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剛剛被流氓罵的狗血淋頭的特戰營連長正指揮著一隊人向洞口沖去,大概一個排的人數,正貓著腰慢慢的向著洞里靠近。
“嘿,不是我說,這老小子剛剛嘴上叫的歡,現在不還是慫了,你瞧瞧,這群貨全都怕得要死。”
魏坤早就從流氓炫耀式的講述中了解了事情經過,看著下方慢吞吞進攻的特戰營軍人,魏坤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就是個蠢材,這麼個進攻方法,一萬人來了也得被打光,四挺機槍對著七八米寬的區域,就算拴著四條狗也能封鎖住洞口,沒腦子的東西!”
流氓依舊發揮穩定,絲毫不掩飾對著下面指揮進攻的連長的鄙視。
正如他所說的,這種以輕步兵進攻堅固掩體的方式確實是蠢到家了,不管是火力還是人數和對面比一點兒都不佔優勢,這一個排的人恐怕一個都回不來。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們已經把情況通知給他們了,至于其他的,我們愛莫能助。”
葉楓無奈的攤了攤手,好言難勸找死的鬼,人家一門心思為國盡忠,自己也不能攔著。
果然,下方的人進了洞口,不到五分鐘就傳來了激烈的槍聲,不用想就知道,那幾發溫壓彈一點兒作用都沒起,此刻他們就在用腦門頂著對面的機槍沖鋒,就算他們穿了防彈衣也沒有,人家在里面架著的可是重機槍,一槍能打穿三五個人的反器材武器。
如果對于剛剛和黑光精銳纏斗的特戰大隊軍人是尊重的話,對于這群只知道無腦猛干的特戰營軍人,葉楓滿眼都是不屑。
果然,正如葉楓幾個人判斷的那樣,洞里面的槍聲密集的響了兩分鐘左右就停了下來,然後就見到突然從洞口里飄散出了濃煙,黃色白色都有,應該是進去的人使用了煙霧彈遮蔽了敵人的視野,企圖用這種方式逃出來。
然後洞里再次響起了槍,不管進入洞內的特戰營軍人是想借著煙霧的掩護撤退還是進攻,敵人沒有不開槍的道理。
重機槍子彈帶著強大的動能穿破煙霧,氣流把煙幕吹出一道道的孔洞,又是七八個人倒在了機槍下,敵人不是傻子,而且就算是常規部隊,肯定也是配備了一定量的夜視儀,紅外熱成像模式啟動後,煙霧就形同虛設了。
遠遠的看到洞口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六七個特戰營的軍人,其中跑在最後的那個右臂的手肘一下都消失不見了,連槍都丟了。
“果不其然,還是被人打的屁滾尿流,不是我說,這種情況要是還不知道撤退,繼續進攻,那這個倒灶的連長可真是沒救了。”
魏坤看了看下面同樣無動于衷的海軍特戰大隊剩下的三十多個特種兵,冷笑一聲,嘴里喃喃的念叨著,其實特戰營進攻的士兵是最可憐的,他們是無辜的,作為一個國家的精銳力量,沒有懂軍事的軍官,只能讓這群人稀里糊涂的送死,這是身為軍人的悲哀,更是無奈。
“頭兒,我們應該做點兒什麼,這不人道,這種愚蠢的指揮官應該上軍事法庭,而不是繼續指揮他的部下送死。”
老槍咬著牙恨聲說道,他的脾氣是天刃里最好的一個,也是最穩重的一個,可是這種事兒已經觸動了他的底線,他可以面無表情,毫無心理負擔的擊斃戰區中的任何一個平民,但無法接受這種事兒。
他的狙擊槍已經鎖定了那個連長的腦袋,如果葉楓一聲令下,沒人懷疑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干掉目標。
“流氓,接通f國中將的通訊,我和他談一談,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葉楓又向後退了退,徹底躲到了坡下,天刃的十幾個人散布在周圍,但也不會擔心敵人偷襲,葉楓決定和這次行動的總指揮聊一聊。
視頻通話很快就被接通,葉楓開始和中將交涉,另一邊兒的魏坤也沒閑著,悄咪咪的把把步槍交給了一個戰士,然後不知道鼓搗了幾下什麼東西,索性直接走了下去,朝著坡下走去,胳膊斷了的傷員正在被軍醫包扎槍口,而那個連長還在和逃出生天的幾個士兵問著情況,聲音很大,看樣子並不是很甘心失敗。
魏坤走了下去,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沒有了以前招牌式的笑容,大步走到了連長身邊,他用英語大聲道
“怎麼著?還要進攻?這事兒本來和我們沒什麼關系,是你們的家事,可我還是要說一句,就你這種方法,給你一千人也拿不下這個洞口,不是我說,我就是看不下去他們送死,都是軍人,憑什麼他們要听從你這種愚蠢的指揮白白送命?你自己怎麼不上?”
憤怒讓魏坤的表情有些扭曲,配上他高大的身材,比年輕的連長高了一個頭還多,幾句話就勾起了一旁特戰營軍人的怒火,身為軍人,指揮官一個命令,三十多號人就填了進去,沒有任何意義的被打死,只剩下六個人活著回來,同為朝夕相處的戰友,沒人會無動于衷。
魏坤本就是語言大師,關于怎麼調動情緒這種事兒簡直是輕車熟路,更何況他說的是血淋淋的事實。
連長惱羞成怒,指揮著身邊的軍人想把魏坤趕走,可是這時,他才發現身後的兩個軍人一動不動,仿佛听不到他的命令一樣,只是冷冰冰的盯著他,泛紅的雙眼有些恐怖。
連長罵了一句,回頭看向後面的百十來號人,卻發現一雙雙憤怒的眼楮正死死的盯著他,要不是有些軍紀和理智壓著,他甚至感覺自己會被憤怒的軍人們生吞活剝。
“大家都是軍人,他們很優秀,可是要在你的愚蠢指揮下被敵人屠殺,你這是在犯罪,應該把你送上軍事法庭,或者一槍斃了你!”
魏坤挑事兒不嫌事兒大,越說越激動的他索性直接掏出了腰間的手槍頂在連長的腦袋上,一臉殺氣。
“不要!別殺我!我是f國海軍陸戰隊特種偵查團第一特戰營中尉連長!你不敢開槍!我是f國軍人,你只是一個龍國的軍人!你不可以開槍!”
連長被槍指著頭,此刻條理卻是很清晰,正一臉驚慌的朝著魏坤大聲喊著,而最搞笑的是,自己的指揮官被一個別國的軍人用手槍頂著腦袋,身後的軍人則是集體沉默,沒有一個人想幫自己的指揮官脫離險境。
“看見了嗎?這就是所有人的意願,你這只蠢驢,現在知道害怕了?剛剛被你送下去的幾十個軍人他們死的時候,你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魏坤故意大聲用英語喊著,身後的特戰營軍人們隱約有些躁動,但是這股子躁動卻是沖著被槍頂著腦門兒的自家中尉連長的。
<1911a1的擊錘,一臉憤怒道
“像你這樣的臭蟲,我就是斃了你,然後說成是你戰死,恐怕也沒有人會給你證明,所以,我偏偏就要開槍!”
啪!
撞針擊打在底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並不算大的聲音在這漆黑且安靜的夜里顯得很是響亮,冷汗順著額頭從連長的臉上流了下來,連同臉上的灰塵和偽裝迷彩一同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