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正事後，兩人的言談趨于正常，仿佛正常的合作伙伴。
只是劉小麗說她在紐約待一天後就會脫離隊伍，直接飛加州，就不和楊靈越一樣在美國南部轉圈子了。
楊靈越沒有像之前說去魔都那樣再進行勸說，只說︰“阿姨，您決定就好。以後凱瑞這方面的事情我也會讓甦平盡量少打攪您。”
劉小麗想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但又有些賭氣，便點了點頭。
“您的舞蹈團起名字沒？”
“啊？”
這話題轉的有些快，劉小麗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晃了晃神才說︰
“沒有，想的是從美國回來再說。要做自己的團，肯定要有自己的練舞場地，演出舞台，現在這屬于臨時業務，自然能用總歌舞團的場地。事情挺多，也沒多少時間摻和凱瑞那邊的事情了。”
覺察出自己說的話有些怨氣，畢竟凱瑞那邊的事情確實不需要她操心什麼，以前如此，以後更是如此，真要她操心了，就完了。
鑒于此，劉小麗連忙調整一番接著說︰“我還是有些擔心，現在哪有自費買票看舞蹈的人呢。”
楊靈越彷佛沒有看到劉小麗的窘迫，沉吟一番後緩緩說道︰
“嗯...，舞團的營收方面您不需要擔心什麼，之前我可能講的不透徹。
第一步︰包子視頻和舞團簽約，給予流量扶持，在國內外新媒體方面獲得一定收益的同時，名氣也會進行擴散，這個周期不會很長。
具體做法就是您這邊出一些舞蹈，獨舞也好，是群舞也罷，炒作明星舞蹈演員，在國外運作幾個獎之類的，出口轉內銷會進一步提升名氣，總是名氣為先；
第二步︰有了一些名氣後，利用現有的電視台資源，找個上星的，推出一檔固定的舞蹈欄目。
反響可以的話，就和電視台合作來一場舞蹈選秀比賽節目，增加舞團含金量的同時，也能吸收民間優秀的舞蹈力量。
名利，名利，名氣有了，利自然而然的就會來。這個時候不僅會有關注度，還會有相當可觀的營收了。；
第三步︰春晚等大型演出舞台，不能老是讓楊麗萍老師一枝獨秀吧。這個時候還會擔心舞台沒有人買票看嗎？
前面這三項，我都能幫您運作，但要真正延續良好發展下去，最重要的還是您舞團的水平，歸根到底，還是內容為王。”
听著楊靈越條理清晰，語氣篤定的發展方案的步驟，劉小麗听的入了神，眼楮盯著楊靈越輕聲說道︰“這些，你都會幫我的是嗎？”
楊靈越笑了笑說︰“肯定啊，阿姨，其實您只需要做好編舞，帶好舞者隊伍就可以，具體運營方面，我會幫您組建團隊。”
劉小麗想問一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但她怕得到肯定的答案，更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一時間劉小麗思緒繁雜。
仿佛心有所感，楊靈越接著說︰“茜茜下午和我說，這些年您一心在她身上。只要您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就會很開心。她開心，我就會更開心。”
話到此處，楊靈越不由揚起了嘴角，因為他說的是真心話，起碼此刻如此。
劉小麗很為自己女兒的話感到欣慰，喃喃地說了句︰“茜茜這丫頭...”
楊靈越笑了笑，說了句“阿姨我去看看茜茜。”，便起身離開了書房。
看著楊靈越離去的背影，劉小麗長出一口氣。
她依舊心情復雜，欣喜、羞愧、嫉妒、不甘、怨憤五味交織。
劉小麗沒有離開，她在調整自己的心態，什麼時候萌生了這些不應該有的想法，什麼時候不把他當成晚輩的？
或許是他從那個會所救自己出來的時候，下意識便想依靠？
不對，莫非是第一次發現楊靈越住進自己家後，在書房爭執時，他展現出說一不二的強勢，還有那剛運動完，濃郁的男性荷爾蒙？
還是有了工作接觸後，他那沒大沒小，沒有距離感的調笑？
醉酒後誤入自己房間後，那強抱時在劇烈心跳？
自己用胡椒捉弄他後，心中小女兒一般的得意？
和楊嵐等人談判時，桌下的胡鬧般的踩來踩去？
一起看電影時，若有若無的肢體接觸？
再次進錯門時，那轉瞬即逝，卻如狼一般的眼神，而後自己滾燙的臉頰？
《歌行四方》舞台成型後，他那專心觀看的姿態，和認真贊許的眼神，以及得意的竊喜？
今天的疏離和遷就，認真說著自己舞團事業發展的模樣，讓她欣喜。
那句“茜茜開心，我就更開心”，讓她嫉妒。
劉小麗看著窗外，直面自己的內心。
她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了，可回憶這幾個月以來的相處，瓜葛竟然如此之深。
要切割嗎？
自己原來看重的女兒演藝事業，在他的幫扶下會更好。
自己現在上心和喜歡的舞蹈項目，也完全離不開他的運作。
劉小麗想了很多，唯獨沒想如果自己去一步步做，會不會更好。
如果是20來歲的她，她絕對會這麼想，也會這麼做。
但長久以來，習慣了依靠他人。
某人此刻內心os︰
“最讓人難過的是，我用了我最好的青春和最好的愛，卻教會了他如何去愛另一個人。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花，我只是途徑了她的綻放。
想放棄又舍不得，想繼續卻沒意義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劉小麗喃喃自語道︰“既然他保持距離，也好。這樣才是對的，這樣才是對的。”
客廳沙發。
劉一菲停下了和男朋友的打鬧，突然說道︰“我媽干嘛呢？你都出來這麼久了。”
楊靈越隨口說︰“哦，剛才聊的事情，阿姨估計在修改記錄吧。”
“哼哼哼，我媽都成你助理了。”
“這樣不好嗎？你看看阿姨現在多喜歡她做的事情。”
劉一菲若有所思地說︰“也是，都好久沒有生氣發火了呢。”
楊靈越卻是岔開了話題說︰“茜茜，別在這兒了，領我去我的新房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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