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6章放置內應
看來，張鹽商果然和太子有聯系。二皇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氣得跳腳。
甦北沒再多待，起身回了二皇子府。他覺得，是時候給二皇子透點消息了，不然真等太子和鹽商聯手，二皇子那邊吃了虧，說不定會遷怒于他。
回到府里，二皇子正在發脾氣，把桌上的茶杯都摔了。看到甦北進來，沒好氣地問︰“你去哪了？”
“去城南轉了轉，”甦北說，“听說西域的鹽漲價了。”
二皇子冷笑︰“何止是漲價，是有人想斷我的路！張鹽商那邊，最近對我愛答不理的，原來是攀上了太子的高枝！”
看來二皇子已經知道了。甦北心里松了口氣，說︰“我還看到張鹽商的管家，跟東宮那邊的人見了面。”
“我知道！”二皇子吼道，“那個老東西，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
他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停下，看著甦北︰“你說，要是張鹽商的鹽倉突然失火，會怎麼樣？”
甦北心里一凜。二皇子果然想動手了。他想了想，說︰“鹽倉失火，損失太大，陛下肯定會派人查。到時候查到是我們做的，反而不妙。”
“那你說怎麼辦？”二皇子問。
“不如讓他做不成生意，”甦北說，“听說張鹽商的鹽，都是從海上運過來的。”
“只要讓他的船在海上出點意外，他就沒鹽可賣了。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那些等著買鹽的商人，也不會放過他。”
二皇子眼楮一亮︰“這個主意好！神不知鬼不覺。”
他看著甦北︰“這事就交給你去辦。找幾個可靠的人，去海邊一趟。記住，一定要干淨利落，別留下痕跡。”
“是。”甦北應下。
他知道，這又是一個試探。二皇子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幫他做這種陰狠的事。
甦北找了個借口，去了趙府，把這事跟趙老上司說了。趙老上司听了，連連搖頭︰“這太冒險了。海上動手，萬一被查出來，你就完了。”
“我知道，”甦北說，“我沒打算真的去燒船。我想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去海邊假裝動動手腳，然後故意讓人發現，把消息捅給官府。”
“你想干什麼？”趙老上司不解。
“讓官府去查張鹽商，”甦北說，“張鹽商和太子有聯系，官府一查，肯定能查出些貓膩。”
“到時候，太子也會被牽連。這樣一來，既不用我們動手，又能給他們找點麻煩，還能撇清我們自己。”
趙老上司恍然大悟︰“這招高明！就這麼辦。我認識幾個在海邊討生活的弟兄，讓他們去辦這事。”
甦北點點頭︰“讓他們小心點，別真把船弄壞了，意思意思就行。”
“我知道。”趙老上司說。
沒過幾天，海邊就傳來消息，說張鹽商的幾艘運鹽船在港口被人動了手腳，幸好被巡邏的官兵發現，沒出大事。官府已經介入調查，懷疑是同行惡意競爭。
消息傳到京城，張鹽商嚇得趕緊閉門不出，暫時不敢再和太子聯系。太子那邊也慌了神，怕被這事牽連，趕緊和西域使者疏遠了關系。
二皇子听說後，高興得不得了，拍著甦北的肩膀說︰“還是你有辦法！這下看他們還怎麼勾結！”
甦北低著頭，沒說話。
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太子和張鹽商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但至少，他暫時穩住了二皇子，也給自己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他現在越來越清楚，宮里的這些勢力，就像一群餓狼，互相撕咬，誰也不會輕易認輸。他一個外來的，沒背景沒靠山，最好的選擇就是躲在一邊，別被他們當成獵物。
甦北坐在二皇子府的屋檐下，手里摩挲著那把短刀，刀刃映出他緊鎖的眉頭。
這幾日，二皇子因為算計了張鹽商一把，心情大好，在府里擺了好幾回宴，那些之前見風使舵的官員又開始往府里跑，送禮的馬車排到了街口。
甦北冷眼瞧著，心里卻越來越沉。
太子那邊明顯落了下風。張鹽商被官府盯著，不敢再跟太子走動。
西域使者見勢不妙，也縮回了驛站，連門都少出。
朝堂上，二皇子的人開始活躍起來，接連上了幾道奏折，都是幫著二皇子說話的，把太子那邊批得一無是處。
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二皇子的勢力肯定會超過太子。到時候他真登上了皇位，自己怎麼辦？
甦北太清楚了，二皇子這種人，眼里只有權力，根本沒有什麼信任可言。
自己知道他太多秘密——他怎麼算計李嵩的，怎麼跟鹽商勾結的，怎麼想對太子下手的……這些事，隨便哪一件抖出去，都能讓他坐不穩皇位。
他登基之後，第一個要除掉的，恐怕就是自己這個知道太多的“心腹”。
李嵩的下場就在眼前，自己不能重蹈覆轍。
可現在，他又不能直接去找太子。
自己是二皇子的暗衛，身份太敏感，一旦跟太子接觸，被二皇子的人發現，立刻就是死路一條。
而且太子那邊也未必會信他，說不定會把他當成二皇子派去的奸細，直接一刀殺了。
必須想個辦法，既能幫太子一把，又不能暴露自己。
甦北的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小三子正在那里劈柴。
自從被救回來，小三子養好了傷，就一直留在趙府，偶爾會來二皇子府附近給甦北遞消息。他是自己最信得過的人，而且身份低微，不容易引起注意。
對，讓小三子去。
甦北站起身，假裝去院子里打水，路過小三子身邊時，低聲說︰“晚上去老地方。”
小三子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繼續埋頭劈柴，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入夜後，甦北借著巡夜的機會，悄悄溜出了二皇子府，往城西的破廟走去。那是他和小三子約定的接頭地點。
剛到破廟門口，就看到一個黑影縮在角落里。是小三子。
“將軍。”小三子看到他，趕緊站起來。
“坐。”甦北示意他蹲下，自己也靠在牆上，“跟你說個事，得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