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出塵一臉的輕松自然，阿四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的遲疑和內疚。
好像將無關之人牽扯其中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像呼吸一樣自然。
“你要準備弄多少？”
“一萬左右吧，再多的話，我也有點吃不消。”
李出塵越發的熟練，這一走一過，就和旁邊的一位男子搭上話。
隨後就是一套標準的流程，耳語、送雷，悄然離去。
而在阿四這邊看來，就等于是李出塵剛剛又收割了一條人命。
雖然對于修士來說，誰手上沒有人命，但這種無差別的殺人，阿四很難認同李出塵的做法。
“道友如此的做法，在下很難苟同，這些事情我會一五一十上報給我家大人。”
“同時我也會建議她重新審視與道友的合作。”
阿四此時的表情和語氣已經不太好了。
這不是什麼聖母心爆炸，大量屠殺無辜之人，這就反映了李出塵這個人的底色有問題。
和這種沒有任何底線的人深度合作，無疑是飲鴆止渴，到頭來只會引火燒身。
“嘖，咋說著說著還急眼了？我又沒說把他們都做成了人體雷珠，只不過是多招些人手罷了。”
隨後李出塵大致解釋了一下自己這麼做的用意。
實際上他剛剛是將虛空刻印和夢魘囚籠這兩招結合在一塊。
通過簡單的接觸，在對方的身上種下了一個延時觸發類的術式。
而最終要呈現的效果就是在李出塵未激發這個術式之前，受術者沒有任何察覺，該吃吃，該喝喝。
等李出塵引發這個術式之後，這些人會將手中的雷珠盡可能的丟向諸如城主府，或者是各個城門，造成整個黑焦城大面積混亂。
這些人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在那一刻，身體會自己開始行動，直至把手中的雷珠丟出去才結束。
有一點類似催眠暗示的路子。
當然面對修士，手段自然是要升級一下才行。
同時李出塵尋找的這些修士並不是隨便的，修為最高的也不超過元嬰，一般是修為越低越好。
一來是可以保證這個術式的穩定，二來是對自己的神識消耗負擔也小。
如果李出塵全力發動夢魘囚籠的話，別說是在特定時間段引起特定的動作。
就是完全掌控這些低階修士也是輕輕松松的。
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主要是手上有一萬左右的雷珠庫存，但自己目前還無法同時控制一萬名修士的思想。
再者說如果自己真有這個實力，也就不用這麼麻煩，直接操控這一萬人，沖他們就完了。
“你竟有這術式？”
阿四對于李出塵的解釋感到些許的驚訝。
如果李出塵沒有吹牛。
同時在一萬人身上種下這樣的術式，即使受術者都是低階修士，那這個神識的消耗程度也已經超過了天問期的範疇。
“不然呢？你以為你家大人看中了我什麼？自然是有特長啊。”
李出塵嘴角一歪，雙手一攤，隨後投入了下一場路邊搭訕。
二人就在這黑焦城中到處游走，直至第二天的正午，李出塵將手中的最後一枚雷珠發給了一名壯漢。
隨後便坐在城主府大門前的一處茶攤上，等待真龍一族那個宗室子弟的到來。
而在這整個過程，阿四都在旁邊親眼目睹。
從一開始的懷疑，到最後的深信不疑。
這李出塵確實沒有說大話，真的將手中這一萬左右的雷珠發了出去。
只要這個時候李出塵想，整個黑焦城比過年都得熱鬧。
而就是這樣，那李出塵的身上也沒有出現明顯的神識枯竭狀況。
這恐怖的神識儲量好像無窮無盡。
“以道友的實力，絕對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散修。”
出于職業的敏感性，阿四開始試探性的詢問起李出塵。
“你不是第一個和我這麼說的，這麼些年這句話我都听出繭子了。”
“拼坤坤能把道友派到九幽冥界，想來在拼坤坤的內部職位應該很高。”
“嗯……準確的說是這件事辦成了，我才會升職加薪。”
李出塵端起面前的茶盞，戰術性喝茶。
行走在外，李出塵是不會把自己的真名和拼坤坤聯系在一塊兒。
畢竟自己是在仙盟那兒掛過紅龍金榜的，如果讓外人知道拼坤坤是他一手建立的，這對拼坤坤後續的發展極為不利。
所以即使殷無月之前數次試探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命定之人李出塵，他都咬死不放。
“我倒是覺得道友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殷無月一直管你叫阿四，我想這只是昵稱，能透露一下名諱嗎？”
“……我是一個舍棄過去的人，自然連名字也一塊舍去了，我現在就叫阿四。”
似乎是觸及到了不願意提及的話題，阿四說完後，便轉頭看向別處。
而李出塵的目光則是微微上挑，蒼生瞳一直都在運轉。
風涅川。
明晃晃的三個大字就懸在阿四的頭頂上，李出塵無非是客氣客氣，你不說也無所謂。
在蒼生瞳面前，李出塵只在第二次序列試煉時，看那個和老呂頭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翻了車。
除此之外，可以說是暢行無阻，強制實名制。
如果單單是這個名字的話，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這家伙之前在解開身上繃帶的那一刻透出的一絲氣息，讓他突然回想起武青眸手上那把赤紅的仙劍。
二者竟然在氣息上很是相似。
八竿子打不到的兩個人竟然在這里產生聯系，這不由的讓李出塵對阿四感到好奇。
武青眸手上那把仙劍，名為赤凰。
自己曾經听武青眸醉酒的時候吹噓過她那把仙劍，劍胚之物本不該存在于中位界面，是實打實的上界之劍。
當時李出塵的閱歷和見識遠不如如今，也只覺得武青眸只是在醉酒囈語。
如今回想起來，能支撐武青眸同境界爆殺無敵的，七分是她自身的恐怖實力，三分則是她手中那把赤凰仙劍。
李出塵此時將注意力又轉回到了阿四的姓氏上，如果將這個姓氏和赤凰仙劍的劍胚之物聯系在一起的話……
遠處一聲龍鳴號角，打斷了李出塵的思緒。
面前的阿四站起身來，眉頭緊皺地看向遠處天際。
“提前來了……還是赤旗龍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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