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塵在提到無道生的名字時改用了神識傳音，如果用嘴巴說出來的話，無道生本人只要想是可以直接听見的。
之前和山雞哥幾人討論無道生的時候也都是用神識傳音來掩飾。
“此劍之後，誰都可以是我，誰都不可以是我，听過這句話嗎？這就是無道生當年說過的，就在我的面前。”
“你可以是無道生，他也可以是，那只啃豬肘子的雞精也可以是，所以你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想知道的話就交給時間吧。”
听君一席話，如听一席話。
燭鴉子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您和這位太古劍道第一人認識？”
李出塵沒想到眼前這位竟然和無道生認識。
“非也，我與他只在夢中相見過，算是認識，也算不上認識，不過你們兩個有一點很像。”
“他當年的那一劍成為了太古神戰落幕的標志，結束了一個混亂的時代，而你千年前的那一刀又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混亂時代，我知道在你那一刀的背後，肯定有許多人的蠅營狗苟迫使你那麼做，可他們怎麼不去找別人呢？亦或者自己為什麼不上呢？說白了還得是你，也只能是你。”
燭鴉子自斟一杯，高舉指天，隨後一飲而盡，似乎是在緬懷些什麼。
隨後他抓過桌案上的那張天級玉板上下打量起來。
匠人的習慣讓他接觸到一件新的事物時都會去研究材質和工藝。
“整片的夢魂玉打磨，里面嵌著的是什邡獸的血髓，不算是什麼新鮮工藝，不過在修真界各個界面都建立大量靈訊節點的想法確實不錯，有點兒天下大同的味道了，話說我用這玩意兒進貨能打幾折？”
“這天級玉板別人是全場七折，我給您全場六折，整個拼坤坤的貴賓體系，您這也是獨一檔。”
“不過晚輩斗膽想邀請前輩加入進來，我們不會干涉前輩的自由，您依舊可以像如今一樣雲游四方，而您的一切用度，只要拼坤坤拿得出來，就一定會雙手奉上。”
見燭鴉子要將這東西收下，李出塵立刻趁熱打鐵開始游說起來。
如今，拼坤坤開始正式嶄露頭角，要的就是吸收天下群英。
仙盟之前之所以能夠問鼎整個修真界，靠的就是麾下人才濟濟。
神工坊那響當當的十二神匠就是仙盟在修真界壟斷實力的一個縮影。
但凡你提到最頂尖的神兵打造，任誰都會想到的是仙盟神工坊。
現役的十二神匠自然是不好挖的，那不如將目光鎖定在這些前十二神匠。
他們可不是因為工齡到了在仙盟辦了退休。
要麼是內部斗爭，要麼是隕落失蹤，總之離開的理由千千萬。
他們的實力可不在現役十二神匠之下，其中有些可能還是與現役十二神匠有師徒關系。
目前李出塵接觸到的四位老神匠，苦大師只願意在九幽冥界呆著，和道侶雙宿雙飛當閑雲野鶴。
段野樓在當年斬出那開天一刀後便再無消息。
風天都雖然和拼坤坤走得很近，但實際上還是南界無間客棧的人。
目前能爭取到的就只有燭鴉子了，同時在這四人之中，眼前這位也是實力最強的那一個。
單單可以手搓真靈凶兵這件事，其他三人就已經望塵莫及了。
“那還是別了，當年我脫離仙盟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已經閑散慣了，不想加入任何勢力，六折就挺好的。”
燭鴉子將那張玉板收了起來，該有的好處他是一點也不會客氣。
與其投身于某個勢力，他更傾向于與李出塵保持個人的關系，這樣更簡單純粹。
“前輩開心就好，此外我的一百零八把雷火之刃，如今又開始有些跟不上了，還請前輩再幫我升級一番，工錢和材料都不是問題。”
說著，李出塵取出了裝有雷火之刃的刀匣。
上次得到這套刀兵還是在進入九幽冥界之前，如今又到了要升級這套刀兵的日子了。
“我這套刀兵在你真仙之前都可以使用的，如今你境界跌落重修不過是半步金丹，你著什麼急啊？”
“半步金丹不過是暫時的事情，而想找到您一次可不容易，那我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先辦了。”
見李出塵信心滿滿，燭鴉子也就沒有再推脫。
畢竟這東西也是自己的作品，售後這方面自己還是要一些口碑的。
然而從刀匣中取出那雷火之刃後，燭鴉子的臉都黑了一度。
“你是去九幽冥界鏟大糞了嗎？這刀你得怎麼用才能用成這個樣子？”
一邊訓斥著李出塵不懂愛惜，一邊握著一把已經達到了戰損級的雷火之刃小心撫摸。
那心疼的程度就好像是一個老父親把閨女嫁出去後，得知那女婿轉頭就給閨女賣到了黑煤窯挖煤去了。
“那真不怪我，那些真仙的手段相當凌厲，這些雷火之刃想抵擋太勉強了。”
“真仙，你連渡劫飛升都沒有完成的選手，你玩什麼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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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鴉子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當年以為給李出塵設的上限已經很高了。
誰料這家伙的進步速度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想。
“那你就強行用這刀硬上？”
“那我以為你還給我藏了什麼驚喜在里面，那鞋一旦不合腳了，那就往里猛穿，那我也想挑戰一下它的軟肋，畢竟是您的作品，我是相信您的手藝的，干就完了。”
李出塵的這番話直接給燭鴉子整紅溫了，抄起手中的刀就想砍了對方。
要不是旁邊的烏山站起來將老爺子給攔住，李出塵可真要成了人形磨刀石了。
“我說了什麼很冒犯的話嗎？”
李出塵轉頭問向旁邊的琉璃。
“已經不能再冒犯了師父，還是我幫你溝通一下吧。”
琉璃在白家一直都在協助白星竹處理與其他勢力的關系，小姑娘哄起小老頭還是手拿把掐的。
片刻後，燭鴉子這邊就平靜了下來。
“工錢和材料費我要雙倍，不，三倍！”
“當然。”
“行吧，那就這樣，這刀我改造好之後自然會讓烏山送到這個金麟樓來。”
說著，燭鴉子便要帶著烏山離開。
“前輩留步，能否將這把劍也一並升級改造？”
李出塵立刻將吳道手中的那把青藤三尺劍拿了出來。
“一把世俗凡鐵的小破劍，我丟進爐子里瞬間就得融成灰，再說了，我.......等會，把這把劍拿來我看看。”
燭鴉子在看到第一眼後便擺手拒絕，然而等到看第二眼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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