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輪回之地的某處陰帥宮之中,陰帥馬面正盤坐在案牘前,批閱手底下人呈上來的各種奏章。
一位頭頂三根鬼角的鬼將慌張地跑了進來,他的後背還插著兩根傳令旗。
“大人,那……”
這名負責傳遞消息的鬼將剛想說話,嘴巴就被一股無形之力給封上了。
站在馬面旁邊的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將手抵在了嘴唇上,示意這名鬼將閉嘴。
“自罰一百個耳光,要響。”
隨著這名女子的命令發出,眼前這名鬼將沒有任何猶豫,左右開弓打的那叫一個響亮。
當最後一個耳光打完後,馬面也在面前的奏章上畫下了最終的朱批。
“說吧。”
“啟稟大人,負責彼岸風盔城城防的林立林大人隕落了!”
“林立?咱們手底下有這號人嗎?”
馬面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向旁邊的侍女。
“七百年前,這個人尋來一株罕見的兩儀彼岸花呈送給您,當時解了您的燃眉之急。”
“您破格將他提到了副將的位置,不過在三十六將中排行很靠後。”
“哦,好像是有這件事情。”
馬面對于林立的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若不是別人提醒他都想不起來這號人。
當時他急需煉制一枚特殊的丹藥,其中最為緊缺的一味靈藥便是這同時擁有陰陽兩種屬性的兩儀彼岸花。
所以他干脆就將此事懸賞出去,但凡能取來這株靈物的,直接位列麾下三十六將。
而這狗屎運恰巧就讓當時游蕩在彼岸已有兩百多年的林立給撞見了。
雖然林立當時的境界不過是煉氣,但馬面還是兌現了承諾,將他提到了三十六將之列。
雖然被派了個閑職,也接觸不到什麼實際的權力,但光憑這個身份,林立就已經吃得腦滿腸肥了。
各種資源都是不缺的,再加上暗自修煉邪法,境界自然水漲船高。
若是旁人,那這件事情他連听都不會去听的。
可畢竟是麾下三十六將之一,對內這家伙雖然都上不了桌,但對外的話身份還是擺在這的,不管那肯定是不行的。
“怎麼死的?”
“據傳回來的情報說,是被兩名陰差殺死的。”
“陰差?誰的人?”
“暫未查到,似乎是沒有派系的野路子。”
這個消息讓馬面心中產生些許的疑惑。
還沒听說過哪個野路子出身的陰差膽敢這樣以下犯上,他更傾向于是派系之爭搞的暗殺。
那個林立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留著他無非是向外彰顯自己的賞罰分明。
如今死掉多出來這個空缺正好,有的是人想干。
當然這件事不能就這麼完了,該管還是要管的。
“遣兩個在附近活動的鬼將去看看,處理之後將結果提報給我。”
“額……大人……”
面前這個報信兒的那名鬼將欲言又止。
“有什麼就說。”
“那兩個狂徒沒有遁走,就待在現場,同時還差人將這件事情到處傳播,似乎對您還頗有微詞。”
听到這個,馬面反而是來了興趣。
這種貼臉開大的操作可不是常遇到的。
如今又正逢陰帥夜巡這個特殊的時間節點,難不成其他幾名陰帥中有人已經坐不住,已經開始主動拱火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
馬面這邊剛起身,身旁的那名侍女便伸手將他攔住。
“大人,如今正處于陰帥夜巡,您這樣直接離開輪回之地怕是不合適,日後其他陰帥還會將這件事情當成把柄。”
“手底下的副將死了,那狂徒還如此叫囂,我要是不親自去看看,日後更有他們說的。”
“那在下隨您一起去。”
……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故事,過去你說你是凡人出身,我還不信,想著至少也是個沒落的氏族大家,看來我又得重新審視道友你了。”
在殷無月的軟磨硬泡之下,李出塵才挑挑揀揀的和她說了白桃兒與自己的關系。
“其實我倒更覺得蹊蹺。”
李出塵坐在石台上望著天嘆了口氣。
“蹊蹺什麼?”
“為什麼白桃兒能在彼岸停留這麼長的時間?她的爹娘也是。”
之前李出塵就听殷無月說過,這些亡魂雖然可以選擇在彼岸停留,但一般都不會停留太久。
凡人也就是一百多年,修士的話,那就視自身的境界而定了。
如果本身魂魄就殘缺,就像林立這樣的,除非成為陰帥補全魂魄,否則就只能永遠停留在彼岸直到魂飛魄散。
“她的魂魄有殘缺?”
“不,之前接觸的時候我已經確認過了,魂魄是完整的,而她本身未曾擁有靈根,也就談不上身懷修為,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這個嘛,世界這麼大,偶爾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要是不在這停留這麼久,你還見不到她了,你偷著樂去吧。”
李出塵自然對這場重逢欣喜,但同時也開始擔憂其背後到底還有什麼其他隱情。
折騰我可以,但牽扯我身邊的人那可不行。
就在此時,天空中開始落下羽毛狀的雪花。
其所觸踫的地方皆被徹底冰封。
“就是你們斬殺了林立?”
二人背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