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棺沉入水中,山雞哥和李出塵雙手叉腰,鼻孔向敵。
給你一個表情自己體會。
千里迢迢來到九幽冥界,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兩件東西,如今終于能得償所願。
也是時候讓這些泡在黃泉池子里的畜生感受一下來自真靈凶兵的震撼了。
殷無月和另外兩名桃花妖面面相覷,雖然知道李出塵是在等某件神兵解封,但這會不會太拖大了點,直接停在這兒就不動了,不太合適吧。
“李道友……對面可是有兩位大乘巔峰,是不是要謹慎一點?”
人與人之間很難感同身受,殷無月自然體會不到李出塵現在的自信心爆棚。
唯一能和李出塵進行瘋子共振的也就是山雞哥了。
“我們避它們的鋒芒?有點意思,我就一個字,不退。”
山雞哥攏了攏自己的雞冠子,殘暴虐殺之前都是要些許的寧靜。
此時那些黃泉凶獸距離他們已不足三十里。
“可是李道友你為什麼把眼楮也要閉上?”
殷無月手心微微發汗,李出塵到底是有多自信才能搞出這般姿態?
“噓,他正在裝逼,裝逼也有態度,一說話就破功了,你們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我,我是他的特邀發言人。”
三兩句對話後,那些凶獸距離他們已不足二十里。
同時從另一個方向也游來一些凶獸,已經成包圍之勢。
而此時李出塵突然將眼楮睜開,神態嚴肅蹲在一邊,不知道在低頭想些什麼。
“他這又是……”
殷無月抿了抿嘴巴,這個又是什麼流程?
“額……他應該思考一會兒是用左手拿大荒戟還是右手拿大荒戟,不要小看這些小細節,我們的真靈凶兵可比你手里的那根燒火棍要桀驁不馴的多。”
隨後山雞哥轉過身,蹲在李出塵的旁邊。
“怎麼?肚子疼想拉屎?”
而在這時,山雞哥看到了李出塵的額頭滾下了一粒黃豆大的汗珠。
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來一根五六米長的水火玄銅棍探入那水中,來回攪動,不知再撈些什麼。
“……霧草!這孫賊又玩脫了!!!”
山雞哥這才意識到了,李出塵這個孫子正在嘗試打撈。
然而這黃泉之水何等凶暴,那根水火不侵的玄銅棍只是在里面攪動片刻便像豬油棒一樣直接化掉。
李出塵也是大為惱火,這實際情況和燭鴉子說的不太一樣。
當年自己在燭鴉子那兒再三確認,只是把這兩件真靈凶兵丟進冥河之中就行嗎?
對方回答的十分斬釘截鐵。
然而這東西都沉進去七八個呼吸了, 一點反應沒有。
就連與李出塵的聯系都變得十分的微弱,只能勉強知道其大致的方位。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快點把水月洞天的門開開!!!”
李出塵沒有含糊,抬手便把水月洞天的界門打開。
山雞哥一個腰子翻身就鑽了進去,外面太危險,還是被窩里最安全。
灼華和蹊月剛想踏進去,但看到李出塵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也就停下了腳步。
“還請尊上移步。”
這姐妹二人是懂人情世故的,山雞哥是李出塵的重要心腹,自然無所謂。
但她們可不能走在尊上的前面,即使是眼前這個十萬火急的場面。
而李出塵則是抬手一揮,引力術便拖著姐妹二人直接飛入了水月洞天之中。
“你不想進去?”
殷無月看出了李出塵的異樣,這個時候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意義。
都不用說那兩頭大乘巔峰的凶獸,光是那些大乘後期的凶獸就已經不是李出塵能應付的了。
“這些黃泉凶手很執著,怕是不會輕易離去,黃泉的靜流時間也就還剩兩天不到。”
“若是不能在靜流結束前離開黃泉水域,那咱們不知道要在這里被困上多久,我不想變得如此被動。”
“可是……”
“我既然是命定之人,那就輕易死不了,不是嗎?”
李出塵一招老漢推車,直接把面前的殷無月推進了水月洞天之中,界門就此閉合。
而此時那些凶獸已經來到了李出塵的百步之內。
只不過沖在前面的那些大乘後期凶獸並沒有發起攻擊,顯然他們內部的等級觀念不允許他們吃第一口血食。
鮮活的血肉對他們來說就是無上珍羞,這可比那些陰鬼要大補的多。
所以自然是要由大乘巔峰的凶獸來結果他。
而李出塵則是取出了那枚三角鎮尸符壓在自己的舌底,同時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被封在晶體中的冥亡蛹。
或許當年在臨走前,燭鴉子最後和他說的那些摸不著頭腦的話,就是對應此時此刻。
……
“師父,屋里的那塊真靈碑到現在都沒有亮起來,果然對于那李家小哥來說,九幽冥界還是太難了,估摸著他可能還沒找到進入其中的方法。”
在一處湖心島的小院中,燭鴉子的徒弟,牛角大漢烏山正拿著一張抹過油脂的妖獸毛皮擦拭著面前一塊黑色的大石碑。
包漿的皮殼油亮溫潤,一看就是被經常擦拭保養的。
但由于時間太過的久遠,原本銳利的稜角如今也變得圓鈍起來。
“九幽冥界雖然被仙盟封得跟鐵桶一樣,但不代表完全無法進入,那個老不死的當年帶著奢比尸的真血讓我打造這兩件真靈凶兵,估摸著後續也都已經安排好了。”
燭鴉子躺在包鐵老藤椅上咯吱咯吱搖著,手中的煙桿時不時的落下些許的煙灰。
“您之前說過,那位可是在這修真界中網羅了不少的人才,除了那李家小哥,他手底下真的還有兩名大世二十杰?”
烏山在一旁忍不住感慨起來,修真萬界,億萬萬生靈,擁有大世之爭命格的只有二十人。
那序列神殿之主竟然能夠同時網羅到三名大世二十杰,可見其頗有手段。
“說是他手底下還是有些勉強,大世二十杰非池中之物,即使是那家伙也不敢同時和三位以上的大世二十杰產生太多的因果勾連。”
“否則這大因果反噬很可能讓他滿盤皆輸,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都藏在幕後,不輕易見人的緣故。”
燭鴉子說完從那搖椅上起身,徒手就伸進那炙熱的熔爐之中,取出來一只已經燒得紅亮的茶壺。
仙茶傾倒進面前的大鐵碗,產生的水氣將整個院子都包裹在其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爺倆在蒸桑拿。
“嘖!跟你說了多少遍?我這極品鐵觀音要煮到八分熱,你看看這,火候又過了。”
“師父,咱們在這玄水湖的中心,周圍水氣大,太潮濕,徒弟也是為您著想,話說師父,你覺得你家小哥能夠成功解封那兩件真靈凶兵嗎?”
面對烏山的詢問,燭鴉子站在原地沉默片刻。
“從我個人的私心上來講,我倒是希望那小子能夠再次點亮這塊靈碑,畢竟是我的手藝,上次被點亮還是三千年前的事情。”
“但如果從天下大義上來講……我希望那小子永遠不要把這塊碑點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