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4章三軍聯合
“該死！”張猛紅著眼沖過來，“將軍，三面被圍，撐不了多久！”
甦北看向戰場，心里清楚局勢有多糟。
青狼族的騎兵牽制住正面，黑熊族的蠻力撕開防線，妖馬族的機動性又斷了後路，這三族配合得滴水不漏，顯然是早有預謀。
“讓弓箭手瞄準妖馬族的騎手！”甦北下令，“他們和馬聯系緊密，傷了人，馬自然亂！”
弓箭手立刻調整目標，專射妖馬背上的騎手。幾輪箭雨後，果然有妖馬失去控制，在陣中亂沖，妖馬族的攻勢暫時緩了下來。
可正面的壓力越來越大。蒙烈親自帶隊沖鋒，彎刀翻飛，槍陣被撕開一道口子。他一眼看到甦北，怒吼著沖過來︰“甦北！拿命來！”
甦北迎上去，長刀對彎刀，火星四濺。蒙烈的刀法帶著草原的凶悍，每一刀都劈向要害，甦北只能步步格擋，漸漸被逼到牆角。
“將軍！”張猛殺過來解圍，卻被赤風纏住。妖馬族的骨鞭靈活如蛇，專打關節，張猛左躲右閃，很快落了下風。
戰斗持續了半個時辰，堡壘內外到處是尸體。
玄天國的士兵越打越少，防線搖搖欲墜。甦北看了一眼天色，夕陽已經西斜，再拖下去，只會全軍覆沒。
“張猛！”他大喊，“下令撤退！向靖安城方向突圍！”
張猛雖有不甘，卻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立刻吹起撤退的號角。士兵們且戰且退，朝著靖安城的方向收攏。
蒙烈見狀，哪肯放過，揮軍緊追。妖馬族的騎兵速度快，很快就追上了後衛部隊，又是一陣砍殺。
混亂中，甦北突然想起什麼，轉身沖向堡壘角落。那里，阿骨和笨熊正縮在斷牆後，嚇得臉色發白。
“將軍，這時候還管他們？”一個親兵急道。
甦北沒說話，揮刀砍斷捆著阿骨的繩子︰“你們走吧。”
阿骨愣住了，看著甦北滿身是血的樣子，又看了看遠處沖鋒的青狼族騎兵，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
“告訴蒙烈，”甦北的聲音帶著喘息，“打仗解決不了問題。真要為族人好，就該找條活路，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追上撤退的隊伍。
阿骨站在原地，看著甦北的背影消失在煙塵里，又看了看沖過來的同族騎兵，突然攥緊了拳頭。笨熊拉著他的胳膊︰“走……走嗎？”
阿骨深吸一口氣，朝著靖安城的方向望了最後一眼，猛地轉身，帶著笨熊鑽進了旁邊的密林。
撤退的路比想象中更難走。
妖馬族的騎兵像附骨之疽，緊追不舍。
他們的妖馬在山地間也能疾馳，骨鞭時不時從斜刺里抽出來，帶走一個士兵的性命。
甦北讓張猛帶主力先走，自己帶一小隊人斷後。他的手臂被蒙烈的彎刀劃了道口子，血順著袖子往下滴，但腳步沒停。
“將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士兵喊道，他的腿被箭射中，正一瘸一拐地跟著。
甦北回頭看了眼追兵，蒙烈的青狼旗就在不遠處，旗下的騎兵越來越近。他咬了咬牙，砍斷身邊的樹枝，扔進旁邊的草叢︰“點火！”
士兵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干燥的野草很快燃起大火，借著風勢，轉眼就形成一道火牆，擋住了追兵的路。
“走！”甦北喊了一聲，帶著斷後的士兵沖進密林。
火牆後，蒙烈勒住馬，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臉色鐵青。赤風趕上來︰“首領，火太大，沖不過去！”
蒙烈狠狠捶了下馬背︰“讓妖馬族繞路追！就算追到靖安城下，也要把甦北給我抓回來！”
赤風領命而去，蒙烈卻望著火牆出神。
剛才在堡壘里，他似乎看到阿骨的身影了，可混戰中沒來得及確認。那個被抓的青狼族小隊長，怎麼會出現在那里？
密林里，甦北一行人正艱難地穿行。天黑下來，樹枝劃破了不少人的衣服，卻沒人敢點燈，只能借著月光辨認方向。
“將軍，您的傷……”親兵想幫甦北包扎，卻被他推開。
“先趕路。”甦北的聲音很沉，“到了靖安城再說。”
他心里清楚，這次撤退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獸族三大部族聯手，兵力至少有上萬，靖安城的守軍只有五千，硬拼肯定不行。必須盡快向朝廷求援，否則靖安城遲早會被攻破。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前面終于出現了火光——是靖安城的城樓。士兵們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
城樓上的守衛看到他們，立刻放下吊橋。張猛已經在城門口等著，看到甦北回來，松了口氣︰“將軍，您可算回來了！”
“傷亡如何？”甦北問。
張猛的聲音低了下去︰“死了三百多弟兄，傷了近千……堡壘丟了，黑風山那邊全被獸族佔了。”
甦北沉默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排弟兄們休整，傷兵送去醫治，陣亡的……好好安葬。”
他抬頭看向黑風山的方向，夜色中，那里隱約還能看到火光。阿骨不知道有沒有回去，他說的話，蒙烈會不會听？
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守住靖安城。他轉身走上城樓，望著城外漆黑的草原，握緊了腰間的長刀。
明天，又將是一場硬仗。
而此刻，密林深處，阿骨和笨熊正朝著獸族的營地走去。笨熊忍不住問︰“阿骨，那個漢人將軍……為什麼放我們走？”
阿骨踢開腳邊的石頭，悶聲道︰“不知道。”
可他心里卻一遍遍回響著甦北的話——“找條活路，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阿骨和笨熊在密林里走了大半夜，天快亮時才看到獸族營地的篝火。青狼族的哨兵看到他們，立刻舉起彎刀喝問︰“誰在那里？”
“是我，阿骨。”
阿骨扯著嗓子回應，同時放慢腳步舉起雙手。哨兵看清是他，這才放下刀跑過來︰“阿骨隊長？你不是被漢人抓了嗎？怎麼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