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雨天，初夏的魔都溫度還是很舒適，像一個少婦，溫婉，又不失距離感，讓人很舒服，朦朧的細雨像是斬不斷的情思。
輪胎碾過積水潭的悶響里，車子的日行燈在雨幕中暗下去。葉楓甩上車門的力道驚飛了路邊覓食的麻雀，直柄傘\" \"地綻開時，副駕藍牙音箱還在播報明日暴雨預警。
\"抬腳。\"
他單手撐傘抵著車門框，另一只手虛護在小晴發頂。馬丁靴踩進水窪的瞬間，傘面微微傾斜，恰好擋住斜掃進來的雨絲。車載香氛殘留的雪松味，混著她發間橙花香纏上傘骨。
小晴拉著他的手借力時，衛星電話在夾克內袋硌著兩人相貼的手肘，小晴從車上下來時，雨傘已經在她的頭上了。
雨絲斜斜掠過霓虹燈牌，潮氣被牛仔服擋在外頭。小晴踩著短靴跟踩鋼琴鍵似的點過水窪，絲襪裹著的縴細小腿在傘下晃出細碎光斑，馬丁靴金屬扣撞在青石板上叮叮作響。
便利店暖光露出來時，她忽然拽著葉楓閃進檐下。牛仔服袖口蹭過葉楓臂彎，帶起一陣雨霧混著鈴蘭香。靴尖踢起的水花濺在玻璃門上。
\"二十五度半，溫度正合適……\"
她摸出手機晃了晃天氣軟件，呼吸在櫥窗上呵出白霧。奶茶店飄來的烤布蕾甜香纏著雨氣，她靴跟碾過排水溝邊的銀杏葉，枯葉碎裂聲里突然轉身倒退著走，傘沿雨水全潑在葉楓運動鞋上。
“這麼有活力，看來今晚上我得加大力度了……”
葉楓指尖沾著她腮邊化開的腮紅，壞壞的笑著。
金屬傘柄映出他眼底跳動的火光。奶茶店電子屏在他們頭頂閃爍，特價廣告的紅光漫過小晴忽然泛紅的耳尖，她跺腳時靴跟磕在窨井蓋上。
她戳了戳葉楓的後腰，衛星電話硌著兩人相貼的手腕。五金店卷簾門正被店主嘩啦啦拽下，飛濺的雨珠里混著她發間逸出的橙花香氣，纏上他驟然收緊的呼吸。
“包間，預定了的。”
葉楓牽著小晴的手，從門口走了進來，和門口服務員打了聲招呼，直奔樓上。
到了包間，葉楓把外套脫下，露出里面的黑色作訓背心，口袋里的衛星電話也擺在桌子上。
\"豉汁鳳爪要雙份，還有蝦餃，流沙包……\"
小晴坐在椅子上，翻看著菜單。
服務員手里端著平板記的飛快，等到點贊了菜，把茶水倒好放到二人身前，服務員才轉身離開，關好了房間的門。
青瓷茶壺嘴騰起的白霧在兩人之間蜿蜒，水晶蝦餃上的魚籽隨著木門閉合的震動輕輕搖晃。小晴把凍紅的指尖蜷進葉楓掌心，牛仔服袖口蹭在他運動外套拉鏈上沙沙作響。
葉楓屈指刮過她鼻尖凝的水珠，空調暖風掀起她耳後碎發，露出小巧的珍珠耳釘。豉油皇炒面的焦香里混進她發間橙花香，蒸籠疊起的熱氣在玻璃轉盤上暈開圓潤的光圈。
油亮叉燒包被她咬出月牙缺口，琥珀色醬汁沾在唇角。葉楓抽了張印著茶樓ogo的紙巾，擦嘴的力道惹得她抬腳輕踹他小腿，馬丁靴銀扣在桌底撞出悶響。
葉楓指腹擦過她唇角的弧度突然放輕，流沙包甜香還纏在呼吸間，小晴的輕哼就被窗外飄進的雨絲打散。珍珠耳釘晃動的碎光落進普洱茶湯里。
葉楓收起紙巾，索性直接吻了上去，把她嘴角的醬汁，惹得小晴發出輕哼。
窗外救護車鳴笛掠過時，她正把流沙包掰成兩半。金黃油餡突然滴在葉楓的腕表上，小晴慌忙去舔的動作讓珍珠耳釘晃出碎光，發梢掃過他下巴，像春風拂過初生的青草地。
小晴的飯量不大，只是一會兒就吃不下了，葉楓把最後一個流沙包塞進嘴里，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
\"吃這麼快不怕噎著？\"小晴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幫，指尖沾到桌布上的蝦餃油花。葉楓就著她手喝掉半杯茶，喉結滾動時下頜新冒的胡茬擦過她虎口，驚得她縮回了小手。
“待會兒想去干嘛？”
葉楓頓了頓，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後說道︰
“和你在一起，多久我都覺著不夠……”
小晴喝著杯子里的飲料，歪著腦袋想了想後說道︰
“要不然還是回去睡覺吧？”
“嗯？睡覺？”
葉楓挑了挑眉毛。
“哎呀！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昨晚睡得太晚了，得補個美容覺……”
小晴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點兒漏洞，解釋了一句。
葉楓則是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咱們常去的酒店，離這里也不遠……”
……
當葉楓把車子停在路邊的便利店時，小晴疑惑的皺了皺眉︰
“哥，你要買東西嗎？”
“嗯，買包煙，順便……嘿嘿嘿……”
葉楓點了點頭，嘿嘿一笑。
小晴瞬間就懂了葉楓想要去買什麼，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耳尖泛紅，嬌羞的錘了一下葉楓的胳膊。
“要不要一起？”
葉楓打開車鎖。
“才不要！”
小晴扭過頭去，不去看葉楓。
葉楓從車上跳下來，撐著傘走進雨幕。
不多時，葉楓一身水汽的返回了車子，遞給小晴一瓶她最喜歡喝的橙汁，又把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盒放進了車子的手扶箱里，小晴接過飲料時看的分明，那明明是一個加量裝的“藍精靈”。
她攥著微涼的橙汁瓶，指甲無意識摳著瓶身凝結的水珠。雨刮器有規律地抹去街景。
“走吧，寶貝兒，咱們睡覺去……”
葉楓壞笑著發動了車子，推背感襲來，等小晴把喝了一半的橙汁放下時，兩個人已經到了酒店的地下車庫。
葉楓挽著小晴的手，辦理了入住，等到走進房間時，葉楓反手用腳關上了房門，一股酒店特有的香薰味兒傳來，葉楓的眼中似乎要噴出欲火。
電子門卡滴答聲被雨打窗欞的節奏吞沒，小晴發圈松脫的瞬間，走廊壁燈恰好暗了一格。中央空調出風口垂下的香薰條輕輕擺動，把佛手柑氣息染在她散開的卷發間。
\"下午兩點半我還得回去……\"
她後腰抵到玄關鏡面牆的剎那，珍珠耳釘滑落在柔軟的地毯上。衛星電話在西裝口袋震動的嗡鳴，與窗外漸密的雨聲在玻璃幕牆外交織。
葉楓反手帶上門時電子鎖 嗒輕響，戰術腰帶金屬扣擦過大理石台面的銳響里，小晴忽然屈膝頂住他腰間槍套︰
\"說好補覺的...\"
小晴的話說了一半，另一半已經隱沒在唇齒間的踫撞聲中。
“嘶……”
行政套房的智能窗簾正緩緩合攏。
“執行任務這段時間，你可是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