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好像比別人努力，就會成功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程嬰怎麼叫主角為程勃呢，那陳導听听這個結局怎麼樣，我想會更加的快意恩仇。”
凱哥壓住不耐煩，擠出一絲笑容，依舊文雅地伸手示意︰“請講。”
楊靈越輕咳一聲，態度卻變的不再那麼認真。
“趙孤並不相信程嬰的講述，甚至還救了屠岸賈。
程嬰萬念俱灰，狗血地用塵封十五年的證據證明自己，趙孤依然執迷不悟。
心如死灰的程嬰帶趙孤來到屠岸賈面前，準備赴死。
屠岸賈很欣慰，解下自己的配劍，讓趙孤處死程嬰。
趙孤果然一劍捅死程嬰。
程嬰臨死之際，趙孤的長劍如霹靂劃過長空，屠岸賈人頭應聲落地，趙孤看著程嬰說︰“我什麼都知道”。
原來早已知曉自己身世的趙孤有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他已經拿到了他是趙孤的證據，那麼知曉他和仇人媾和事跡的程嬰就非死不可了，利用他的死讓屠岸賈放松警惕，再殺掉屠岸賈，豈不更加快意恩仇？
這才博得年輕人的喜歡啊！”
明知道楊靈越在瞎扯淡，但凱哥竟然覺得很有道理，這可以啊！不過旋即惱羞成怒︰
“陳老師，麻煩送客，我還要忙。”
陳虹慌了，怎麼說的好好的，就成這樣了。
楊靈越擺擺手，笑了笑︰“陳導願不願意放棄這個題材，去拍其他的？”
凱哥一怔，看楊靈越不像是開玩笑。
“這個沒有版權吧，楊導是不不是管的有些寬了？”
楊靈越點點頭︰“那辛苦陳導再找投資人吧。”
凱哥不裝了，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陳導是大導，有影響力，我不想陳導毀了這個傳承數千年的故事，毀了藏山全體人民的信仰。”
不過楊靈越沒再搭理，徑直離開，還是浪費時間了。
陳虹愣了愣，撒開凱哥的手。追了出來，進到了電梯里。
“你到底什麼意思？”
手機放在耳邊的楊靈越，比了個“噓”的手勢。
“徐總。”
“哎呀，楊導，我說窗外的喜鵲怎麼叫...”
“哈哈，老徐，不廢話了啊，剛從凱哥的工作室出來，《趙氏孤兒》這片子我建議上影不要繼續投了，除非使用原劇本，當然只是建議啊。”
那邊遲疑了一下，想說我們已經投了前期費用，和象山當地政府也進行接洽了，但短暫思忖後說︰“明白，我們再研究研究。”
“先這樣。”
“好。”
掛了電話的楊靈越看了眼陳虹，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虹姐，我沒有任何私怨，否則我也不會費這番口舌。信不信由你。”
陳虹咬牙︰“是不是按原劇本拍，就沒事了。”
她不會說沒了上影，還有其他的制片廠，陳導不缺投資。
她不傻，楊靈越給上影打電話只是做做樣子，真正的地是放風出去，想著投資的人或者公司就得考慮能否得罪的起他了。
凱哥是五代導演代表，考慮到影響，楊靈越不會明著來，但暗地里手段多的是，比如對于演員來說，得罪陳凱哥後果嚴重，還是楊靈越？
也確實如此，如果只是不知名導演沒那麼大影響力，楊靈越不會費這個口舌，更不至于做這種事。
楊靈越看著陳虹，認真點頭︰“是的，除了投資和未來的宣發給予你們頂級待遇外，我還會幫助你們協調晉省當地政府全力配合。”
這話不單是承諾，還是赤裸裸的威脅。
胡蘿卜加大棒。
陳虹失神地說︰“人們說的不錯，你就是沙皇，你就這麼肯定你認為的就是對的嗎？”
此時已經出了電梯，楊靈越看著她，又他娘的心軟了，伸手示意。
隨後兩人在大廳沙發坐下。
楊靈越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緩緩地說︰
“剛剛過去的七月份，東來集團開除了三名中層管理，都是跟了公司兩年以上的人。
有很多和他們沒有工作交集的人不理解，他們三位每天加班到深夜，大半夜或者周末假期還在發送工作進程匯報，多努力啊，怎麼說開就開了。
我的行政總監對此的解釋是︰他們辛苦只是為了給別人看，除了能感動自己，沒有真正的投入和產出。
公司給過他們機會，但他們已經陷入深深地自我感動，無法自拔了，好像比別人都努力，就會更成功。
其實，這是他們對自我價值不確定和對他人評價的過度在意。”
說到此處的時候，楊靈越起身直視她。
陳虹腦袋蒙蒙的，更不敢看他的眼神。
“陳導與他們一樣，害怕面對真實的自己，害怕別人看到他們的不足，所以只能假裝自己很用心，很努力。”
“你和我說這些干什麼？”
“因為我發自內心的想看一部《霸王別姬》級別的好電影，好了，回去安撫你那個還沒長大的丈夫吧。”
楊靈越笑著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陳虹沒有繼續說什麼，也沒有繼續追過來，而是在想他的話應該沒說完。
他的這麼多話，其實是對自己說，也沒差。
她同樣害怕面對真實的自己，害怕被別人嘲笑想盡一切辦法搶來的人是渣渣，害怕被別人看到自己的不幸福，所以只能假裝自己很幸福。
卻是陳虹自己腦補了，楊靈越還真特麼沒這個想法，他只是想做一下最後努力。
畢竟陳虹還是拿捏起凱哥來，還是有一套的。
姜聞他都能慢慢影響改變，何況時常被老姜掛嘴邊嘲諷的凱哥呢，只是沒那麼大耐心就是了。
蠢而不自知雖然有時是可愛的，但大多時是會讓人感到惡心的。
楊靈越這次學乖了，提前給王靖 去了個電話。
“我回京了，剛下飛機。”
響了好幾聲後，王靖 平淡的語調傳了過來︰“你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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