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老板憨態可掬的模樣，楊靈越竟然都有些不忍心了，便開口︰“吳老哥啊，你說為什麼這些外國資本這麼喜歡投資新聞媒體啊？”
吳老板呵呵一笑︰“有自己的喉舌才能宣傳自己的主營產品，靈越你不也是嘛。”
楊靈越貌似笑的更開心了︰“是啊，今年投資的電視劇里，有這麼一句台詞，嘴上全是主義，心里全是生意，哈哈。”
吳老板心中一動，跟著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是裝樣子嘛，此前都被你唬住了。
楊靈越那點兒好不容易流露的“不忍心”徹底沒了，干干淨淨地沒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約十分鐘左右，恢復了平時穿著的陽藍緩緩下樓。
吳老板叮囑幾句後送兩人出門，陽藍並沒有讓自家司機開車，而是上了楊靈越的車。
楊靈越上車後，按下車窗，朝吳老板笑著揮了揮手。
車子駛開後。
陽藍說︰“楊導可還滿意？”
楊靈越一個戰術後仰，感慨一句︰“當真是現代劉峙啊。”
陽藍轉頭瞥了他一眼︰“沒問你這個。”
楊靈越笑了笑︰“滿意，事先準備滿意，一本正經說理由的模樣更滿意。”
“那你快著點兒吧，完事兒我睡一會兒，確實累。”
陽藍說著，手便放到了腰上。
楊靈越卻抓住了她的手，輕笑道︰“上癮了？”
“你們男人可真有意思，為了證明自己的雄性能力強于同類，不去行動，反而要女人口頭承認。”
“你也夠有意思的，為了說話而說話，真是主持人當久了。”
看著楊靈越的眼神，陽藍反應過來，難以抑制地涌起一股失落的情緒，你過過手不管了，老娘怎麼辦？
不過回京了，他的幾個美人可不都巴巴等著寵幸嗎？
剛才在家那般，與其說是挑逗她，不如說是他滿足一下某方面的心理癖好罷了，一如在魔都時揪著自己頭發看牆上照片，不看都不行。
陽藍承認，無論哪方面，楊靈越確實是她經歷過最強的。
三天高強度的經歷再回歸平淡，難免不適，老話說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更何況此時已經處在邊緣狀態。
心思婉轉，陽藍整理了一下衣服，坐直了身子說︰“對了，這幾天不要找我。”
楊靈越點點頭，他原本就沒這個打算。
不過瞧著她的模樣，心里不由佩服。卻如她自己所說，人家靈與肉是分開的，這點上，她比自己的那幾位都強。
安靜了一會兒，陽藍側臉很是認真地說︰“可以和我說說寧昊這個人嗎？”
楊靈越詫異︰“厲害，這切入點。”
陽藍笑了笑︰“說了就得做，而且你們合作的《瘋狂的賽車》不馬上就要上映了嗎？”
楊靈越覺得陽藍在點他，這女人向來綿里藏針，不過小爺不接招。
“一個叛逆、聰敏且具有創新精神的人，知識結構相當多元化。”
陽藍點點頭接著問︰“以你的角度評價，《瘋狂的石頭》對于中國電影發展的意義能稱得上里程碑嗎？”
“自它橫空出世以後，人們對同類題材電影的認知與期待，邁入嶄新階段。你稱之為里程碑很恰當。這部片子也證明了一點，那便是‘電影不是什麼人都能拍’。”
本來隨口一問的陽藍听到楊靈越這般評價，不由來了興趣，很是認真地問︰
“嗯？為什麼這麼說？”
“很多年了，就觀眾不愛看電影的這件事，電影部門、媒體、制片單位各種開會，研究了上百個理由，有一個原因很多人不願意承認，但卻是最致命的，那就是電影里的人比觀眾傻，其實就是拍電影的人蠢。
我在上學的時候，听老師夸過很多片子，夸它深刻，夸它構思有創意，只有這部夸了技術，這很難得。”
陽藍點點頭︰“我記得你說過︰搞文化的人，得有文化；管文化的人，得懂文化。就是這個道理吧。”
楊靈越連忙搖頭︰“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听來的。”
陽藍蹙眉︰“這可不像你啊，說的很對啊。你的真誠呢？你的無畏呢？”
這娘們兒，又在綿里藏針了。
楊靈越轉換話題︰“寧昊回京了，這幾天你安排采訪吧。”
陽藍不置可否︰“我考慮一下。”
“啪。”
而後楊靈越捏了捏她的下巴︰“別瞪了，到地方了。”
陽藍沒有撥開，很是清冷地說︰“你去吧，我睡一會兒。”
楊靈越應了一聲，便獨自下了車，邁步走向一棟酒店式別墅...
此刻，已經是晚上9點半。
門口把著四個保鏢，全穿著黑西裝，很是魁梧。
見他過來，為首一人欠身喊道︰“楊導。”
另一人開了門，透過半開的門，能看到燈光有些昏暗，聲音有些嘈雜，楊靈越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自己還是年輕了，難怪陽藍不下車，長長見識也好，總不能掉頭就走吧。
說是慶功宴，其實類似于一個內部的小型酒會，冷餐性質，有一張大圓餐桌，不過無人在座。
想來也是，才上映四天，便廣邀記者大搞慶功會讓人笑話的，飛機上陽藍听到了不都惡心地想吐嘛。
得了信兒的王忠軍，老遠伸開雙臂邊走邊喊︰“我們的大英雄來了，哈哈。”
這一嗓子，喊得正在喝酒的，搭著肩膀互訴衷腸的，攬腰許諾的紛紛看了過來，而後有人變的正經，有人整理衣服，有人起身笑臉相迎。
終于沒有不屑一顧的了。
環顧一圈，確有三位院線經理，除此之外，就是大小王兄弟、導演馮曉剛，華宜的兩位高管，《非誠勿擾》除女主角外的一些女演員以及華宜本身一些小演員，嗯，有男有女，一共十六七人。
楊靈越握了握一旁馮曉剛的手，卻是笑眯眯地看向王忠軍︰“大王總，厚此薄彼了啊，葛大爺和範老師呢？”
王忠軍很是不滿︰“哎~”
馮曉剛卻是樂呵呵地︰“靈越，今兒就是放松，來坐，對你仰慕的人可是等久了啊。”
楊靈越收起笑容，擺擺手︰“不坐了，我來就是向幾位道聲恭喜，再接再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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