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個小時，對于易中海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
凌晨三四點，當賭場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時候，易中海卻是佝僂著身子，喘著粗氣，如同做賊般，悄悄往外走去。
仔細看的話，他全身還穿著一襲黑衣，帶著個帽子，把帽檐壓得極低，而他的手里則拎著一個黑色編織袋，不停來回晃動。
之所以來回晃動，那是因為他自個害怕緊張所致，右手連帶著一整條胳膊，一直在打哆嗦。
“碎尸可太恐怖了！”
易中海面色慘白，已經失去任何血色，只要一想到先前碎尸的血腥場景，他就驚恐不已。
本以為這就跟殺豬一樣，應該很簡單才對。
可真正實施起來，易中海驚恐發現，想要把一個人碎尸那可太難了。
還有就是，這拋尸的過程，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一路上，有那麼好幾次，他都差點踫到凌晨起來清掃街道的環衛工人，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值得慶幸的是，最終有驚無險，他分多次，最終拋尸成功，並悄然把作案工具給埋到了一個枯井里。
“一切都結束了！”
黎明破曉之際，易中海拖著極其疲憊的身軀，終于回到出租屋，癱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身了。
實在是太累，也太驚險了。
不過在想到什麼之後，易中海卻是嘿然冷笑起來。
殺人怎麼了？現在他也算是雙手沾滿鮮血，犯有命案了！
事實證明，他並不比傻柱和許大茂那兩個慫貨差！
還有就是，經過這檔子事，他整個人也沖破桎梏，以後只會更加凶殘。
在道上混，很多時候，靠得就是一股狠勁。
他年紀是大了，無法跟年輕人一般打打殺殺，但說到狠勁，他比任何人都狠。
“等著吧！”
“傻柱、棒梗和許大茂，你們三一個都逃不掉，早晚老子會加倍報復回來！”
“特別是李漁，等老子足夠強大之後，一定要找你算賬！”
易中海的眼皮十分沉重，可即便在入睡之際，他仍舊心存怨毒，暗暗發狠。
易中海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如此做的時候，他的頭頂上空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死灰色數字。
這些都是負面情緒值，同時也代表著他的陽壽。
如果知道這一點，估摸著易中海就睡不著了。
從某方面來看，陽壽被掠奪比殺人碎尸可嚴重太多了。
……
“這易中海到底干什麼？一晚上不帶消停的！”
早上起來，李漁看到系統的一系列收割信息提示，滿臉古怪之色。
他隱隱猜到易中海應該是捅婁子了，但並不怎麼在意，反正他只要能夠收割負面情緒值就行。
可現在這麼一看，這事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絕對有蹊蹺！
李漁拿起電話，向草頭青張猛問詢，結果那頭的張猛也是一無所知。
“算了！去看看吧！”
李漁眼中閃過一抹壞笑之意，在簡單吃了頓早餐之後，便向外走去。
東方龍汽車剛剛開始量產，距離正式上市還有一段時間，再加上楊廠長等一眾核心技術骨干已經可以頂大梁，倒也不用他天天跑廠子里監督。
也就是說，接下來他有幾天的休閑假期。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妨去看看易中海那老東西到底在干什麼勾當好了。
李漁開著車，一路來到四海賭場。
“易中海呢？讓他出來！”
李漁看了一眼賭場牌匾，輕笑一聲，隨後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李老大，我們易老大好像還在睡覺！”
蝦子趕忙迎上前來，畢恭畢敬回應道。
不光是他，在場其他一眾古惑仔，包括雷猴子那幫狠人，在看到李漁之後，一個個都趕忙點頭哈腰，那叫一個溫順。
不管是眾禽幫，還是九龍城寨那邊，都知曉李漁才是真正的狠人，別看李漁從不摻和幫會具體事務，但如果要說銅鑼灣有地下皇帝的話，那肯定非李漁莫屬。
道上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只要李漁跺跺腳，那整個銅鑼灣都要抖三抖。
甚至有人大膽猜測，若是李漁有心擴大影響力的話，甚至能夠一統整個港島的幫會。
當然了，這只是猜測，畢竟李漁從未有這方面的表態。
但且不管如何，蝦子和雷猴子等人都很是清楚，李漁才是真正不能得罪的人。
“還在睡覺？也是，昨晚折騰了一整晚！”
李漁搖頭輕笑，隨後示意蝦子帶路，徑直來到易中海的出租屋。
“易老大，開門吶！”
蝦子使勁敲門，敲了好一會都沒能把門敲開。
“真是墨嘰！直接踹門！”
李漁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了。
“踹門？李老大，這不好吧？！”
蝦子有些遲疑，但迎著李漁冷冷的眸光，他頓時打了個激靈，迅速有所抉擇。
在易中海和李漁之間，他肯定選擇後者，即便如此做會得罪易中海，那也沒辦法了。
“砰！”
蝦子飛起一腳，暴力踹門，硬生生把門板給踹飛出去。
見狀，他不禁有些得意，隨後拔腿就跑，唯恐易中海起來找他算賬。
“誰特麼踹老子的門？吃熊心豹子膽了？！”
易中海從睡夢中驚醒，不由勃然大怒，連爆粗口。
昨晚忙活了整宿，再加上年紀大了，本就精力不濟，他現在急需休息，甭管是誰搞事，都是在觸他的霉頭。
“ ！”
“易中海，你這起床氣夠大的啊！”
李漁冷冷一笑，邁步走了進來。
“李老大？！”
“有什麼事，您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就行，沒必要非得親自跑一趟啊！”
看清來人，易中海愣怔一下，隨後強壓著內心的惱怒，悶聲回應道。
他就納悶了，怎麼哪都有李漁的影子？真是有夠晦氣的！
當然了，他也就是暗地里腹誹一下，根本不敢當面抱怨，反倒是滿臉笑容，一副很是恭敬的樣子。
眼下他還不夠強大，還需要繼續利用跟李漁的關系，至少不能翻臉。
只不過易中海萬萬沒有想到，他那點小心思早就被頭頂上空浮現的巨大死灰色數字暴露無遺，根本就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