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叔，我師父會殺她們嗎？”
場外觀看水月洞天的青提忍不住發出疑問。
“這個還真的很難說，你師父那是出了名的辣手催花，他當年可是說過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大刀不斬婦孺老幼在他這兒根本就走不通。”
山雞哥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緊盯著那玄光鏡中的景象。
水月洞天對于李出塵來說就是最後的堡壘，也只有像山雞哥，青提這樣的親近之人才被允許入內。
而這兩個家伙出現的不清不楚，要不是自己通過這次契機，還真發現不了。
這也是讓李出塵有些惱的地方。
沒人希望回家一開門，就有陌生人坐在自己的沙發上，吃著自己的果盤，看著自己的電視，擼著自己養的狗。
這兩個家伙若是來路有問題，那就要問問自己手里的朱漆木魚答不答應了。
灼華和蹊月對李出塵急轉而下的態度震驚不已。
完全猜不出眼前這人的心中所想，上一刻還給他們各自賜名，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
下一刻就刀劍加身，化身最冷血的劊子手。
灼華和蹊月對視了一眼，她很清楚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小心斟酌。
否則真的會萬劫不復。
“我與蹊月就是兩棵桃花樹，尊上八百年前將我二人種在這里，您在這桃花林中生活了兩百多年，隨後離去。”
“從此這片山頂秘地除了飛鳥小獸之外，便不再有任何的訪客。”
“我們以為就會永遠的待在這里，經歷四季春秋。”
“誰料後續尊上以大神通將此地煉化成一界，我們自然和這十里桃花林一塊遷居于此。”
灼華闡述自身來歷的同時，雙手緊扣，指甲都凹進了手心。
生怕哪里說的不對，直接被斬殺。
草木成妖本就要難上許多，更何況是她們兩個這種凡木。
如果是沒有特別的契機，永遠只能是凡木。
李出塵面無表情，心中則是開始回憶起這些事來。
當年自己從大坤王朝離開，蟄伏在兩國邊境處隱世而居。
這十里桃花林確實是李出塵隨手栽種的。
灼華所說的時間點也都能對得上。
但只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李出塵對二人放心。
他很清楚，這一路走來，實際上自己遇到的相當一部分人和物實際上是被人有意安排的。
自己作為一枚棋子的身份步入這天下亂局，這背後的棋手除了呂洞玄之外，呂乘風估摸著也算一個。
至于還有沒有其他棋手也要挪動他這枚棋子，這個很難說。
所以李出塵懷疑這兩個家伙很可能是這二呂之中的那一位有意安排的，在自己這兒插個眼，隨時監視自己。
“為何偏偏是你們兩個？”
“尊上的意思……灼華不明白。”
“這十里桃花林，少說也有四五千棵桃樹，其他的桃樹根須都被同化，你們兩個卻能置身事外，這又是為何？”
李出塵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這一個點。
能夠避開九道天通建木，這就證明這兩個桃花妖的特別。
“尊上，我們雖然記得從生根發芽之後的所有事情，但我二人真正開智不過數年，為何如此特別，我們二人自己也不知。”
“包括為何會開啟靈智，我們也並不清楚其緣由。”
一旁沉默的蹊月此時鼓足勇氣，開始了正面回應。
“不知道？這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回答。”
李出塵勾了勾手指，兩把雷火之刃威壓陡增，使得她們二人再也抵抗不住這股壓力，只能匍匐在地上，任憑宰割。
“你們既然不願意說，我不介意先干掉你們其中一個，你們腦袋里裝的東西，我自然會一一研讀。”
“尊上，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更沒有任何要加害尊上的想法，我們自打記事起，就從未踏出過這片天地，還請尊上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過我們，我們願終生為奴為僕！”
一旁的灼華連忙祈求放過，此時她內心十分的苦澀。
在此之前，她們二人就暢想過這水月洞天的主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倘若他們有一天道行足夠，可以化為人形，又該如何和這位水月洞天的主人相處。
李出塵從在他們開智之後進入過水月洞天數次，她們一直都在遠處默默觀察。
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喜歡桃花的人多半也壞不到哪兒去。
而如今看來事與願違，人心實在是太復雜了。
“我並不缺什麼奴僕，特別是你們這種來路不清的家伙，既然你們要效忠于我，那我可以給你們個機會。”
李出塵口風一變，讓灼華和蹊月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許久未飲桃花釀了，過去都是用新鮮桃花混著露水釀酒，如果拿桃花妖的妖核為酒引，我想應該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李出塵此話一出，二女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尊上，我們兩個一定會對您有用的！請留我們一條性命！”
灼華仍舊不放棄祈求，哪怕已經沒有什麼希望。
而一旁的蹊月，她眼神中的恐懼轉變為了憤怒。
“事到如今，還求他做什麼？他擺明了就是要殺我們，可能這就是我們的命，明明已經化妖，卻未能踏出這方天地一步。”
“來啊！拿我的妖核去做你的酒引！我定會把你的那杯酒染成世間最毒之物，怕是到時候你沒膽喝！”
看起來文弱的蹊月，此時全身都是硬骨頭，硬是頂著雷火之刃的威壓，搖晃著從地面上爬起來。
怨毒的眼神好像隨時都能把李出塵給吃了。
這倒是讓李出塵也覺得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小小桃花妖還真有幾分骨氣在身上。
李出塵擺了擺手，纏繞在雷火之刃上的威壓轟然散去。
灼華立刻起身來到了蹊月身邊，有意無意的擋在了她的前面。
李出塵見到這一幕，對二人的來歷猜疑已經打消大半。
但他還是想最後再測試一下這兩個人。
“瞧瞧，搞得好像我是反派一樣，這本書我可是正面人物啊，咱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
“忠誠不是嘴巴說說的，我是一個實干派，所以我需要的是你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給我看。”
說完，李出塵勾了勾左手小手指，夢魘囚籠悄然發動。
唰！
一把雷火之刃插在了二人面前的地面。
“我只需要一個忠僕，你們誰能把對方身體里的妖核挖出來釀酒，誰就可以活下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