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張浩然好不容易將自己內心翻涌的情緒整理平復。
他抬眼,便瞧見劉海中正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那眼神仿佛在渴求著什麼。
張浩然頓時沒好氣地連連擺手拒絕道︰“別別別,你要是做我的徒弟,這不是瞎搞嘛!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劉海中顯然心有不甘,臉上依舊掛著一絲期待,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再一次開口詢問,聲音里都透著一絲不確定︰“真……真不行嗎?不能再商量商量?再好好考慮考慮唄~”
張浩然態度堅決,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回應道︰“嗯,真不行!”
話剛出口,還沒等他來得及闡述拒絕的理由,只見劉海中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說︰
“好吧,既然浩然你都這麼說了,不行就不行吧。
那就只能等著到時候瞧一瞧光福這臭小子有沒有這樣的福分,能有幸做你的徒弟了~”
張浩然听聞這話,飛快地斜瞥了一眼劉海中,心中暗自腹誹︰
“嘿,你個老小子心里既然都打著讓你兒子拜我為師的主意,那怎麼又會突發奇想,想著自己也來做我的徒弟呢?”
畢竟,從劉海中剛剛話語的字里行間不難听出,他就是滿心期待著
小兒子劉光福能展現出足夠的能耐,最終有機會成為他張浩然的徒弟。
沒成想,後面這可倒好,他這個當爹的,不僅想讓兒子劉光福做自己的徒弟,竟然自己也覬覦著這個徒弟的名分。
張浩然忍不住琢磨起來,好嘛,都不先考慮其他的問題,就說萬一最後真如劉海中所願,父子倆都成了自己的徒弟,
那到時候這父子倆在師門里該怎麼論輩分?想想都覺得這情況夠亂的。
張浩然稍作思考,然後把心中剛剛浮現的念頭如實地講了出來︰“老劉啊,別的先暫且不論,也暫且不做考慮。
就說按照你這種想法去操作,萬一到時候光福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經過集中培訓之後成績異常優異,順順利利地成為了我的徒弟。
而與此同時,你這邊也如願以償地做了我的徒弟,那麼問題就來了,到時候你們爺倆該如何去論這層關系呢?”
劉海中甚至連想都沒有多想一下,便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這有啥難的啊,各論各的不就得了嘛~”
張浩然听了這話,不禁眉頭緊蹙,滿臉愁容,他重重地從上往下撫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頰,
隨後“嘖嘖”地咂了咂嘴,接著說道︰“你這不是瞎胡鬧嘛~
要是真的照你這麼個搞法,你自己倒是覺得沒啥大不了的,可光福會怎麼想呢?
而且啊,不光是光福,廠里的其他人又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呢?
咱們四合院里的街坊鄰居們又會怎麼在背後議論紛紛呢?”
听到張浩然這般言辭,劉海中猶如被一記重錘敲醒,這才如夢初醒般驚覺,
原來此前他自己對于某些事情的考量實在是過于簡單和淺薄了。
剎那間,他只覺得腦袋一片混亂,整個人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嘴唇囁嚅著,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那要是照你這麼個說法的話,那……那這件事,看來還是就此作罷比較妥當吧~”
話至此處,劉海中仿佛被思緒拽入了另一個空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的腦海里,張浩然方才所說的那些話語,如同一幀幀跳躍的畫面,不斷地閃現著。
他緊閉雙眼,仿佛在竭盡全力地想象著張浩然所描述的那種場景。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終于從那片思緒的迷霧中回過神來,臉上帶著幾分猶豫之色,繼續囁嚅道︰
“算……算……算了吧,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要這樣做更為合適。
畢竟,咱們這廠子里的不少人是眼尖嘴碎的。
要是他們這些人知道了這件事,那背後肯定會說三道四,傳得沸沸揚揚的。
而且啊,咱們院里的鄰居說不定也會跟著在背後嚼舌根。
到時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可就不好收場了。”
說完這番話,劉海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那口氣里,滿是對這個決定的無奈與悵然。
然而,他並沒有就此停下話語,而是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
“不過呢,我還是可以看看光福這小子,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要是他真的有那份能耐,最後能憑借自己的實力成為你的徒弟,那對于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听到劉海中這般言語,張浩然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說法。
隨即,他開口回應道︰“嗯,那就看看光福自己的本事吧。
不過,老劉啊,我可得先跟你把話說明白了,我這人做事向來是講究原則的,可不會給光福走任何後門的哦。
他能不能成為我的徒弟,完完全全取決于他自身的能力以及集中培訓後的成績好壞。”
劉海中听聞,連忙不迭地附和道︰“嘿,那是當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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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沒那個本事,集中培訓的成績不夠突出,你怎麼可能選他當徒弟呢?
那樣的話,豈不是會砸了你的招牌,壞了你的名聲嘛!
真要是那樣,選他當你的徒弟,還不如選我呢!”
張浩然一听,趕忙擺了擺手,說道︰
“別別別,老劉,你又來了你,這事兒就別再提了,咱們還是跳過這個話題吧!”
顯然,他並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劉海中瞧見張浩然這般態度,不接自己的話茬,便也識趣地不再多說什麼了。
于是,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一會兒。
張浩然見劉海中似乎也沒啥其他要緊事了,便打算讓他先回車間去忙工作。
“老劉,要是沒啥事那你就先回生產車間忙工作去吧,好好工作。”張浩然微笑著說道。
劉海中點了點頭,嘴里應承著,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沒成想,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劉海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又突然轉過身來看向張浩然。
“對了,浩然,有件事我差點給忘了和你說。
這不是我家光福順利被廠子里錄取了嘛,這可是件大喜事啊!
所以我就想著,擺上一桌,好好請請你和你爸,還有老易和老閻他們一塊吃個飯啥的,大家好好聚聚,樂呵樂呵。
還有啊,你爸那邊,我已經和他說過了,他也痛痛快快地答應了。”
原來,劉海中是因為小兒子劉光福成功被紅星鋼鐵廠錄取,滿心歡喜,
才想著邀請院子里的這幾個人吃頓飯,一同分享這份喜悅。
張浩然听聞,略微思索了一番,心想吃個飯熱鬧熱鬧也挺好,至于到時候易中海也會去,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行,我肯定去!這麼大的喜事,我怎麼能缺席呢!”張浩然點頭同意了下來。
于是,等到說完了請客吃飯這事,劉海中臉上洋溢著笑容,這才徑直離開了張浩然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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