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塵接過那張畫像，左右仔細又確認了一遍。
青衣紅劍，那張拽的不要不要的臭臉，正是九嬰血劍的持有者九方空。
若是換做其他人，李出塵都不會這麼感嘆世界太小。
九方空這個家伙的身影，可以說是從自己剛剛進入修真界沒多久就一直貫穿到了現在。
哪哪都有他，哪哪都陰魂不散，兩個人就像是有量子糾纏一樣。
上次被自己強行塞進了一堆人的混亂記憶，九方空的大腦直接宕機了。
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年才恢復過來的，但能確定的是對方對自己的恨意超級加倍了。
之所以對方會將自己的真實容貌留下來，說白了也是為了收集香火功德。
這個時候用一張假臉是根本無法享受到的。
不過這件事情若是放在過去，是很少有人敢去嘗試的。
仙盟對此是明令禁止的，明晃晃的把自己的臉貼出來，巡天司都能笑醒。
而以李出塵對于九方空的了解，他肯定不會觸這樣的霉頭。
由此可以推斷現在的世界規則確實發生了變化。
公然做這種事情也不會受到通緝，仙盟對于修真界的掌控力明顯下降了。
不過這對李出塵也算是個好消息。
以前總是藏著掖著，到哪兒都把自己的臉遮上，如今倒是可以在這世俗界稍稍奔放一點了。
“看來得給你特別改造一下才行。”
李出塵將手中的畫軸卷起收起，隨後用手在臉上一抹，將血肉面具摘了下來露出真容。
“看著我的眼楮。”
天龍大禪師木訥的看向李出塵，二人視線對視的一刻，李出塵左手小指撲的一下戳進了對方的太陽穴。
夢魘囚籠負距離再次發動，這次的術式直接作用于對方的大腦，靈力在其腦中刻下了大量的符文。
天龍大禪師雙眼泛白，身體輕顫微微抖動，口中模模糊糊的叨咕著讓人听不懂的話語。
片刻後，李出塵將手抽出，對方太陽穴上的傷口也跟著快速愈合。
等天龍大禪師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撲通一下，跪在李出塵的面前瘋狂叩拜。
“聖主！聖主您真的降臨了！”
天龍大禪師眼中透著極度的狂熱，原本只存在于夢幻之中的聖主真的親臨到自己的面前。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正是因為李出塵將夢魘囚籠的效果深度刻印在對方的腦海之中。
與之前的效果不同，這次是而徹底的將對方改造。
將關于九方空的所有全都改成了自己的。
之後只要通過天龍大禪師的影響力，位于青川長生觀的所有信徒自然很快就會改換門庭，將香火功德供給給自己。
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如果是別人，李出塵或許還會考慮幾秒鐘。
但如果是九方空，那就完全不用客氣了。
“我這次前來是想給你訂正一些東西，你供給信徒朝拜的畫像根本就不是我，我命你在一個月之內將所有的畫像修改回來，然後多組織幾輪朝拜。”
“是屬下一時疏忽，謹遵聖主聖諭！”
李出塵單手按在對方的頭頂，另一只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來一小瓶淡紫色的靈液倒在對方斷臂之上，隨後儀式滿滿地說道︰
“仙人扶汝頂，結發受長生。”
話音剛落，天龍大禪師只覺得手臂截斷的地方開始發癢，就像是有幾百只螞蟻在來回爬。
隨後只覺得胸口中有一股燥熱，截斷處的傷口開始出現了大量的蠕動肉須，片刻後變化為一條新的手臂。
“神跡......是神跡！”
天龍大禪師激動的語無倫次，對著李出塵又是一連串的叩拜。
天龍大禪師雖然在這世俗王朝擁有超然的地位，但畢竟還局限在凡人層面。
自然是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極度的信仰以至于讓他忽視掉手臂到底是被誰砍掉的。
而李出塵做這些，歸根到底還是想讓天龍大禪師能夠更加順利的引導功德供奉。
一個斷掉手臂的九品人仙，不管是在形象上還是在實力上都差點意思。
“我听你說，這鄰國同樣也有長生觀，也歸你管嗎？”
“回稟聖主，我與他們的觀主雖然都認識，但大家都是各自獨立活動。”
“那他們的實力如何？”
“還未听聞有人進階到了九品人仙。”
听到這個，李出塵點了點頭。
矬子里拔大個，這樣一比，天龍大禪師還挺爭氣的。
隨後李出塵丟給對方一張煉制蟲蠱的法子。
“照上面的法子煉制一批蟲蠱，以此來控制其他鄰國的觀主，務必在一年的時間里去游說其他長生觀一同加入朝拜。”
“至于這個國家......以你現在的武道境界，足可以扶持一個好控制的新皇。”
“到時候以這個國家為基礎，向外拓展教派如果受阻，那就用刀劍戰馬開路。”
李出塵將後續的發展安排得明明白白，若是以修士的手段，自然可以更加簡單粗暴。
但李出塵並沒有那些閑工夫，而且讓這些王朝自行演變也更加自然。
……
“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大約一個時辰後，李出塵和吳道師徒二人漫步在青川京都之中。
將紅塵因果全部了結的吳道此時覺得異常的輕松自在。
“都城西北角立有一處天音陣，咱們要借助那個陣法回到拼坤坤總舵。”
原本這天音陣只是用以連接維持拼坤坤靈訊玉板在這個界面的節點。
但李出塵自身的權限是拼坤坤里面最高的幾人之一。
在創立之初的時候，李出塵就給這天音陣設下了一個底層規則。
可以以一座陣法為代價，強行開啟空間傳送，破碎虛空回到拼坤坤總舵。
雖然要增加這個功能會讓天音陣的成本拔高，但如今拼坤坤的總體實力已經可以負擔得起這樣的開銷。
而且這種專屬于他們核心成員的便利和安全並不能單純以金錢去衡量。
“傳說中的仙界......”
吳道听到這個，心中雀躍不已，終于要登臨仙界了。
然而此時身旁的李出塵步子開始越發的緩慢，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師父.......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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