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
    剛拍完一段切腹自盡戲份,眾人還在哈哈大笑,王專君卻一個人默默走到角落坐下,抽著煙出神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愛情公寓的成功讓他嘗到了爆火的滋味,一開始他還挺激動挺興奮,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有點空虛。
    他不喜歡關谷神奇這個角色,準確來說不喜歡扮演這種裝傻充愣的臉譜人物。
    科班出身的他更渴望出演一些有挑戰性、更能突出演技的角色,更不是陪著大家打打鬧鬧,扮演一個沒什麼營養的搞笑男。
    其他幾個主演自然也察覺出異樣,屏幕前的關谷和現實中的王專君可謂判若兩人。
    整個片場數他最為孤僻,平時又不苟言笑。
    作為老大哥的陳赤赤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了關谷,看你這幾天悶悶不樂的,有心事?”
    王專君搖了搖頭,不想多說什麼。
    他覺著自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塊去。
    陳赤赤見他不願多說,也沒再追問,只是笑了笑,坐在他旁邊遞過來一瓶脈動。
    “喝點水吧,剛才那段日語挺繞口的。”
    王專君接過水,低聲說了句“謝謝”,依舊沒有多說什麼。
    陳赤赤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其實吧,關谷這個角色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但我覺得挺有意思,不僅要會日語,還得說著一口蹩腳的中文,換我可演不來。”
    王專君听了,微微皺了皺眉,“你覺得這個角色很有趣?”
    陳赤赤一臉夸張,“難道不是麼?每次忽悠你都有種忽悠東瀛人的錯覺,一般人哪有這個效果。”
    看著笑嘻嘻的賢哥,王專君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我只是覺得,關谷這個角色太單一了,沒什麼挑戰性,我覺得沒什麼意思,有點不想演了。”
    “噗!”陳赤赤一口鹽汽水噴了出來,“hat?”
    他小心的看了眼望過來的眾人,連忙壓低聲線,“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想演?are  認真的?”
    王專君老實點頭。
    陳赤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知不知道這部戲誰投資的,胡一菲啊!”
    他甚至都不敢直呼那個名字。
    “得罪那個女魔頭我看你是不想在內娛混了,別人我不清楚,但我舅跟我說過,想在娛樂圈待下去,就別得罪寶兒姐。”
    王專君沉默了,他當然知道甦寶的能量有多大,這也是他一直很苦惱的原因。
    “那我該怎麼辦?我是真的有點抵觸現在的角色,強行演下去我怕把戲搞砸了。”
    到時候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陳赤赤語重心長,“我建議你可以去自首,把話說開了好點。胡一菲我了解,她這人心眼咳咳,總之有事別瞞著她,坦白從寬嘛。”
    王專君眼楮一亮,如撥雲霧而睹青天。
    “賢哥,你說的對,我應該去自首。”
    陳赤赤摸著下巴不存在的胡茬,老懷大慰,“嗯,孺子可教也,不枉我費了。。。哎你拉我干嘛?”
    王專君頭也不回,“我一個人哪敢去,你不是公寓下屬住戶委員會的婦女主席麼,正好給我做個伴。”
    “你現在倒是會背了?等等我要先糾正一下,是副主席不是婦女主席。。。”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來到副總裁辦公室門口。
    副總裁,當然就是甦寶了。
    這會兒她正忙的不亦樂乎,听到有人敲門,頭也不回,“進來。”
    陳赤赤兩人小心推門而入,本想說明來意卻看到辦公室一片狼藉。
    一低頭,發現甦寶正蹲在地上手里還拿著一把鋸子忙個不停,話到嘴邊都忘了開口。
    “寶兒姐,你這是?”
    甦寶回頭,看到是賤人曾和關谷,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木屑,“看不出來嗎,顯然我在鋸木頭啊,你倆找我啥子事?”
    陳赤赤胳膊往後拐了拐。
    王專君從陳赤赤後面走出來,表情忐忑的看著眼前忙活的少女,那張帥臉上有些躊躇。
    “甦總,我。。。”
    “等哈,等我忙完這段再說。”
    甦寶鋸了幾下發現不頂用,索性扔下鋸子,用指甲在木板上比劃幾下後輕輕一劃。
    兩道筆直的紋路躍然板上,然後隨手一掰,一塊四四方方的木板被切了下來。
    工地幾年她可不是白混的,又找來幾個螺絲釘摁在斷口處,對著紅木桌一懟,大功告成。
    剩下的就是刷油漆了,這活交給偉哥就好。
    看著眼前修補還算整齊的紅木桌,甦寶成就感滿滿,這回看宋姐還有何話可說。
    她可是個勤儉持家的人。
    扛著鋸子,甦寶終于有時間招呼兩人。
    “你倆坐啊,我去給你們倒茶。”
    “哎這可使不得,放著我來就好。”陳赤赤哪敢讓領導倒茶,屁顛屁顛跑過去接了兩杯水。
    甦寶正好有點口渴,咕嚕咕嚕一口干完,問,“說吧,啥子事找我?”
    王專君看了眼她手上明晃晃的鋼鋸,小心吞咽一下後果斷搖頭,“沒、沒什麼,就想問問甦總什麼時候有空把一菲的戲拍一下,大家都很想你。”
    甦寶那漂亮的杏眼頓時彎起,頗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啊,那個我最近挺忙的,過陣子再說哈。”
    反正第二部還沒上映,第三部不用著急。
    陳赤赤干咳兩聲,眼神詢問,“說好的自首呢,這就慫了?”
    王專君示意他看向那邊森寒的鋸子,“換你你敢開口?”
    陳赤赤︰“好吧,我也不敢,那下次再說?”
    王專君︰“我也是這麼想的。”
    甦寶有點迷,“你倆眼楮不舒服?”
    兩人異口同聲,“沒有!”
    甦寶眼神有點狐疑的在兩人臉上巡邏,表情越來越奇怪。
    這兩個家伙講話都這麼默契,而且又貼的這麼近,表情可疑的很,別是另有奸情吧?
    不怪她這麼想,她自己就是個例子。
    再加上去了趟獵人學校,也讓甦寶見識了何謂男人間的友誼,她手底下就有幾個搞基的。
    當然,那是以前。
    早在前兩天她就打發那幾人去軍區支教去了,也算眼不見為淨,剩下幾個留下來充門面。
    這方面,她的思想不算特別保守。
    甦寶剛想拍拍肩膀安慰兩人,一想到那種可能,還是訕訕收回小手,改用鋸子點了兩下算是意思意思。
    “那啥,既然沒事那你們去忙唄。對了,關谷留一下,正好有事找你。”
    陳赤赤給了王專君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扭頭就走,絲毫沒有一絲留戀。
    王專君欲哭無淚,他現在算是體會到什麼叫伴君如伴虎。
    眼前的女孩可比老虎要凶殘的多,他有點後悔過來了。
    甦寶繞著王專君轉了幾圈,然後摸著小下巴細細打量,“關谷,你瘦了。”
    王專君心里冷不丁漏了半拍,本能覺得這話像是在明示什麼。
    他連忙表態,“我回去就增肥。”
    隨時控制體重是身為一名優秀演員的必修課。
    甦寶小手一揮,“那倒不用,瘦點也好,我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