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3章 伴君如伴虎
二皇子眼楮轉了轉，他最恨的就是這種搶功勞的事，頓時對甦北站了幾分同情︰“原來如此。那壯士現在有地方去嗎？”
“還沒找到。”
“不如這樣，”二皇子說，“我身邊正好缺個護衛，壯士身手這麼好，不如跟著我？有我在，保證沒人敢再追殺你。”
甦北心里一喜，面上卻裝作猶豫︰“這……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這身份，怕是會給公子惹麻煩。”
“麻煩？”二皇子冷笑一聲，“在這京城，還沒什麼麻煩是我李涵擺不平的。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跟我走。”
甦北“猶豫”了半天，才點頭︰“既然公子不嫌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皇子很高興，讓隨從給甦北牽了匹馬，一起往大營走。
路上，二皇子又問了些甦北“逃亡”的事，甦北都答得滴水不漏，把自己說得慘兮兮的，更讓二皇子覺得他是個被奸人所害的好漢。
回到大營，二皇子沒把甦北介紹給其他人，而是直接帶回了自己的府邸。他讓人給甦北換了身衣服，又安排了個單獨的院子住下。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二皇子對甦北說，“對外你是我府里的雜役，平時不用露面。但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得隨叫隨到。”
這意思就是要把甦北當成暗衛。
甦北趕緊行禮︰“屬下明白。”
“不用叫屬下，”二皇子擺擺手，“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叫我公子就行。我知道你有本事，也知道你心里有氣。”
“跟著我，只要你忠心，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等時機到了，我幫你把冤屈洗清，讓那些搶你功勞的人付出代價。”
這話正好說到甦北心坎里，也讓他更確定，二皇子果然想利用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甦北就在二皇子府里住了下來。
平時很少出門，只在二皇子需要的時候出現。二皇子經常找他聊天，問些江湖上的事，還有邊境的情況。
甦北都撿著他愛听的說，偶爾還幫他出些主意，比如怎麼對付那些跟他不對付的官員。
二皇子越來越信任他，覺得他不僅身手好，腦子也靈光，而且沒什麼背景，用著放心。
有些連貼身隨從都不知道的事，他也會跟甦北說。
“李嵩那個人，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天晚上，二皇子喝了點酒，對甦北抱怨，“仗著是我的人，在外面胡作非為，最近還跟戶部的人鬧得不可開交，差點壞了我的事。”
甦北心里一動，故意說︰“既然他不听話，公子為什麼不換個人？”
二皇子嘆了口氣︰“哪那麼容易。他手里握著不少官員的把柄，動他，容易引起連鎖反應。再說，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還不能動他。”
“那也不能讓他一直這麼鬧下去啊，”甦北說，“萬一捅到陛下那里，對公子也不好。”
二皇子看著甦北︰“你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一個，”甦北故意壓低聲音，“听說李嵩最近在炫耀他佷子殺異獸的事？公子不如就從這事下手。”
“怎麼下手？”
“找個人，把這事捅出去，說他佷子是冒領功勞，”甦北說。
“最好能找到點證據，讓陛下起疑心。到時候不用公子動手，御史台的人肯定會盯著他查。他自顧不暇，就沒功夫給公子惹麻煩了。”
二皇子眼楮一亮︰“這主意不錯。但證據哪那麼好找？”
“我倒是認識個人，以前在邊境待過，說不定知道些內情，”甦北說，“不過他現在處境不太好，要是公子能幫他一把，他肯定願意幫忙。”
“哦？什麼人？”
“就是之前跟我一起當兵的兄弟，叫張猛，現在還在靖安城，”甦北說。
“李嵩的佷子王奎就在那里，張猛肯定知道些事。公子只要派人去跟他聯系，許他點好處，讓他找些證據送回來就行。”
二皇子想了想，點頭︰“行，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你找個可靠的人，悄悄去趟靖安城，跟這個張猛聯系。只要能拿到證據，好處少不了他，也少不了你。”
甦北心里冷笑，李嵩啊李嵩，你大概想不到，整你的人，就在你主子身邊吧。
他找了個借口，悄悄去了趟趙府，把事情跟趙老上司說了一遍，又寫了封信給張猛，讓他找些王奎冒領功勞的證據，交給二皇子派去的人。
“你這招夠狠的，”趙老上司看著他，“借二皇子的手扳倒李嵩，到時候就算二皇子知道了，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畢竟是他自己點頭干的。”
“這只是第一步，”甦北說，“李嵩倒了，還有二皇子。不過現在不急，先把眼前的事辦好。”
沒過多久，張猛就派人送來了證據——有王奎帶假侍衛進城的證詞，還有幾個當初被王奎欺負過的士兵的口供，甚至還有一塊王奎扔掉的假令牌碎片。
甦北把這些交給二皇子。二皇子很高興，立刻讓人把這些證據匿名送到了御史台。
果然，沒過幾天，御史台就上奏皇帝，彈劾王奎冒領軍功，請求徹查。
皇帝本來就對李嵩最近的囂張有點不滿，正好借這個機會敲打他一下，下旨讓刑部和御史台一起查。
李嵩這下慌了，到處找人幫忙，甚至求到了二皇子府里。二皇子表面上安慰他，說會幫他周旋，暗地里卻讓人把李嵩其他的一些小動作也捅了出去。
比如他貪墨軍餉，比如他強佔百姓田地，樁樁件件都有證據。皇帝震怒，下令把李嵩關進大牢，徹查他的罪證。
李嵩倒了，二皇子身邊的人都松了口氣，覺得少了個惹麻煩的。
只有甦北知道，這只是開始。
他現在成了二皇子身邊最信任的暗衛，除了二皇子，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讓他有了更多機會，去了解這個看似風光的二皇子，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這天，二皇子讓甦北跟著他去見一個人。馬車七拐八繞，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宅院外。進去後，甦北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人，正和二皇子低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