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清楚，怎會看不到。”
齊運生嘴里念念有詞。
不過還是跟方霄描述了他眼中‘心君’的形象。
“霞光玉宇，童顏鶴發，‘心君’真不愧為在世仙君，仙韻盎然，絕非我等凡俗能夠企及。”
其眼神中盡是崇敬與渴望。
然而方霄還未開口，不遠處听到此言之人卻是當即反駁。
“瞎了你的狗眼，‘心君’星姿玉貌，分明就是神女般的存在。”
不用多說，此人也是當初被一同傳送至此的百人之一。
畢竟，那些虛假之人依舊是一副祈願的樣子，根本就沒有理會兩人的爭論。
而方霄也從中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心君’的確如其名一般，有著影響心神意識，扭曲認知、識憶的能力。
其形貌並非固定，一百個人眼里的‘心君’，便有一百種不同的形象。
不過這一點方霄倒是並不看重，畢竟他能夠看到其真實形態。
隨即也不再理會二人爭論，轉而觀察起了祈願的過程。
那些虛假之人無須在意，其只是這位‘心君’塑造出來的，在此應該也只是做做樣子。
反倒是那進來未久的百人，卻是被他著重關注。
這些人在祈求什麼樣的願望，方霄並不清楚。
不過若是‘心君’為其實現願望，想來應該會有些動靜才是。
而結果也的確如他預料的那般，沒過多久，這些人便出現了變化。
首先是其中一人的氣息陡然開始攀升。
其原本只是明性境的修為，但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增長至見神境，並且沒有絲毫減緩的趨勢。
‘這是許了增長修為的願望？沒有上限？’
方霄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副場景。
若非他確定這必然存在代價，否則都恨不得也上去試上一試。
而很快其便迎來了異變。
只見此人體內似有什麼東西脫體而出，直接融入到‘心君’之中。
同時此人也如同幻影一般，開始迅速虛化。
其對此毫無察覺，始終沉浸在修為提升的喜悅之中，直至徹底消失不見了蹤跡。
而周圍之人，無論是真實還是虛假，對此皆是視若無睹。
‘此人應該還沒有隕落。
所以祈願結束便會被清退出去？’
隨後眾人所祈求的願望也是一一被‘心君’實現。
有的許願復活心中重要之人，‘心君’直接在其面前，將人凝聚出來。
有的大仇在身渴望報仇的，同樣也是如此，‘心君‘會為其凝聚出仇人，任其處置。
也有直接祈求某些稀世珍寶、絕跡靈藥的。
當然最多的還是提升修為實力。
對此‘心君’全無例外，皆是予以實現。
只不過，無論所求的是人還是物，亦或是修為，統統只維持了片刻時間。
待時間一到，這些人實現願望的人就會虛幻消失。
方霄判斷，應是重新等待下一輪循環的開始。
至此，他也明白過來。
為何這些人在外面的肉身會虧空的那般嚴重。
‘心君’助其實現願望並非無償的，而是抽取其包括修為、精氣、神魂、在內的所有一切，乃至于道軌投影、識憶甚至壽元，這些一樣都不會放過。
而在這‘心君’所造就的虛界中，幾乎沒有什麼是其做不到的。
只要是祈願者識憶中有切實之物，‘心君’便能模擬出來。
這就是一場交易。
把你的一切交給‘心君’，‘心君’便能給予你一切。
只不過你給的是切切實實的真東西，但‘心君’給的是虛界中的東西。
當然這種小兒科騙局，幾乎沒人能夠上當。
但壞就壞在，‘心君’扭曲了所有人的認知。
只要被攝進來，便會認可‘心君’，開始祈願。
而一旦開始，便停不下來。
每當願望實現，這段識憶便會被抹去，一切回到最開始的時候。
無限循環便是由此形成。
直至所有的一切都歸‘心君’所有。
原理十分簡單，但真正想要擺脫循環，從中跳脫出來，卻沒那麼容易。
幾乎是被‘心君’攝取生命禁區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方霄將一切看在眼里，即便是齊運生上前祈願，他也只是冷眼旁觀，並不阻攔。
畢竟他們和‘心君’之間是交易關系，每次只是被拿走一點，沒那麼快隕落。
只是待到這百余人盡皆消失，他卻並沒有等來新一輪的循環。
周圍一片寂靜，甚至就連‘心君’化出的虛假傀儡們也都突然不見了蹤跡。
此刻，這片廣場上就只剩下‘心君’和方霄一人。
而就當方霄詫異之際，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
‘許願。’
沒錯，‘心君’在暗示他進行祈願。
不過其也知道到這種程度，有小天地領域庇佑，其扭曲不了方霄的認知和識憶。
哪怕方霄不許願，‘心君’不能把他怎麼樣。
當然方霄想要出去，‘心君’也不可能輕易放過。
但若是能夠許願‘離開此地’，那或許就另當別論了。
只見方霄邁步來到‘心君’近前。
‘既然許一次願，不會一次性被抽走一切，而心君有無法扭曲的識憶。
那或許可以稍微做一些嘗試。’
他並不打算拒絕‘心君’的暗示。
不許願，便尋不到離開此地的線索。
同時也無法確認，‘心君’到底能不能隔著小天地領域抽取到他的精氣等。
方霄看著眼前的光團，心中稍作思量，隨即開口道。
“我想要一份道脈圖。”
然而在等待片刻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生，更不要說道脈圖了。
“難道是不能宣之于口。”
想到這里，他便再次嘗試著在心中默念‘道脈圖’。
只是不知為何，‘心君’始終沒做任何反應。
就在方霄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在‘心君’和他之間，陡然出現一物。
當然，並非是他所求的道脈圖。
而是一顆小小的光團，就好似是縮小版的‘心君’一般。
同一時間，方霄的心中亦是再次得到暗示。
‘貢品。’
至此，他方才明白過來。
‘心君’實現願望，必須先獻上貢品才行。
方才那些人也都是先被抽取了自身的某些東西，之後‘心君’才為其實現了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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