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之中，師徒二人相對而坐。
“沒想到上界的局勢居然要比下界還要復雜的多。
為師幫不上你什麼忙，反而拖住了你的後腿，這些年讓你吃了不少苦。”
顯然，玄重天提供的解咒之法無錯，凌太初甦醒後，便意識便恢復如初。
只是或許沉睡的時間太久，其狀態亦是未能徹底恢復。
因此，他也不怎麼開口，只是一邊調整著自身，一邊靜靜的聆听方霄訴說這些年發生的事。
從眼前小天地的存在，到被玄重天裹挾至魔界，再到脫身進入界域戰場，以至如今的偷渡天荒界。
即便凌太初有著不俗的見識，卻仍是被這期間玄奧莫測的奇遇、凶險萬分的危機所震撼。
曾經那個小小的稚子，如今竟已是修為達至練虛期的大修士了。
而方霄如今所接觸到的，至少也是煉虛中的頂級強者，甚至連大乘那般偉岸的存在都牽連。
凌太初雖然已經預料了方霄未來將前途無量，但他不得不承認，無論是方霄的實力、見識、成長速度，都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原以為自己的弟子是個妖孽。
卻沒想到，妖孽也只是見到方霄的門檻罷了。
“師尊何出此言，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也，這是您教我的道理。
何況弟子既志在攀登那仙道至頂，那一路所見者皆是風景，所遇者皆是見證，何苦來哉。
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方霄面露堅定之色，他一路走來有得有失，卻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更是不會有一絲對道途的質疑。
即便有苦，亦是苦中作樂。
任它天劫、人劫，只要敢來，他方霄接著便是。
打不倒他的，終將成就他。
“你果然是天生的劍修，倒是為師眼界變窄，小瞧你了。”
“嘿嘿，師尊的眼界可從來不窄，不然怎會悄無聲息的突破至‘劍生萬法’之境。
弟子不過是佔了混元劍體的便宜，要說天生劍修，還是非師尊莫屬。”
原本下界之時，方霄只當凌太初的劍道在處在劍破萬法之境。
如今無論是劍道境界還是修為境界，他已遠遠超過自家師尊，自然便能輕易發現。
要知道劍生萬法，便是許多煉虛劍修都不一定能做到，但凌太初卻在化神後期時便做到了。
對此，凌太初卻並無甚自傲，只見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你小子，為師這也不過是厚積薄發罷了，算不得什麼。”
方霄自然明白，凌太初雖然超絕的悟性，但卻未能身懷劍道體質，能有這般成就，除了有著對劍道的至誠之心，日積月累之功亦不可少。
隨即他亦是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起凌太初未來的修煉之路。
“弟子記得師尊的功法到了化神巔峰，便沒了後續。
雖然越往高處走，對功法的依賴便越小，更多是注重對道軌之力的掌控。
但至少在練虛期乃至合體期，仍需功法指引一二。”
“不知師尊是打算自行摸索前路，還是轉修其他功法。
若說適合您的大道，也就是木、劍二道了，專精一道亦或是同修兩道，都有其優缺點。
師尊如今只需按部就班的修煉，便可修至化神巔峰，進階煉虛是遲早的事，也需早做打算才是。
若是打算轉修，弟子也會想辦法為你尋找合適功法。”
而話到此處，方霄自己卻是不由一頓。
要說功法，他眼下不就是去取那天劍山的劍修傳承嗎。
雖不知該傳承功法的具體內容，但能劍挑天荒界，號稱同輩無敵，那便已經足夠了。
而若是能夠到手，讓凌太初轉修此功法亦是再合適不過了。
畢竟在踏入煉虛之前，精氣神三道並沒有那般涇渭分明。
而煉虛之後，也不過是在精氣神三道之中擇其一，煉入道軌亦或是道軌投影。
三條路並無高下之分，皆可大乘渡劫，有望飛升成仙。
因此，尚未進階煉虛的凌太初，完全有條件改走武修之道。
只是可惜了建木法相。
即便其在凝聚武魂後仍能保住，可後續沒有道軌之力支持，亦是會威能大量，逐漸跟不上腳步淪為附庸，最終會徹底棄之不用。
“此事事關重大，為師尚需些時間考慮的。
好在晉升化神後期不久，抵達巔峰還需要不少時間，但也不急于一時。”
“此事師尊不必擔心，方才弟子已經想到一門不錯傳承，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到手。
屆時能否轉修，是否轉修，皆看師尊心意。
至于眼下，您便在小天地內安心修煉即可。”
方霄有絕對的信心拿到天劍山的傳承，也不知是否會有限制，不可隨意傳于他人，亦或是根本不適合凌太初修煉。
因此在到手之前，他並不急于將此告知于凌太初。
倘若當真不合適，屆時便看凌太初如何選擇。
若是仍要轉修其他功法，那方霄亦會在外盡力收集。
而如果是要自創功法的話，九轉混元天功這門集劍道理念精華之功法，亦是最合適的參照藍圖。
對于方霄的大包大攬，凌太初並沒有因為自尊、臉面之類的原因而表示拒絕。
方霄能後來居上，超越他這個師尊，日後兩人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若是不能擺正心態，那日後怕是自卑的連面都不敢見了。
隨後凌太初便被方霄帶離了‘地仙界’這顆大星。
當然也未離開小天地，而是來到那顆蘊含靈氣的輔星之上。
要知道‘地仙界’上所蘊含的乃是萬源之氣。
雖然其通過方霄自身的驗證後，暫時還未能發現任何弊端，但他覺得，這其中可能和自身的混元屬性有一定的關系。
至少眼下，他可不敢讓自家師尊貿然吸收這種力量。
還是繼續使用靈氣更為穩妥一些。
而凌太初所需修煉資源，無論是靈酒還是靈丹，方霄都可無限量供應。
相信在抵達東源域姚氏族地之前，定能助凌太初修煉至化神期巔峰。
屆時就算是選擇轉修武道，應當也能有所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