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春園食堂。
正值午間飯點,食堂內學生眾多,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烤包子來了!”
“襄陽牛肉面。”
“醬肘子!”
“還有酸湯小火鍋,黃燜雞!”
余天成帶著徐蕊兩人,端了四個餐盤,點了一大堆的食物,擺在了幾個人面前。
他們這一桌,坐了五個人。
萬佳和徐蕊坐在一排,陸怡卉和岳建北坐在一起。
余天成則是挨著岳建北擠了擠,生生把四人座擠出了五人座。
至于張智超,這桌子太擠了,他總不能跟萬佳和徐蕊擠一起吧?
人家倆女孩也不能讓啊!
所以張智超只能賴賴唧唧,厚著臉皮坐在了鄰桌。
然後這種隔空看著心愛女孩跟情敵坐在一起的感覺,就好像屁股底下坐了個釘子,全身都不自在。
“往里面點。”
余天成刻意的擠了擠岳建北。
“里面都伸不開胳膊了。”
岳建北有些惱火的瞪了余天成一眼。
陸怡卉坐在靠窗的位置,岳建北要是往里面,就會擠到陸怡卉。
“你個大直男,還會替女生著想啊?”
余天成又擠了擠岳建北。
“沒事,我這邊還有地方。”
陸怡卉靦腆的笑了一下,又盡量往里面縮了縮身子。
“你看看人家陸學姐多識大體,再看看你,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學弟。”
余天成又鄙夷的噴了岳建北一句,然後對陸怡卉道︰“陸學姐,你不知道,他這家伙可軸了,又好面子,又不會說話,辦事還死板,就這樣的,以後怎麼找媳婦哦!”
岳建北斜眼盯著余天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陸怡卉則是被余天成一句話給逗得花枝亂顫︰“你怎麼對他這麼熟悉?”
“我是他老板啊!頂頭上司!”
余天成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這混賬小子真是能吹牛逼。”
鄰桌的張智超低著頭,暗自罵了一句。
“這家伙真敢說大話啊!”
萬佳也是懵懵的抬頭,詫異的看了余天成一眼。
她其實也沒太搞懂,為什麼岳建北對余天成的態度,會這麼容忍。
沒錯,就是容忍。
余天成這架勢,都快騎到岳建北的頭上了,岳建北卻也只是嫌棄的扒拉一下他,甚至連句罵人的話都沒說出口。
這跟他剛才在辦公室里那高冷的形象截然不同。
倒是徐蕊,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余天成。
她是知道余天成跟愉悅科技有一些關系的。
余天成手里握著幾項專利,好像就是愉悅科技在用。
但是說他是岳建北的上司,徐蕊也有點懷疑態度。
說是關系好的同事,倒是真有可能。
“余學弟你是他上司?”
陸怡卉左手細長的手指微微彎曲的指向岳建北,顯然也不相信余天成的話。
“不信啊?”
余天成嘿嘿一笑。
“確實不太敢相信。”
陸怡卉確實是抱著懷疑態度的。
主要是余天成年紀太小,一個大一的學生而已,怎麼可能會是岳建北的上司?
而且余天成這滿嘴跑火車的樣子,跟一個企業精英的上級形象根本不沾邊。
“沒關系,每次我說實話的時候,我周圍的人都跟你的反應差不多,沒人信我。”
“主要是我這人吧,太隨性,也太帥了,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靠才華。”
余天成厚著臉皮說道。
“噗……”
陸怡卉,萬佳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徐蕊更是惡心的擺手︰“班長,咱吹牛歸吹牛,惡心人就不好了啊!”
“你看看你們這反應,太不尊重我這脆弱的自尊心了那!”
余天成一副懊喪的語氣,臉上卻是嘻嘻哈哈,又用屁股擠了擠岳建北︰“說話,告訴她們,我是不是你老大。”
“是,行了吧?”
岳建北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你看,他承認了。”
余天成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岳副總兼副主任,你這態度不對啊,哪有對頂頭上司這麼說話的?扣你工資。”
“余主任,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呢?”
岳建北一副無奈的樣子,努力的撐著余天成已經快要壓倒他的身子道︰“我們不是情侶,你貼我這麼近,我很難受的。”
“沒事,沒事,我這人軟骨頭,不挨著靠著怕摔倒。”
余天成又擠了擠岳建北。
陸怡卉和萬佳此時依然是半信半疑的態度。
余天成對著陸怡卉又嘿嘿一笑︰“陸學姐,你跟他是一屆的啊?”
“嗯,我們是一個班的。”
陸怡卉明眉皓齒的笑道。
“保研了?”
余天成接著問道。
“嗯。”
陸怡卉點頭。
“你們班就你一個姓陸的吧?”
余天成又問了一句。
“不是啊,還有兩個,陸涵,陸田明,說起來,咱們還真有跟我同姓的哈?”
陸怡卉想了一下,後面這句話,是對著岳建北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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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是姓陸的女生就你一個。”
岳建北點頭道。
“這年頭,能學計算機的女生可不多,像陸學姐這樣的美女就更不多了。”
余天成又恭維了一句。
陸怡卉頓時俏臉微紅,文靜的捋了一下發梢︰“哪有你說的那麼……”
她話還沒客氣完,就听到余天成對岳建北道︰“小岳岳,你這得抓緊啊,像陸學姐這樣的優秀女孩可是鳳毛麟角,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啥時候跟人表白一下?”
陸怡卉當時就愣在那了,接著不到一秒,臉頓時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
岳建北正悶頭吃包子,被余天成這一句表白當場給嗆得臉紅脖子粗的︰“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什麼叫胡說八道,你才是胡說八道呢!”
“陸學姐,我跟你說,這家伙天天在我面前假正經,我們公司每次出去聚餐,晚上有節目的時候,他都不跟著去的。”
“後來我問他上大學的時候有沒有喜歡的女生,他說有。”
余天成說到這里的時候,岳建北和陸怡卉的眼神很明顯都慌亂了。
但是不同的是,岳建北是那種看出來余天成在挖坑的慌張。
而陸怡卉則是帶著一種好奇,又有點害怕失望的慌張。
“我問他姓什麼,他說姓陸!”
余天成嘴巴像是機關槍一樣,說的有模有樣的。
“你別瞎說……我什麼時候……”
岳建北眼楮都直了,他什麼時候跟余天成聊過男女朋友的問題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很明顯就是余天成在瞎胡扯。
“就那天你喝大了跟我說的啊,酒後吐真言啊!”
“你看,我就說這家伙好面子,那天晚上跟我回憶的時候,說的那個浪漫哦,好像滿天的星星都是那個姓陸的姑娘,整個人心心念念的,都魔怔了。”
“現在當著我的面,轉臉就不承認。”
“這種男人,死要面子,活遭罪啊!”
余天成一臉鄙夷的噴著岳建北,把岳建北說的百口莫辯。
以余天成兩世為人的閱歷,幾個眼神就看出了陸怡卉對岳建北有意思。
不然人家姑娘看到你出現了,熱情的邀請你吃飯,還要花錢買單,又不停的問東問西,噓寒問暖的。
陸怡卉的表現,沒有一絲一毫的功利性,實實在在的是在關心岳建北。
余天成見過渣女,也見過好女孩,一個眼神,就能分辨出對方心里是什麼想法。
至于岳建北,這家伙躲躲閃閃中又護著陸怡卉,明顯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或者說是有其他方面顧忌的。
十有八九,是因為家世的原因。
用余天成的話來說,這世界上如果說有病,那就只有一種病——窮病。
但是現在岳建北不窮了啊!
那你憋著干嘛呢?
還是顧慮太多,不想戳破這層窗戶紙?
所以他才編了這麼個故事刺激一下雙方。
人生嘛,短短三萬多天,不就在于一個活的舒心暢快麼?
想那麼多,你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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