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演技不行，哭不出來。”
姜聞往後一靠，一副擺爛的樣子。
王志文側臉笑道︰“你在《本命年》里那滴淚，你別告訴我是眼藥水啊。”
“那，那不是，開玩笑。不是，謝飛導演，我，你是怎麼能想到眼藥水這仨字兒的，你用過？”
姜聞有些尷尬，而後倒打一耙，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話說國內姜聞只有倆服氣的導演，一個是謝晉，一個是謝飛。
饒是如此，在拍《本命年》時，確實有一場哭戲，姜聞是死活哭不出來，那膠片多貴啊，謝飛導演急的罵娘，無奈拍到第四次的時候，姜聞戴上了墨鏡，才有一滴淚沿著左臉頰流下。
別說後面的《讓子彈飛》抱著夫人的哭和《邪不壓正》中送別李天然時的哭，那特麼都是夸贊的假哭。
楊靈越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靜，依舊一本正經地說︰“這樣行不行，這場戲不是在車上的鏡頭，前面就這樣，最後也戴上墨鏡，有一滴也成。”
楊靈越的這話得到了絕大多數的認同，這就升華了。
“扯淡，那時候有墨鏡嗎？”姜聞搖頭嗤笑。
楊靈越一臉懵逼，不是，你拍《建國大業》時，不是還拿墨鏡嗆嗆韓三爺來著嘛，回旋鏢屬于是。
不過楊靈越也反應過來，這是還沒來得及查資料，做功課。
于是嘿嘿一笑，原話奉還︰
“第一副太陽鏡在0年美國雷朋公司就發明了，並迅速在各國空軍部隊普及了，而後又延伸到了民間。劇本的背景時間為年，而這一年，就任遠東美軍總司令的麥克阿瑟也戴上了墨鏡。”
姜聞張了張嘴，都忘記這小子向來博聞強記了。
對此姜偉深表認同，看向姜聞的目光很是欣慰，並點了個贊。
他和楊靈越這個學生討論《潛伏》劇情時，也被普及過各種歷史小知識，同病相憐了屬于是。
楊靈越語重心長地說︰“姜導，咱們這片子基調就是主旋律商業片，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
“你是導演，你說了算。”
姜聞翹了翹嘴角，不就是一滴淚嘛。
小子，等著，你讓流一滴淚，我讓你明白明白啥叫涕泗橫流。
姜聞此話一出，有不少人開始憋笑，難得一見啊。
姜聞是誰啊，圈里最著名的戲霸，沒有之一。
能把老謀子氣的摔喇叭，拍攝《紅高粱》時，從開拍就開始吵，一直吵到影片殺青才算結束。
拍攝時，姜聞不僅僅在拍自己戲份時覺得不對，就喊停要求重拍。更過分的是，沒他戲時，他覺得不對也會喊“ ”，然後就開吵。
也能把陳詩人氣的撕劇本，《荊軻刺秦王》里的荊軻最初是姜聞，到了劇組後，姜聞拿了自己寫的一摞東西後開始和陳詩人討論角色，意見不合，吵了一架後姜聞辭演.
老謀子好歹能吵出個結果，這位....自然是不能的，于是張豐毅果斷推了《雍正王朝》里的雍正一角演了荊軻，接著雍正成了丞相的第二個代表性角色。
陸太郎則是氣的躺床上抹淚，面壁落淚，對著攝影機落淚，對著演員落淚，總之淚水灑滿了會議室、片場的每個角落。
楊靈越多雞賊啊，早有言在先，要麼你別演，要麼你別逼逼，我還給你攢《盜官記》的劇本，還應允投資.......
當然還是姜聞欣賞楊靈越，認可楊靈越的人品、理念、能力，起碼是編劇能力是非常牛逼的。
就此上午的工作結束，楊靈越也沒逼著姜聞現場就得哭一次，太寶貴了主要是。
楊靈越拱了拱手歉意地說道︰“各位，抱歉不能一塊兒吃飯，我得回去扎針喝藥，下午有事的就去忙，咱們試妝再見也是可以的。”
眾人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一眾演員當場表示下午不過來了，相信導演和編劇的選角眼光，有事兒再聯系。
和陳國富說了說推遲了一個小時，也就是點半試戲剩下的白小年及其他配角後，楊靈越便和範兵兵離開了。
在樓下大堂踫到了王忠軍、馮小剛為代表的《非誠勿擾》劇組，還瞅見了相陪的“一年一次”車小，及“寶馬車插奔馳標”的徐淑娟。
自是一番寒暄。
馮小剛一本正經地握了握楊靈越的手說︰“靈越啊，你也是《非誠勿擾》的出品人，得關心一下同志們啊。”
“我對馮導您充滿信任信心，大王總，各位，回見啊，要不然我的針灸師該罵娘了，呵呵。”
楊靈越朝四人擺擺手，告辭離開。
搞得一旁賠笑的兩女頗為失落，相較而言，算了，沒有什麼可比性，範兵兵真是走了狗屎運。
出了大樓，坐在車上的楊靈越看見範兵兵一屁股擠過來，不由說道︰“現在怎麼不避人了？”
範兵兵笑盈盈地說︰“大白天的避什麼人。”
當然，範兵兵上楊靈越車這一幕如同早上王中磊迎接楊靈越，也被角落的狗仔拍了個正著。
“爺，你真厲害。”
範兵兵抱著楊靈越的胳膊，眼楮亮晶晶的媚聲道。
楊靈越笑呵呵地說︰“說點兒我不知道的。”
範兵兵爽朗一笑問道︰“哈哈，我今天表現的怎麼樣？”
楊靈越很是認真地說︰
“和你自己比，進步很大，和沒怎麼準備的周公子也能旗鼓相當。但你也看到了，王志文、梁家輝、姜聞、英答他們的水準，更加游刃有余。戒驕戒躁，相信你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進而融會貫通。”
“嗯嗯。”
範兵兵此刻如偷了雞的狐狸，難得听到自己男人夸贊自己，嗯，就是夸贊。
楊靈越伸手，鼓勵似的捏了捏，觸感頗為滑膩。
“嗯~，爺，只要你像昨天那樣給我分析，我肯定能拿個影後的。”
範兵兵迷蒙著眼楮，往前蹭了蹭身子，畢竟自己男人身子還不太便，不好探的太遠，太用力。
“這幾天抽點時間討論吧，你請的表演老師，水準可以。畢竟我要準備考試，上課的。”
楊靈越實話實說。
當然，考完試還得和茜茜玩兒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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