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盡浮生!
蕭澈握著甦慈的手,力道大的讓甦慈掙脫不開。
“你不想說些什麼嗎”?
這麼久不見,難道她就一句話都不想說。
心里雖然清楚她的心狠,可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從她嘴里听到些什麼。
他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甦慈垂著眼皮,看不出神色。
“我不覺得還有什麼和王爺說的,王爺若是有事不妨直接問便是,小女定知無不言。”
于洛寒的事除外。
蕭澈沉著臉,眼里閃過一抹自嘲。
原來從頭到尾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人。
若是按以前行事風格,他會頭也不回的走,不,他可能都不會出現在這里,出現在她面前。
可如今,他不想走,也舍不得走。
什麼驕傲,什麼身份,在他一次次主動靠近她的時候,就變得一文不值。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以為他也能抽身的毫不拖泥帶水,以後兩人可以相忘江湖,互不干擾。
但他的生活沒有了她,卻回不到從前的樣子,再也回不去了。
他只想見到她,哪怕遠遠看一眼。
“你要和燕川去哪里?”
甦慈心里松了口氣,原來不是為于洛寒。
“王爺看錯了,我和他不同路。”
蕭澈“你們早就認識,怎麼認識的?”
甦慈微微皺眉,對于燕川她不想多說,也說不清楚。
“燕川皇子是北燕的使官。”
蕭澈“你把東雍國攪的一團亂,是為了他?”
“或者,他做的那些是為了你?”
這兩個結果,他哪個都不願看到。
甦慈看著他,抽了抽手沒抽動。
臉上也收起了笑。
“王爺這是何意?你懷疑我勾結北燕人,禍亂東雍朝堂?”
蕭澈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她。
甦慈冷笑“東雍國的戰事本就一觸即發,與其王爺在這里胡亂懷疑人,倒不如去把那些不孝子孫處理干淨,還東雍一片安寧。”
蕭澈說道“他們如何與我何干!我只想知道你想怎樣。”
甦慈有些詫異,他居然不是為了小皇帝來的。
雖然知道面前這人一向不理俗世,可事關東雍江山,事關蕭家人的血脈,他不應該這麼淡定吧?
蕭澈“于洛寒和吳氏女德不配位,更為蕭家所不容,你對他們做什麼都不過分,你可要他們死?”
甦慈瞪大眼楮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蕭澈看她露出了驚訝和不敢置信的神色,眼里有了些笑意。
以前的她太淡定,太冷靜了,這個樣子的她,似乎更鮮活些。
摟緊了她,把下巴放到她的頭頂。“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他會把東雍朝堂肅清,也會讓該消失的人消失。為東雍,更為了她。
既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就不會任由甦慈遠離他,她想要做的,交給他就好。
色令智昏不外如此,以前他嗤之以鼻,如今輪到他自己,他甘之如飴。
雲淡風輕的伽王爺,美人在懷萬事足,認為一切都不是問題。
甦慈還有些莫名其妙,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畫風一下就變了。
“王爺要如何做?”甦慈弱弱開口。
蕭澈說道“如你所願,你想如何便如何。”
甦慈推開他,抬頭仔細看了看他的臉。
“王爺可是有了新帝的人選?”
蕭澈又把她揉進懷里“不是你千里迢迢送給我的?”
甦慈“尋心?”
雖然詫異不過也不太意外。
蕭澈“他是大皇子的孩子,是先皇的長子嫡孫。”
大皇子?
那個還沒被立為太子,就死了的倒霉皇子。佔著長子的位子,不想著怎麼站穩位子,整天風花雪月,談詩論詞的大皇子。
甦慈對那個大皇子有所耳聞,那位就是個文藝青年,詩詞歌賦韻無一不精,是個俊逸的風流才子。
可惜生在皇家,又擋了別人的路,年紀輕輕就沒了。
甦慈沒有再問下去,接下來的事很好理解。
大皇子的兒子沒有自保的能力,又被人虎視眈眈,金蟬脫殼後被養在相國寺里,只求個平安長大。
甦慈眼神閃了閃“王爺手里可有兵馬?”
蕭澈說道“你的意思是?”
他手里自然是有兵馬的,他能身在旋渦卻過的輕松愜意,可不是因為他不爭不搶。
而是沒有人有膽子招惹他。
“于洛寒的五十萬大軍,被四王吞了一半,王爺可有意另一半?”
蕭澈看著甦慈,“于洛寒和那四人的兵,都是我東雍的百姓,他們若是再不知收斂,我不介意先把他們處理好。”
換言之就是,四王再不知進退,恐怕會和于洛寒一個下場。
蕭澈若是真推尋心上位,肯定會給他個安定的東雍,而不是臨危受命的傀儡。
甦慈心里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東雍需要一個太平,為什麼蕭澈不自己上位?
只要他想,他絕對有那個能力坐穩皇位。
蕭澈怎麼會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只是他真的對那個位子不感興趣。
“好了,別想了,你住在哪里,我需要休息。”
甦慈看了看他的臉色,她的馬車就在一旁。
“先上車吧。”心疾不是小事,還是找個大夫給他看看。
其實她手里有好多藥,各個方面的都有準備,可她不敢輕易給他服用。
也不知毒醫和戚百曉走到哪里了,他們師父有沒有安頓好。
忽然眼前一亮,沒有黑袍怪,不是還有兩個白袍怪嗎?
雖然那個毒王有點不靠譜,但他徒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招手喚來一個護衛,“那人去了哪里?”
白袍布完陣就走了,應該沒走遠吧?
護衛說道“主子可要找他?”
這人還真沒走遠,這不又跟著成王的鐵騎殺回來了嗎,這時候正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甦慈“去找他過來,就說毒醫有東西要我轉交給他。”
護衛…這樣真的好嗎?
毒醫和毒王勢不兩立久已,這不得攛掇人家打起來啊。
甦慈擺擺手,“快去快回。”
護衛…好吧,他就是個工具人,他的意見一點不重要。
鶴韋不知從哪出來,看著蕭澈乖乖上了甦慈的馬車,長吁短嘆。
“王爺,你節操掉了呀!”
他來前準備的大刀,沒有用武之地!你不能被人摸了摸就毫無原則吧?
能不能讓他省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