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牢籠在金光的沖撞下很快出現了裂紋,王逍適時加固一下。他輕吁一口氣,好在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提前在胚胎四周創造了空間牢籠。
“它好像不怎麼聰明的樣子。”鳳庭筠隔空戳了戳,金色的生命體愈發躁動了。
“嗯,準確來說是缺乏靈智,憑著本能行事。”
它形似一條蠶,從其嘴角殘留的能量來看,它正在吞食胚胎。
“難不成是天生地養的生靈化形成功了?”
王逍一念至此又搖頭,不論是皇後的判斷還是他自身的感知都能確定它失敗了。那股子悲傷的情緒就像天地同悼,在替它惋惜。
隨即他想起除了他們外還有一人來過此地——松島葵子。
“九葉神桑,形似蠶的生靈……莫不是她的手筆,劫持朱孝煜是表象,真實目的是為了供養它?”
“呵呵!還真是什麼都想吃。”王逍冷笑一聲,抬手將它震暈然後遞給了鳳庭筠,“估計是感受到你血液的力量沒經受住誘惑,抑制不住本性跑了出來。呶,先給你拿去補補身體。”
“會不會有傷天和,遭天譴啊!”鳳庭筠嘴上說著,手已經誠實的伸出去接著了。蟲子想吸他的血,殊不知它對鳳庭筠也很有吸引力。
“胚胎是被那蟲子吞的,又不是你,你怕啥。”
“對對對,我這是替天行道!”
鳳庭筠慷慨地又獻出了部分血液,開心地將它吞掉後著手煉化。能量之巨大,足夠他消化很久了。
王逍再次確認了一遍環境,沒有其他異常後開始了最難的環節。修復元神,壓制噴涌的死氣。
他見識過葉瀟的‘輪回’之力,見識過秘境內天級強者留下的關于生死的感悟,因此他對生與死的見解算是小有心得。
鳳血的力量在他的操控下慢慢與死氣相遇。
“滋啦!”
死氣直接被霸道的鳳血點燃,局面不僅沒有好轉,甚至急轉直下。只見朱孝煜的元神內部不斷有更多的死氣往外噴涌,直至將那一滴鳳血吞沒。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過程甚至超出了他的預想。他急忙穩住自身,警告自己越是這種情況越是不能緊張。
凰劫涅盤術運轉,第一時間把控住了局面,朱孝煜的元神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他開始試著將鳳血中的霸道剔除,只保留神聖平和的生之氣,這次死氣沒有過激反應,但是根本上的抗拒仍在。
不同于他自身施展陰陽對立的招式和鯤鵬秘法,可以稍顯粗暴地去掌控,存在于元神的生死二氣需要他百倍耐心的呵護。對他來說全當是磨礪性子的鍛煉了。
時間一晃又是三日悄然而過,王逍專心于微操沒有出關,松島葵子一如他所料沒有敢來決戰。
明皇不能離開皇城太久,先回去處理朝政,留下了于凌幫王逍護法。
直到七天過後,松島葵子修復好了傷勢,偷偷摸摸地返回了百花谷。
她躲在暗處施法,想要通過蠱念神控制朱孝煜進入地窟,帶走她放入胚胎中的神蠶。
結果她無論如何施法都沒反應,好像與其斷了聯系。
明皇用大法力隔絕了他們?
松島葵子賊心不死,冒險靠近了洞窟,當她看到里面正在發生的事情時,于凌也發現了她。
于凌為了不打擾到王逍,采用近身的方式想要將其逼退,但礙于她一身毒物手段變化莫測,行動多少又受到影響。
此時,洞窟內的情形正在向好的方面運轉。在王逍的精心控制下,生死二氣始終平穩共處。特別是死氣多時沒有太大的問題,就在兩者快達到均等之時生氣多了一絲絲,卻是即刻出現了崩盤的征兆,他急忙穩固,如抽絲剝繭般緩慢將其抽離。
松島葵子敏銳地察覺到了波動,不禁冷笑嘲諷道︰“呵呵,就憑一個後輩妄想破解我的蠱念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都說了,即使是作為下蠱者的我也無法將其解除!退一萬步來說,即使他誤打誤撞破除了也已經遲了,你們那位前太子岌岌可危的元神還能撐幾天?白白浪費了二十年的能量,還不如讓我的……”
松島葵子停口,臉上的譏諷更甚。
王皇後和于長舟听到動靜後立刻跑到洞口守護,松島葵子一見到她又開始喋喋不休。
“省省勁吧,別白日做夢了!按你們的話說,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不如把你兒子交給我,至少我能讓他保持這副狀態,也算是另類的永生了,哈哈!”
“哦?可惜我不是華佗,機緣巧合下正好就破了你的破爛蠱念神。”
王逍伸了個懶腰從洞口走出。
松島葵子眉頭緊鎖,臉皺成了苦瓜,只因她確實同蠱蟲失去了聯系。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用了障眼法,故意擾亂我的視線!”
王逍不語,不多時身後出現的男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母後!”
“煜兒!”
王皇後心頭震動,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整個人都僵住了,喜極而泣的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楮。轉過身的她看著面前熟悉的男子,雙手抬起又無所適從,想要盡情地擁抱又不敢,生怕再傷著他。
“煜兒,母後沒看錯吧,你的傷……真的……真的好了!?”
朱孝煜溫柔地望著她,將她的手掌放到自己胸口感受蓬勃跳動的心髒。
“母後你听,孩兒沒事了!”
王皇後有意收緊她的眼淚,可哭泣的聲音愈大,最後她索性不再控制,深深的抱緊了他。
孤身守著二十年的母親終于能恣意地宣泄擠壓多年的情感。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幻覺!”
鳳庭筠打了個飽嗝,悠哉悠哉地笑道︰“你養的蟲子挺好吃的,還有嗎?”
“你說什麼?你把它吃了!?”
松島葵子肺都要氣炸了,她急忙從懷中取出有著八瓣葉子的桑葉,試圖召喚回她的愛寵。可另一端傳來的只有寂靜,無物回應的茫然強迫她不得不回到了她不願面對的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