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直接,甦寶干咳兩聲大義凜然的找補道,“那啥,這個月花唄還莫有還呢,得省一點。”
完全沒有一點說服力的借口。
陳海生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理解,完全理解。”
他現在才明白什麼叫睜眼說瞎話。
陳海生比出四根手指,試探問,“那這個數?”
甦寶搖了搖頭,“唔嗯唔嗯,起碼得這個數。”
她張開五根白嫩嫩的手指,指甲蓋上的辣條油還在反光。
陳海生松了口氣,“呼,五十萬的價格還算公道,就按甦小姐說的辦。”
啊咧?
甦寶一看對方表情就知道要少了,她這點出息哦。
不過話已出口她自然不會反悔,“行吧,我回頭幫你問問,誰願意來的我整一份名單給你。”
陳海生略微詫異,“不是所有人麼?”
甦寶白了他一眼,“拜托,我又不是他們家長,還能管的了他們愛去哪?這種事得靠自願,強扭的瓜不甜。”
“好吧,是我考慮不周。這樣吧,如果他們願意,我這邊照單全收,就算不來的,zf也照樣發放二十萬的人才補貼。”
陳海生扶了扶眼鏡,斯文且暴發戶的開口。
這些國際精英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稀缺人才,國內那些高校給留學生一年都幾十萬,他們軍方沒理由小氣。
華國人,就是這麼有錢。
甦寶虎軀一震,立刻眼巴巴瞅著眼前的男人,這哪是特派員,明明就是財神爺啊。
可惡,為啥不給她發錢,她咋滴也算個特殊人才吧。
陳海生得逞的勾起唇角,看來情報上說的不錯,這位甦少校的確對金錢很敏感。
至于那些雇佣兵,這次或許會拒絕,可只要收了他的錢,還怕以後沒機會麼。
這波他在大氣層。
甦寶撥著小算盤,按這家伙的說法,那群雇佣兵算是zf幫她養了,等于是給她白打工。
不錯,社會主義就是好啊。
盤算過後,甦寶也很快回過神來,換上一副警惕面孔,“等哈,突然這麼大方一定有問題,說吧,還有啥子條件?”
陳海生挑眉,不由高看眼前少女一眼,誰說她瓜來著,這不挺聰明嘛。
“甦小姐請別誤會,這些都是zf給與特殊人才的關懷,絕對沒有別的用意。”
甦寶哦了一聲,收拾好行李就朝外走。
“莫的用意是吧,那我走咯,替我謝謝zf哈。”
見她真的要走,陳海生急了,這丫頭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他連忙爾康伸手,“甦小姐留步,其實還有件事。。。”
甦寶切了一聲,她就知道會這樣。
談判能不能實在一點,非得拐彎抹角。
要不是之前旅長提點過,她才懶得費這個勁。
的確,她現在手握重兵,還真就讓某些人不咋放心。
就像沙瑞金唯一一次正眼看祁廳長,就是在知道他手里有一支狙擊步槍的時候。
為啥?怕被狙唄。
自己手里可是有足足一個班的裝備,還有好幾個火箭筒。那群雇佣兵又個個都比祁廳長身手厲害,任誰都不會放心這樣一支武裝力量流落在外。
這麼一想,甦寶突然有點理解對方的想法了。
哎,人果然還是不能太優秀。
“說吧,一次性說完別老是擠牙膏似的行不?”甦寶站在門口,絲毫不慣著他。
這里天老大,旅長老二,她老三。
陳海生不敢再賣關子,當即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zf對人才一向非常重視,希望甦少校有空的時候再去國際軍事學校走走,誆幾個人才回國。像是慕尼黑軍事學院啊、西點軍校啥的。。。總之咱不嫌多。”
甦寶有些無語,她又不是倒爺,還再去誆幾個人回來,搞得好像人販子一樣。
“行吧,有機會我幫你問問好了。”
甦寶一口敷衍下來,畢竟是特派員,多少得給點面子。
“那就拜托了,佣金方面絕對少不了你那份。”陳海生很是上道。
甦寶頓了一下,略顯矜持,“那怎麼好意思咧,老陳。”
“不過既然你找到我做不做都要給,這分成方面是不是得再加點。。。”
陳海生︰。。。
一番見不得光的討價還價後,甦寶滿意的兩手插兜哼著小曲離開。
等她一走,何志軍做賊似的摸了進來,好奇詢問,“談的怎麼樣了,那丫頭答應了沒?”
陳海生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語氣復雜地說道。
“答是答應了,但……條件有點特別。”
“特別?”何志軍已經恢復了旅長派頭,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新的保溫杯去接水。
“怎麼個特別法?她開價很高?”
陳海生搖了搖頭,面露無奈,“甦小姐她,要我們幫她還花唄。”
“花唄?”何志軍愣在當場。
他咋越听越糊涂了。
。。。
愛麗舍莊園。
“花唄?”張雅有些不解。
“哎呀,花唄的意思就是別人幫我養兒子,就這麼簡單。”
甦寶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抽空解釋。
難得有人當冤大頭,她可不得給點表現機會。
隔壁餐桌,一眾雇佣兵停下筷子,本能的看了過來。
總感覺好像哪里有被冒犯到。
不過讓他們去問大姐頭,他們也不敢,主要怕挨揍,尤其在對方進食的時候。
張雅搖了搖頭,這越解釋她越不明白。
再說這丫頭才屁大點,哪來的兒子。
莫非是森哥?她低頭看了眼趴桌底下打著哈欠的大橘貓,隨後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
一旁的張偉已經笑出聲,“行了小雅,小寶這丫頭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每次想恰獨食的時候都這樣。”
“今天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別老是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張雅輕哼一聲,她這不是關心小寶麼。
“無關緊要是吧,行我換一個問題,你倆啥時候領證?”
“噗!”張偉一口啤酒噴了出來,嘴里咳個不停。
剛想去拿衛生紙,一張潔白的紙巾已經遞到他面前,正是跟他一起回家的凡凡。
張偉接過紙巾,尷尬地擦了擦嘴,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他偷偷瞥了一眼凡凡,發現她正低頭抿著嘴笑,似乎對張雅的問題並不反感。
兩人這一看就有奸情。
張偉咳嗽一聲,“那啥,要不還是繼續剛剛的話題。這次能安全回來還得多虧了小寶,要不是這丫頭,我恐怕已經。。。”
“不多說,這杯酒我敬小寶,對了我還買了些禮物。。。”
“禮物?”甦寶一听,連忙放下筷子,轉身屁顛屁顛跑進臥室。
不多時,她又神秘兮兮的抱著一個盒子回來。
“差點忘了這玩意,雅兒姐、奈美姐你們瞅瞅看喜不喜歡?”
“喲,小寶都會買禮物了,不容易啊。我倒要看看里面裝著什麼。”張雅先是一愣,隨後打趣道。
津島奈美有點受寵若驚,她一向將位置擺的很低,寶兒小姐的貼身小女僕。
沒想到自己也有禮物。
她緊緊抱著懷里的盒子,用力點頭,“只要是小寶送的,不管是什麼禮物我都會很喜歡的。”
隨後兩人打開蓋子,映入眼簾的是蛇皮包包和蛇牙項鏈。
張雅差點沒崩住,她最怕這種滑溜溜的玩意。
但良好的素養讓她立馬恢復冷靜,沒有表露出多少異樣。
反倒是津島奈美一臉欣喜的摸著蛇皮包包,頗有些愛不釋手。
甦寶得意抬起下巴,很是不經意炫耀,“這可是亞馬遜森蚺的蛇皮和牙齒做的包包和項鏈哦,有錢都買不到的限量款奢侈品。”
“雅兒姐奈美姐,你們就放心大膽的帶出去炫耀好了。”
這下兩女不說話了,她們覺得禮物有點燙手,更有點 得慌。
還真是別出新裁的禮物。
張偉在一旁打圓場,“難得小寶這麼有心,你們還不趕緊收起來。對了小寶,她們都有禮物,那我呢?”
甦寶淡定的一揮小手,“那個我忘了,下次一定。”
張偉臉色當即就垮下來,“算了,早習慣了。”
早該想到的,這丫頭的情商只在美女面前有效。
為了犒勞甦寶的救命之恩,張偉可謂大出血了一回,專程在五星級酒店點了幾桌招牌菜招待她。
最後其他人都吃完,桌上就剩甦寶還在埋頭苦吃。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可不吃又浪費食物,這樣不好。
這頓飯,甦寶吃的有點撐。
沙發上,她一邊用牙簽剔牙一邊斜看旁邊那對。
“你倆以後衣服誰洗?”
張偉看了眼臉紅紅的女友,果斷回答,“當然我洗。”
“飯誰做?”
“我做。”
甦寶哼了一聲,這家伙一點骨氣都莫的,以後結了婚怕不是天天跪搓衣板。
哪像她。
張偉很快也反應過來,好家伙,差點被這丫頭帶溝里去。
這麼敏感的話題能隨便問麼。
反擊,必須反擊。
“小寶啊,你和小雅一起,以後衣服誰洗啊?”
甦寶淡定一哼,“她洗啊。”
“飯誰做?”
“當然是她做,難道還是我啊?”
張偉瞄了眼甦寶身後,繼續問,“那萬一小雅不干呢?”
甦寶多喝了幾杯果汁,當即杏眼一瞪,頗有大丈夫氣概,“她敢!反了還。”
“行了該我問了,咱倆誰是誰的爹?”
張偉有點為難,看著自家老妹陰沉的臉色,小心詢問,“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其他的改日再說?”
“改瘠薄,又不是妹紙。”
說完甦寶就被敲了一下,頭頂也傳來張雅陰惻惻的聲音。
“我哥認你當爹,那我要叫你什麼呢,小寶?”
甦寶嚇的馬尾一收,求生欲滿滿的她反手摟住張雅縴腰,戰術仰臉。
“雅兒姐,我是你的禿頭小寶貝啊。”
咦惹~
張偉雞皮疙瘩鼓了出來。
張雅被這可憐兮兮的表情逗笑,卻還是故作嚴肅,“別以為長得可愛我就會原諒你,今晚只許吃半鍋飯,以示懲戒。”
“不要啊雅兒姐,換一個吧,哪有不讓人吃飽飯的。。。嗝~”
張偉端起茶杯愜意抿了一口,然後總結,“這就叫說話不經大腦,活了大該呀~”
甦寶隨手掰下一塊桌角扔過去,“消失!”
第二天,甦寶早早的就被電話叫醒,美女總裁找她有事。
“啥子,戛納電影節?”
甦寶有點小意外,隨後半死不活開口,“跟我有嘛關系,不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