在一起。
往五樓的走道上拐的時候,眼看真的要各回各班了,肖可愛伸腳去踢他的小腿肚。
默許好像後面長了眼楮,腿一抽,閃了過去。
他回頭︰“你別這樣。”
“我怎麼樣了?”肖可愛搶了兩步,攔住了他的路,瞪著眼楮。
那雙眼楮黑白分明,瞅的人心虛,默許還真怕她一眼就能看明白他的心。
他移開了眼楮,看著她的頭頂。
身高差這個問題,擁抱的時候是挺萌的。
可要是像現在這樣有了分歧,想用眼神威懾一下都不行,因為人家可以壓根就不看你。
肖可愛氣的直翻眼楮,她能怎麼辦呢?她矮她也很崩潰的。
沒意思!
她轉身要走之際,頭皮忽然瞅著疼了一下。
默許的手里捏了根發絲,吱吱唔唔有點解釋不清︰“哎呀,剛才明明是白色的,怎麼拔掉又不白了。真的,我沒騙你。我真不知道是反光……”
微風拂過臉頰,吹亂了發絲。秋天的陽光斜照在走道上,他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柔和的金。
肖可愛站在背光地,思緒飄到了其他地方。
想當初,那些人選校草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選的,眼楮大點的就是校草了?
明明是眼前的這雙眼楮更有魅力。
動心就是這麼沒道理,每個人都會笑,偏偏她就是被他奪了魂去。
很突然的,肖可愛一把擰住了他腰窩上的軟肉,一面使勁,一面齜牙︰“蠢蛋,你知道什麼呀!”
他不知道,去年的那個秋天,她是怎麼被一陣風一個笑迷住了眼楮。
心魔已生,走火入魔。
他不知道,可能就是他眨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人魔合一。
他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誰都有不知道的事情。
秋天的走廊上,少年因為她突然的觸踫,好像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悸動了起來,他甚至听見自己身體里流淌著的血液,嘩啦嘩啦冒著熱氣,一齊往脖子、臉上涌去。
他渾身僵硬。
有片刻的靈魂出竅,片刻之後,學習了壁虎斷尾逃生的技能,顧不上肉疼,掙扎開來,猶如火燒了屁股,噌一下消失在了肖可愛的視線里。
此時陽光正好,萬里無雲。有嘰嘰喳喳的麻雀停在了教學樓的護攔上面,很快,又嘰嘰喳喳地飛到了別處去。
默許一直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手里還捏著那根細細的發絲。
小可愛的頭發又黑又粗,這一根是最特別的,微黃又縴細。
這一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在台上講著他听不懂的天書。
他瞪眼看著那根細細的頭發絲,一陣風吹過來,差點兒把“她”吹落在地,他手忙腳亂,把“她”塞進了透明的筆袋里。
——
池不晚找到了八班的班主任白薇,吩咐她︰“你去約一下肖可愛的家長,學校想和她的家長溝通一下。現在已經是高二了,她去年沒有參加奧數競賽,學校的意思是想讓她今年參加一下。”
白薇有點兒猶豫,斟酌著說︰“肖是個全能型的學生,讓她參加競賽的話,會不會顧此失彼?”
“才高二而已,她底子好,就是出現了一時的落差,也來的及趕上去。而且這個孩子,我總覺得她能應對,甚至游刃有余。”
白薇沒有他想的那麼樂觀,卻也沒有反駁的理由,點了點頭。
夜自習上課之前,白薇找了肖可愛談話。
“肖啊,你的家長最近有沒有時間?能不能讓他們其中的一位來學校一趟?關于這一次的奧數競賽,老師想征求一下家長的意見。”
肖可愛皺著眉頭說了聲︰“啊……”
停頓了很久,才又發出聲音。
她很為難地說︰“老師,我母親有病,父親要工作還要照顧母親……恐怕很難抽的出時間。關于奧數競賽的事,其實我自己可以做主。”
帶過多少屆學生,眼前這孩子還真是省心的典型。
她的父母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上學期期末的家長會,她的家長就沒來參加,當時她的說辭和現在一樣。
白薇很寬容地淡笑了一下,“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老師和家長都非常願意尊重你的意見,但有些事情老師們覺得還是要和你的家長說清楚,這也是本著對你的未來負責的態度。”
肖可愛不再掙扎,耷拉著眼皮,“那我跟他說一下,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吧。”
——
學霸的心情不好。
已經有兩天了。
上課的時候抬頭听講,下課的時候低頭學習,除了上廁所和吃飯,從不肯離開座位。
就連中午唯一的消遣——喂狗,也喂的索然無趣。剩飯放下,就魂不守舍地離去。
下午第一節課下課,默許和梁晨一塊兒上廁所回來。
梁晨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竄到八班的外面喊︰“默許。”
像這種無聊又幼|稚的玩笑,是小學生最愛玩的游戲。
默許有點兒惱,長胳膊一伸,把梁晨從八班的外面撈了回來。惶恐地看向八班的時候,只能看見小可愛坐在課桌前筆直的背影。
她說,她要參加奧數競賽了,會比以前更忙,得不停地做題。
她還說,像競賽這種事情,其實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事情是,她得先雇個爹。
這個女生的腦子……
真想撬開看一看,里頭除了那些豐富繁多的知識以外,還會不會有其他東西。
如果人也算東西的話。
比如……他。
默許一進校門就遇見了梁晨,他二了吧唧地來了一句︰“看吧,連老天都在為我們哭泣。”
默許咧嘴笑了一下,微嘲︰“老天哭就算了,你他媽怎麼還陪著流起了鼻涕。”
“春捂秋凍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但這天傻逼才穿著短褲衩和涼拖鞋。”
梁晨被噎得直翻眼楮。
十七中的慣例,不管大小考試,全部打亂分班,都是電腦隨機排序。
特別特別巧,默許的前面居然是肖可愛。
紅色的排位表前,梁晨又二了吧唧地說︰“臥槽,最近你走了什麼狗屎運!連這種五百分之一的機會都能讓你撞上。這下好了,有學霸在,隨便抄幾道,你就擺脫倒數的行列了,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
“扯淡!”默許回應了兩個字,搖搖晃晃地往八班走去。
今天上學,他就沒有帶書包,拎著一個透明的文具袋,輕松的根本不像是去考場,而是去逛菜市場一樣。
默許到了八班的時候,沒看見小可愛。今早,她走的比他早。
他听見關門的聲音,趕緊也跟出了門,可追了一路,都沒見她的身影。
這會兒,八班已經來了不少人。
有認識的和臉熟的。
認識的打過了招呼,臉熟的,譬如茹驚羽,瞪眼看他一下,不知道從座位里倒騰了點啥出來,轉身出去。
默許的座位號是十,在第一列的最後一個。
他找到了位子坐好,前頭的第九號座位依然在空著。
都快打預備鈴了,還不見她的蹤影。
叫人心里空落落的。
——
肖可愛才從女廁所出來,就撞見了茹驚羽。
自打他和默許斗牛過後,興許是覺得自己輸了沒有面子,再也沒有主動和她說過話。
什麼時候見他,都是一副埋頭苦學的樣子。
不說話,豈不是剛好。
省得秦曉一見她就擺足了一副“小狐狸精把我男人勾走了”的尖酸模樣。
要知道,女人的怨念是最可怕的。
恐怕過不了多久,女廁所隔間的門板上就會出現“肖可愛,賤貨”,這樣的字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