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看見的,我也是序者,只不過……比你早個幾千年。”
段野樓說著,掌心的黑色蓮花紋路烏光流轉。
一顆,兩顆,三顆……
在蓮花的中心接連亮起序列特有的漩渦印記。
緊接著,這些旋渦印記如螢火一般脫手而出,充斥著二人所在的密閉空間。
李出塵大致掃了一眼,這旋渦印記足足有千余枚。
似乎因為段野樓掌心黑蓮的緣故,李出塵右手手背上的黑蓮紋路也開始顯化出來。
同樣在其上飛出二十枚金色光點,圍繞在自己的身邊。
之前在經歷了序列神殿的試煉後,李出塵原以為自己一次性擁有二十枚序列旋渦很了不起了。
畢竟按照試煉規則,應該是只能獲得一枚才對。
看著段野樓持有千余枚序列光點,李出塵想起了之前徐三師曾說過關于序列的一些事。
據傳聞,序列持有者近半數會因為沒有新的序列光點注入而發狂。
而獲取序列光點的方式,就是通過掠奪其他序列持有者。
那個時候徐三師也曾提到過,序列持有者在獲取第一枚序列後,每百年為一周期。
若時限到了,還沒有新的序列獲得,就很可能淪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當時,距離獲得序列已經過去了六十年。
所以李出塵確實在剩下的四十年中,暗地里收集其他序列者出沒的消息。
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不過真的到達百年時,李出塵發現並沒有任何不妥的事情發生。
後來細想了一下,這或許跟自己持有的序列印記數量有關。
一般的序者都是持有一枚印記,也就代表著第一個百年。
如果按照這個規則推算的話,那自己應該要等兩千年之後才操心這種事情。
雖然都是些猜測,但事實是自己確實也沒有任何發狂的跡象。
而李出塵看著眼前段野樓巨量的序列印記,不由的開始琢磨這家伙到底掠奪過多少個序者。
雖說身為序者,在這修真界中屬于絕對的異類群體。
但在這種殘酷規則之下,序者與序者之間並沒有什麼惺惺相惜,而是存在著天然的掠奪關系。
在這個時候突然亮出自己序者的身份,李出塵不得不懷疑這段野樓是否是要圖窮匕首現?
在沒有完全了解一個人的時候,李出塵通常都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
雖說薄情的些,但確實讓他避過了一場又一場的災難。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李出塵對這句話有自己的理解。
只是眼下這個情況,要是對方真的動手的話,那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能反制的手段。
“二十枚序列印記……二十朵金丹之火,原來你的序列天命是這里嗎?當真有趣。”
段野樓在看到李出塵的二十枚序列印記後,自然而然聯想起李出塵那異于常人的丹火數量。
原以為是這家伙有什麼特殊的火行道體。
如今看來,應該是與其獨特道序列天命有關。
李出塵眉頭一皺,實際上自己一共持有了二十一朵金丹之火。
本著遇事不決藏一手的原則,李出塵在段野樓面前展示的只有二十朵金丹之火。
至于這丹火和序列印記之間的關系,李出塵過去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這序列印記讓自己的修行路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絕大多數修士的修真路徑與自己完全不同。
練氣期的時候,將大眾認知的練氣十層便是巔峰境的概念,硬頂到了二十層。
到了築基期,正常的修士是在丹田之內起一座道台作為道基,直至到金丹期碎台為金丹。
而自己硬是一個小境界兩座,築基巔峰時,體內道台硬是起了八座。
至于現在的金丹期,那同樣也是鶴立雞群。
除了凝聚出煉尸陰邪才會有概率凝聚出的鬼丹之外,同樣是一個小境界,一顆金丹。
別人從開始到元嬰期前的臨門一腳,都是一顆金丹。
李出塵丹田之中則是四顆金丹圍著一顆鬼丹轉。
而這種異常,一方面可能與序列有關,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和自身所攜帶的系統有關。
畢竟這兩萬點的靈力儲量根本不是一顆金丹就能承載的。
所以對于這種變化,李出塵一時間也分不出到底是和哪個有具體的關系,還是說兩者皆有。
“何謂序列天命?”
“這個嘛,通俗上來講,就是序列印記給予持有者的一種天賦,這種變化因人而異,每個人都不同。”
“你的序列天命很有趣,似乎觸及到了修真路徑,這種觸及規則底層的變化很是少見,至少在老夫遇見的序者中,還沒有見過。”
“誒?你都掠奪了這麼多序列印記,難道連這種概念都沒有弄清嗎?”
段野樓對李出塵的發問感到一絲疑惑。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李出塵既然持有一枚以上的印記,那肯定是和其他序者有了交手,而且將對方手中的印記搶奪了過來。
按理來說,應該對序列有了一定的認知。
“我運氣好,四處游歷時,踫見一個重傷垂死的序者,讓他體面的同時我也就收點費用。”
見到段野樓的反應,李出塵隨即就編了個謊。
看來在序列神殿獲得多枚序列印記的事情,應該是更駭人听聞的操作。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普通一些,所以李出塵只能現編了一個故事。
“原來如此,小友的氣運還真不錯,與你不同,老夫的序列天命則是出現在了刀術上。”
按照段野樓的講述,他也是凡人出身,也不是這極星州的本地人,而是來自于紫廬大陸南端的寶塔州。
二十歲前,一直都是一個行走江湖,干著殺人買賣的刀客。
後來以武入道,在獲得序列後,更是在刀術上一騎絕塵。
幾千年的時間里,當過天驕,做過邪道,也曾快意恩仇,也曾潦倒失意。
經歷過種種後,以至于他對所有的一切都感覺到厭倦。
直到遇見他的妻子,讓他在渾噩中擁有了一個新的世界。
只是好景不長,妻子被仙盟追殺至死。
他沒有一刻不想著去報仇,但憑自己一人,又如何抵得過橫跨萬界的仙盟?
直到有一日,一個同樣持有序列印記的修士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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