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和四個特工是從營地的一條密道離開的,無聲無息,就在游擊隊的軍人匆忙布置防線的同時,他們悄咪咪的消失,就像從沒有來過。
天色黑了下來,當刑天率先走出密道後,此時的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連夜視儀都沒有摘下的必要,刑天看了看小李廣,然後指了指七百多米外的一座高高的水塔,又指了指已經泛起燈光的軍火營地,小李廣心中了然。
他們完成布置後,還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觀察情況,在遠處監控戰局,直到黑光或是歸鄉者的人發動攻擊,把游擊隊的人手全殲。
“這幫人是蠢貨嗎?我特意告訴他們不要開燈!這不是給人家當靶子嗎?”
急先鋒皺著眉看向身後的軍火營地,這里已經遠離城區,一片漆黑中只有軍火營地,也就是游擊隊臨時駐扎的位置泛起星星點點的光亮,漆黑的夜中明亮的宛如引路的明燈。
從軍火營地的密道里出來,他們獲得了一輛轎車和一些武器的補給,而刑天在加入天刃之前就擅長使用狙擊槍,尤其是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也就是svd,此刻的他已經和小李廣幾個人潛入了遠處的水塔上。
刑天把背著的槍盒從背上取了下來,打開之後,一支處于半分解狀態的改裝版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就露了出來,狙擊槍的槍身上還帶著瞄準鏡,這是已經校訂好的,歸零距離二百米,然後是槍托,支架,還有加重的槍管,刑天很快就組裝好了槍,然後架起槍瞄向遠處亮著燈的軍火營地。
這里就要插一嘴了,電影里特工背著狙擊槍的零件,跑到一個制高點嘁哩喀喳的組裝起來一把狙擊槍,然後槍槍打頭,彈無虛發,這如果放在現實中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因為狙擊槍的瞄準鏡是一個非常精密的東西,這玩意裝在狙擊槍上,由狙擊手校對之後,基本是不會輕易拆下來的,拆下來就意味著需要重新校正,而這個過程是很繁瑣的。
要知道的是,狙擊槍開槍並不是把瞄準鏡的十字準心對準目標,然後扣動扳機就好了,首先,狙擊槍的子彈射出去是一條逐漸向下飛的拋物線,而非直線,而所謂的歸零距離就是在這個距離上,瞄準鏡的中心點瞄準目標,子彈也正好能夠命中時,目標和狙擊槍之間的距離,這還是狙擊鏡裝的正好,經過校準的情況,一旦沒有經過校準,瞄準之後子彈絕對到處亂飛,想打到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水塔並沒有廢棄,里面還有三個人在里面值班,在確定了水塔里的人數之後,幾個人把三個工人捆了起來,雙鞭呼延灼給了他們兩個選擇,一個是挨上一針睡一覺,另一個就是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待一個晚上,看著面前拎著兩支槍凶神惡煞的呼延灼,三個工人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小李廣的左臂雖然有傷,但是並不影響他作為一個觀察手,他舉著一個大號的夜視望遠鏡趴在刑天身邊觀察著情況,但卻不是作為觀察手,因為今晚他們不會參加戰斗,只是作為一個全程靜默的觀看者。
“這種感覺,真他娘的難受,老子再也不干這活兒了!”
刑天的臉貼在托腮板上,右眼貼緊了狙擊槍瞄準鏡後方的膠皮緩沖套上,十分罕見的在據槍的時候罵了一句髒話。
“刑天,你呀......就是沒把思維轉變過來,你不是一個普通的軍人,不是只要知道保家衛國,戰斗時英勇殺敵就夠了,你是天刃在烏國最鋒利的一把刀,是和凌劍並稱為天刃雙碧的軍官,你要考慮的是利益,是天刃的利益,是國家的利益,而想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把個人的情緒,榮辱得失,道德要求都放在一邊,甚至拋開不要。”
小李廣閑著沒事兒開導起了刑天,此刻天剛剛黑下來不久,還不到敵人進攻的時候。
“沒錯兒,干我們這一行的,問心無愧就好,人在江湖,總要有那麼點兒身不由己的時候,我倒是很理解加肥貓的做法,說實話,這家伙雖然胖乎乎的,沒什麼戰斗力,但是他的腦子轉的是真的快!”
急先鋒和呼延灼在一起監視著已經被注射了鎮定劑的三個工人,同時還觀察著水塔的大門,一旁的車子停在黑暗中沒有熄火,急先鋒抽著煙,按著對講機也開導著刑天。
“放心吧,我只是發個牢騷,我知道自己該干什麼。”
刑天語氣變得平靜,夾著狙擊槍瞄向遠方。
“對了,急先鋒,加肥貓雖然胖乎乎的,但是動起手來可不差,天刃全軍上下,連同瘋狼老大在內,近身搏斗他絕對可以穩居前三。”
刑天沒有吹噓,加肥貓這家伙除了胖一點兒沒什麼缺點,論謀略,他在天刃是有名的智囊,說是智多近妖有些夸大了,但是起碼也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論身手,他近身格斗中還無敗績,就連葉楓也不敢說能夠死死的壓制住發狂的加肥貓,真可謂是文武雙全。
“嘿!怎麼著,我听說加肥貓還是我們大老板的乘龍快婿!有沒有這回事兒啊?”
小李廣到底是年輕人,說起加肥貓,他的八卦之火又燃燒了起來。
“大老板?哦……你說李洋是吧?”
刑天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頓時反應過來,水滸最早可是李洋旗下的一張王牌,叫一聲大老板也沒有問題。
刑天剛要回答,對講機里傳來一個聲音︰
“保持無線電靜默,注意觀察!”
天勇星低聲說了一句,然後通訊頻道就安靜了下來。
“哎呀......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來,我還是去睡一會兒吧,到時候喊我!”
小李廣沖著刑天說了一句,然後把腰上的安全扣卡在了一旁的護欄上,把一件厚實的外套蓋在了自己身上,就躺在十幾米高的水塔頂部睡了起來。
現在烏國的溫度還是很低的,夜晚也只有零上七八度的樣子,而且風很大,但是小李廣似乎是習慣了這種環境,沒多久,刑天就听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刑天只感覺渾身酸痛,眼皮也有些發沉,他看了看手表,發現自己已經在這里趴了五個小時還多,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他的打了個哈欠,一手握槍,一手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顆提神糖放在嘴巴里。
幾乎是瞬間,辛辣的刺激感猛然襲來,一瞬間酸和苦在嘴里爆發出來,濃重的薄荷味兒充斥著他的口腔,就連吸入鼻子的空氣在薄荷的作用下都變得冰涼,像是喝了一口從冰川里打上來的水一樣,從嘴巴一直冰到喉管。
“奶奶的,怎麼還不來?”
刑天把狙擊鏡的放大倍率調到最小,這樣就能獲得最寬廣的視野,瞄了一圈,刑天終于發現了遠處的一列車隊,正朝著軍火營地這邊開了過來。
“呼!終于來了。”
刑天呼了口氣,拍了拍一旁睡得正香的小李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