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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新槍，第一個自然是試槍，不同的槍，不經過調配測試，就算是陳鋒這種神槍手，也做不到百發百中。
一群人先回家，跟老爺子說一聲，就準備坐車出來。
恰好李捷擺脫了她奶奶的約束，也一起跟了出來。
陳鋒開摩托車，張海杏開越野車，陳莉、李捷、胡八一、陳昊、周伏波擠了上去。
“莉莉，你不應該跟著大哥嗎？”
王胖子慢了一步，無語看著越野車上的幾個人，尤其是陳莉，小小的人，佔據大大的副駕駛位置。
後面坐著四個，直接沒空位置了。
“胖子哥，我跟在後面也是可以的。”陳莉開著摸著副駕駛位置東張西望，神采飛揚。
她早就想把老李的軍用汽車要過來！
可惜，大鍋不同意！
王胖子看向後面四位。
胡八一淡定指向陳鋒的三輪摩托車。
周定海這個小子已經笑著坐在車斗里，本來王胖子還可以搶車斗的。
大冬天出行，就算是穿著大皮子，跟個球一樣，走幾步都是冷颼颼的。
坐封閉式越野車，肯定比摩托車舒服啊！
“沒義氣！！！”
“切！”
幾個人一起哄笑。
還別說，四個人孩子擠在一起，挺暖和的。
“坐好了，出發！”
陳鋒喊道。
今天是陰天，前幾天的小雪停了，他準備帶大家去看看北國真正的冰封風光，而不是畏畏縮縮在家里鬧。
听說北歐那邊，父母有個傳統，就是讓孩子穿著防寒衣服，在戶外雪地待一會。
通過這種方式，從小培養小孩子對抗嚴寒的意志。
另外嘛，一直住在空調房，也不利于身體發育。
他覺得自己也應該這麼做。
幾個孩子蹲在家里，守著火爐，等著過年，的確不是怎麼好！
三輪摩托車領頭，軍用越野車隨後，幾個人出了鼓樓，一路向北。
出來後，特意放慢速度。
此刻的四九城外，才是真正的冰天雪地。
12月時，這邊還有一些綠葉荒草。
進入1月，風雪不斷，大半個月下來，一片白茫茫。
沿著清河岸邊，也就是日後的清河路行駛，還可以看到河里一些農民正在砸冰。
他們可不是跟陳鋒一樣，準備挖冰塊回去藏著，而是為了抓魚。
河水結冰，水里的氧氣不夠，一條條魚跟快要淹死的倒霉鬼一樣，只要有洞口形成富氧區域，就會瘋狂聚集過去，成為掘冰人的漁獲。
“這麼冷，這外面的冰得多厚啊？”
“一米多吧！”周定海頂著寒風說道。
“有這麼厚了？”王胖子有些懷疑道︰“大哥之前搬回來的冰塊也就三十多厘米厚。”
“那不一樣，12月和1月不一樣的。”陳鋒戴著防風墨鏡、專用護臉防寒口罩說道。
這不是他的，是張海杏的專用工具。
前往東北長白山考古，在一片白茫茫的山里，根本沒有路標和房屋指引，自然要佩戴墨鏡。
這是對付雪盲癥最好的工具雪山、雪原、海上紫外線強烈，容易導致發炎）。
王胖子貼在他身後，倒也能避風。
“這麼厚，還出去抓魚，何必呢。”
周定海突然覺得自己搶到車斗未必是好事，他沒有擋風大哥啊！
現在的三輪摩托可不是將來，還要安裝一個擋風玻璃。
雙手捂著臉，避免寒風凍臉。
“你不懂，到了冬天，要是糧食不夠，就算是我們村子，也要挖開河里的冰塊捕魚的。”
“冰塊很厚，就一邊挖一邊烤火，一個小時挖不開，那就挖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總能挖開的。”
“挖開了就有魚，網子一丟進去，很快就能撈起各種魚，就連海里的大魚都有！”
王胖子張張嘴，很想說自己知道。
因為在北疆的時候，那邊同樣有海子湖泊），一到冬天天山融雪形成的海子就會被冰封，同樣很多人可以砸冰抓魚吃。
不僅如此，山上下大雪，掩蓋了草皮，黃羊、野豬挖不開深深的積雪，就吃不到草。
吃不到草，它們就會下山偷吃農作物，而狼群也會跟著下來。
生產大隊的牲畜，冬窩子牧民們的羊，就是狼群最大的目標。
各個生產大隊民兵、牧民隊伍跟著軍墾陸軍一起晚上設伏，清理這些動物，然後各隊領取野味。
每年光是打狼，就要發生好多次，大的幾百只狼，小的七八只。
他听他爺爺說過，前朝晚清末年，就發生過幾萬只惡狼下山找吃的，結果撞上了清兵三個大營。
為了活下去，這些惡狼不顧生死，打了整整一夜！
現代好了，不用狼找上人，威脅人的安全，軍隊就主動找上它們，為了保護人民財產安全而戰。
好多士兵的狼皮衣服，都是這麼來的！
但不一樣啊!
新疆是新疆，這里是四九城啊！
“你看，那邊就有人在烤火！”
王胖子伸出頭，果真看到大約三百米外的河岸邊，有幾個少年正在燒著灌木取暖。
這麼冷的天氣挖冰，不取暖，很容易失去太多熱量，最終發生失溫。
陳鋒笑了笑，依舊不動聲色，沿著清河釣鯉魚、鰱魚、鯽魚之類的淡水魚。
直接送魚送藥是不可能的！
人性經不起考驗！
今天送吃的，明天就要你送全部家產了！
遇上個道德綁架的傻缺，你還得把空間都交出來，這樣才是大好人！
離開清河，到了山區，車子才停下。
先在荒野找個了枯死的樹木當靶子，讓陳昊、周定海、周伏波確定新槍彈道。
還行，百米內偏移很小。
“定海，你開槍時，容易向左上偏，所以瞄準的時候，往右下角一點。”
“對，一點，不要太大!”
“來，再試三槍，確認好了，我們去打獵！”
“砰——砰——砰！”
周定海呼出熱氣，雙手拿著步槍，按照陳鋒教導的，把槍托牢牢放在肩膀。
53式步槍不這樣麼做，根本瞄不準！
開一槍，拉一下。
這槍的栓動也是一個坑!
曾經就有戰士，在戰場上拉不動槍栓。
被凍住了！
好在這把沒有。
三槍，自然放空了！
倒是周定海忍不住揉了揉肩膀，哪怕是降低了裝藥量的子彈，反作用力還是不小，把喝了半個月井水的少年疼得呲牙咧嘴。
可開槍的快樂，又讓他忍住。
“沒中啊！”王胖子搶了胡八一的軍用望遠鏡說道。
“能打中邊上的樹木，偏移兩米多，已經很了不起！”陳鋒笑道。
那些個自稱軍訓打中四百米目標的，大家听听就好！
反正天上的牛在飛，就讓它飛一會唄。
四百米遠的靶子，在眼楮里尺寸不足幾毫米，沒有望遠鏡、狙擊鏡，你能看到都是視力超標，屬于鷹眼、靶眼之類的超人。
步槍一百米打中，手槍三十米射中，都是頂尖高手！
周定海只是七八十米偏移兩三米，真的算合格了！
“走，上車，我們去山里轉一轉。”
一群人再次上車，沿著山路行駛了二十多分鐘，遠離人口密集地帶後，他就給前方丟了幾十只野雞。
這群生活在舒適區的野雞，一出來，被凍傻了。
好在基因里的生物屬性，讓它們快速找到野草灌木區，好幾個待在一起取暖。
東北、西北兩塊，很多老練的獵手，就喜歡晚上悄悄尋找這些野雞聚集的防寒保暖地。
一抓一個準！
在熱量幾乎等于生命的高緯度地區，任何生物都要注意防寒保暖。
“前面有野雞，大家走慢點，輕聲點，一點點爬過去。”
陳鋒裝作看到的樣子，停下車。
“哪里，大哥，沒看到啊？”王胖子努力看過去，白色的雪地，和灌木、樹木混合，完全看不到野雞的存在。
他這還是喝了大量井水，視力遠遠超過營養不良的普通人。
換個四九城工人來，這黑白分明的山區里，睜眼瞎都是正常。
胡八一從後面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很快找到了目標。
“東北，哪一塊灌木里面。”
王胖子看了看，看到的是一片黑褐色灌木。
三百多米遠，他真的沒辦法分辨出來。
“八一，望遠鏡給我看下。”
胡八一手里的望遠鏡被他奪走了。
大家一起下車，下車後對著後面的幾個人說道︰“我和定海、伏波、莉莉這邊走，你們幾個走西邊，兩邊包圍。”
“記住，第一，不要太散開，傾斜著包圍，人可以密集一些，這樣子彈密集些，命中率更高。第二，腳步輕一點，不要說話，另外，開槍前要看清楚，不要瞎開槍，萬一誤傷就不好了。”
“知道！”幾個男孩子激動著壓低聲音道。
他們都有槍，只有陳莉、李捷拿著彈弓，不過就算是如此，兩個小丫頭也很激動。
烤肉啊！
錢啊！
“對一下時間，現在是八點四十二，我們盡可能靠近，最好是隔著三十米內，然後一起開槍。”
對好了時間，陳鋒和張海杏分作兩隊，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呈倒八字兩邊圍上去。
周定海、周伏波最激動。
他們在鄉下，只能看著親爹參加民兵集訓，最多只是摸摸空膛的步槍，絕對不能拿真槍使用的。
也就之前來這邊，跟著王胖子他們幾個上山瞎開了幾槍。
這一次來這邊，輪流用陳建國的步槍練了一陣子，不過打的是死靶。
按照張海杏教導過的法子，幾個孩子跟著陳鋒、張海杏，在雪地里彎著腰輕輕走過去。
其實最好的，也是專業的，就是軍隊里用過的匍匐前行。
這可以有效降低被發現的概率。
不過，大冬天的雪地，爬行就有點太麻煩，干脆上了山坡，從兩面圍過去。
只是訓練一下小家伙們而已，等他們大了，在夏天到可以這麼做。
靠近野雞群一百米，他們才放慢腳步，蹲得更低，把距離縮進在三十米內。
這才是最佳的射擊距離！
一百米可不好射中！
野雞太小了！
這時候，待在灌木里面的傻雞也看到了一群人帶著不良的目光在靠近。
可外面太冷了！
在空間舒適區養大的傻鳥，竟然沒有幾個動的，頂多就是看一眼，叫喚幾聲，看其他都沒動，干脆自己也不動。
陳鋒覺得差不多了，太近了，就沒有射擊的必要。
對著其他人做個手勢。
“1\2\3！”
“砰砰•••”幾條槍同時射擊，就算是陳莉的彈弓達不到那麼遠，也拿著石子射了出去。
“咯咯咯！”
一頓雞飛鳥跳，野雞密集蹲在灌木林里躲避寒風，就算是陳昊他們射擊一般，總也能踫上的。
槍聲一響，這群野雞立馬警覺起飛。
這時候晚了一點。
三十米的距離，就算是周定海、周伏波兩個新手，面對幾十個聚集在一起的目標，還是射中了兩只。
等他們想要第三次拉槍栓，剩余的野雞已經四散飛遠了。
只有王胖子還能繼續射擊，這家伙的射擊水平的確可以！
“胖子哥，你好厲害！”
看到王胖子一槍射殺飛起來，距離超過七十米遠的野雞，周定海兩兄弟對胖子的崇拜再次提高了幾點。
“這算什麼，我以前跟著我爹，在新疆打過狼的！”
“你就吹吧！”
陳昊無情揭穿道︰“你去年才回來，之前幾歲啊，還打狼！明明跟我一樣，都是跟著美人師父一起學的。”
王胖子臉一紅，他的確是吹！
“你懂什麼，我摸過了，還跟著我爹看了，他怎麼開槍瞄準，都記住了，這叫做理論學習！”
“少說廢話，給我去把野雞領回來！”張海杏踹了王胖子一腳。
“莉莉，小捷，去把野雞抓回來。”
陳莉、李捷沒打中，小嘴已經翹得老高。
“不去！”
“我也不想去。”小丫頭李捷也有些羨慕和不開心。
“干嘛不去，我的還不是你們的!”
王胖子射殺好幾只，心氣高著，這說話就是甜。
“那你可以把槍給我們玩嗎？”李捷問道。
陳莉立刻說道︰“胖子鍋，你說的，你的就是我的！”
“我要你的槍！”
王胖子恨不得打自己的嘴，雙腳在雪地里飛奔，還不忘記說道︰“我說的是野雞，不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