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澄表述了自己的心意或稱之為決心後，劉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只是最後那個問題。
不管徐夢瑤的狀態怎麼樣，林澄對她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前面那些只是通過一些暗示讓林澄明白徐夢瑤這件事的嚴重性，讓他重新審視或回顧一下兩人的相處。
當然，也設想了幾種對方會給出的答案。
可她設想中的畫面和回答，一個都沒出現。
林澄沒有語氣激昂，沒有慷慨陳詞。
甚至還很平靜，平靜到有些堅決，有些極端。
這樣也許是好的，但也不太好。
不過徐夢瑤要是能听到這話，她或許會很開心吧。
劉璐這麼想著，臉上倒也不在那麼嚴肅，前面是裝的，也不是裝的。
思索片刻，還是把桌上那份離自己最近的檔案給林澄遞了過去。
“有精神病倒不至于，可這並不代表著，這能有絲毫小覷，往小點說都小不了，如果往大了說...就是沒有哪個心理醫生能保證下一次等他她）來檢查拿藥的時候，還能見到這個人...這就是夢瑤的情況，很巧，和你之前的癥狀是一個學名，本質或許一樣，但嚴重程度就相差太多了，如果你真正明白檔案上面那幾字，在醫學上的含義，就會理解我所說的差別...”
本來，她是準備口述一番的，打算稍稍隱瞞一下徐夢瑤的情況，說只是跟他一樣的就行。
但自從听到林澄的回答後，覺得現在給他看看也沒事。
以便能得到他的更加重視。
雖然站在本職的角度上來看，她覺得林澄話語中的表現有些偏激了一些，眼下是不適合去看這些。
不過以徐夢瑤朋友的角度，她又覺得林澄，有些別樣的帥...
至少拋開那些唯物主義、唯經濟論方面，一個男人在已知有特殊情況為前提下，還能對一個女人說出這番話，真的有些魅力。
畢竟，她要給的結果是真有精神病呢？真娶啊？就算他同意，那他家里會怎麼看，能支持？
可林澄的態度讓她絲毫不用擔心這一塊。
況且，劉璐現在也想通了一件事情，以徐夢瑤的聰明勁兒，加上上次的交流情況，或許猜到了她近期一定會找林澄，不然她就不會在林澄那里听到，徐夢瑤最近越來越怕自己被林澄嫌棄了。
如果沒有找她說些囑咐的話，也等同于默認同意了吧...不能完全說她這個朋友是擅作主張，再者，也是某人先找來了...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林澄接下來的反應，以及相關承受能力了，這人可一樣是個情緒敏感的主子...
就在劉璐陷于深思之際。
林澄已經接過了她遞來的檔案，也從對方口中得知了那個他日夜琢磨的答案。
只是沒有第一時間打開。
而是看著封面上徐夢瑤幾字在發呆。
他把所有心理病都推測了個遍，唯獨沒有往抑郁癥去想，或許是因為燈下黑，亦或是他不想、也不敢往這方面去猜測。
畢竟他自己曾經就患有這個，所以他深知這種來自靈魂上的折磨是遠遠超于肉體上的。
林澄不願徐夢瑤也承受過、或還在承受這種痛苦。
也真的很希望，劉璐是騙他的，徐夢瑤只是以往受環境影響，導致患有一些心理焦慮罷了。
可擺在眼前這份厚厚的、甚至在年份影響下有些的泛黃檔案告訴他，徐夢瑤不僅和他一樣，而且還很久了，也遠超于他曾所承受的折磨...
他心疼。
心疼這個連自己生日都記不住、卻能記住他生日的女孩子。
也心疼大漂亮因為他，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能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人能去打交道，最想問的也能忍住不問...等等太多太多...
相反，他要是敢淋點雨，敢不按時吃飯，敢在外人面前受一點委屈...
林澄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一個畫面，畫面中有一道身影，正穿著她最喜歡的連衣裙，漂亮的小臉蛋上，是那麼的氣急敗壞，十分不滿地朝他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嘴上嚷嚷著要找他麻煩的同時，在心里卻誓要幫他找回場子...
甚至...除了他，徐夢瑤處于這種狀態多年，也沒有選擇告訴徐婷，還在想著幫她分擔工作上的壓力。
她似乎並不是那麼的愛自己...最痛苦的一面，都選擇了獨自承受。
也經常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這傻妞...踏馬的...”
可即便是如此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孩，世俗卻還要為難她。
而想到徐婷...
林澄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也有些無法呼吸。
仰頭看了看，以45°。
他現在很想看到在一片湛藍的天空中，有一朵晶瑩剔透的雲朵，她的名字也叫夢瑤，脫離世俗的煩惱，無拘無束，開開心心，能想去哪里，就能飄向哪里。
只是他抬頭，沒有看到天空，也沒有看到雲朵，回應林澄的是那有些刺眼白熾燈光。
可要是低頭，會淋濕那傻妞的名字。
她是真傻啊...林澄突然有些不明白了，自己有什麼好的。
...
許久許久，林澄還是趕在眼楮被閃瞎前，停止了和白熾燈對視硬剛的行為。
在不知道抽到第幾根煙時，也停止了讓煙霧繼續升騰的舉動。
沒讓劉璐再陪著他一起“窒息”。
雖然在他發呆的過程中，劉璐這個無比討厭煙味的人，沒說任何一句話語，沒有表現出有任何不滿的動作。
但林澄還是輕聲道了個歉，他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幾回這樣了。
在劉璐再次表示沒關系後，他的視線回到了手中那份沉甸甸的檔案。
他已經不用鼓起勇氣來面對這個事實，也不用多想，有些觀念在前面的某個瞬間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既然，她不愛她自己，那交給他來就好，他會的。
在翻開前，林澄還是朝著劉璐問了一句。
“璐姐，夢瑤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
“當然...上次在茶樓，我特意問了，沒記錯的話，她應該說的是你們第三次見面，她就知道了。”
劉璐臉色有些復雜的看著林澄，也有些莫名的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