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入場,一隊隊狼群的雇佣軍接管了陣地,天上有雌鹿在,敵人開始四散撤離,除了撤離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同盟軍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會遭遇到空中的打擊,因為他們的對手連陸戰都打不明白,就算是緬甸政府軍那邊兒的飛機也非常有限。
“胖子……胖子……”
流氓哼哼唧唧的喊道,不過魏坤正大聲的嚷嚷著援兵來了,根本沒听見流氓並不大的聲音,流氓無奈之下伸腿準備踢魏坤幾下,可是卻失敗了。
“頭兒……老大……”
喊了兩句,見魏坤沒有回應自己,流氓又開始叫葉楓,葉楓此時正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還以為是自己耳朵被飛機影響的出現了幻听。
“哎呀?你特麼還踢我干嘛?”
葉楓睜開眼楮,就看著流氓正淚流滿面的用左腳踢著自己。
“流氓,咱們不用死了!狼群來了!哈哈哈啊……”
葉楓激動的沖著流氓大喊道,可是流氓眼淚流的更凶了。
“嘿,不是我說,流氓,你這眼皮子可是夠淺的啊,都完事兒了怎麼還哭呢,嗯?你說什麼……”
魏坤終于注意到了流氓的嘴在動,可是聲音太小,他听不清,最後索性把耳朵湊到了流氓的嘴邊。
“救命……”
“怎麼了?你受傷了?”
魏坤眼楮一瞪,繼續問道。
“我手里,手雷,拉了環的,我抓不住了……”
流氓聲音虛弱。
“我次奧!”
葉楓一把按住了流氓的手,發現他的右手食指上正是手雷的拉環,而右手下的左手則是緊緊的攥著手雷。
“我次奧,你怎麼不早說!保險一彈開,咱們幾個就都玩兒完了!”
葉楓費了很大力氣,終于把流氓手里的手雷接了過來,抓在手里,對著沒人的位置扔了出去。
“我就他媽次奧了,我知道援軍來了,心里那股子氣兒就泄了,本來就迷糊,身上也沒勁兒……啊……”
流氓閉著眼楮嗷嗷大哭。
“不是我說你,流氓,你沒力氣了倒是喊我啊?”
魏坤皺著眉看著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流氓。
“死胖子,你他媽還好意思提!我最先喊的就是你,你就在那里叫叫叫!我都他媽的這個份兒上了,能發出多大聲音?你知道剛才那一分多鐘,我他媽是怎麼過來的嗎?但凡手一松,咱們三個都他媽的得上西天……”
流氓用盡全力的罵了出來,然後干脆的腦袋一歪,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脫力了還是氣的,反正暈的很干脆。
看得出來,流氓是委屈哭的,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誰都委屈,仔細想想,這事兒還真就不怪流氓,仗都打完了,援兵也到位了,誰能想到有這麼一出。
魏坤和葉楓對視一眼,兩個人老臉一紅,要不然葉楓距離流氓不遠,被流氓踢了一腳,恐怕再過一分鐘,葉楓和魏坤兩個人就會被自家人的手雷炸死。
流氓沒錯,他雖然是個莽夫二楞子,但是這件事兒他做的很對,他非常正確的判斷出來了局勢,真要是讓葉楓帶著已經被打殘了的天刃士兵們去拼刺刀,估計距離戰斗結束也就是三兩分鐘的事兒。
畢竟就算那些民兵再廢物,手里拿著的也不是燒火棍,那可是槍啊!槍是什麼,那是眾生平等神器,一個百戰老兵和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扣動扳機,射出的子彈同樣要命,更何況對面的民兵不可能傻到放棄開槍去和敵人拼刺刀。
要知道,二戰時期,光是龍國戰場上,哪怕是威震華夏的第二十九軍大刀隊也不是只和敵人拼刺刀,許多人只知道二十九軍和日寇拼刺刀獲勝,卻不知道他們除了標志性的大刀以外,還幾乎在全軍都配備了相當數量的毛瑟手槍或者是晉造的仿制駁殼槍,畢竟拿著槍動動手指就能解決的事兒,誰還用刀啊?
可千萬別說什麼和敵人近距離混戰肉搏的時候開槍容易誤傷隊友,看看在太平洋戰場上美軍都是怎麼干的,那都是私下里購買1911上戰場的,1911手槍的11.43乘45毫米口徑和毛瑟手槍的7.63乘25毫米口徑一對比,誰的穿透力和殺傷力更強就不用多說了吧?
更何況,說句難听點兒的話,哪怕是真的誤傷了個把隊友,在當時的那個年代,日軍的兵員軍事素養和知識素養與我軍相比,三個龍國軍人換一個日軍那可都算是佔了便宜的。
眼看著敵人在兩架雌鹿的攻擊下開槍撤退,葉楓徹底的放下了心來,他很累,不僅僅是身體的累,更是精神上的累。
就在幾分鐘前,葉楓已經是被徹底逼上了絕路,那時候葉楓已經做好了坦然赴死的準備,當時熱血上頭不覺著有什麼,現在援兵到了之後,放松下來的葉楓只覺著一陣的後怕。
沒人會不怕死,即便葉楓是龍國最頂尖的那波軍人中的一個,在面對死亡時,他依然恐懼。
葉楓的手在發抖,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是激動,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那種激動,更貼切一點兒來說,叫做刺激。
即便如此,在銀狐從雌鹿上下來的時候,葉楓已經坐在了陣地中央,叼著煙,好整以暇的看著銀狐,雖然衣著髒污,但是神采飛揚,畢竟此時不裝更待何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