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岳將林青引至書房,書房內布置簡潔,
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牆壁上掛著幾幅簡單字畫,透著一股文雅之氣。
林青開門見山,將與韓玉甲商議的恢復五軍都督府權力一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海岳。
他神情嚴肅,目光中帶著幾分期待︰
“海大人,如今朝廷局勢復雜,文武失衡,
若不采取些措施,大乾危矣。
此事雖艱難,但若能成功,于朝廷、于百姓皆有大利。”
海岳听後,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微妙神情。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轉過身來,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憂慮︰
“靖國公,此事非同小可,
下官雖為右副都御史,掌控集市、推行新政,在都察院也算有些話語權,可終究是文臣一脈。
若參與此事,日後定會背負罵名,被天下文人戳脊梁骨啊。
而且,下官手下之人大多都是一些讀書人,他們向著誰...想必靖國公也知道。”
林青微微點頭,理解海岳的顧慮,說道︰
“此事確實有違文臣之道,我也不逼你,你慢慢想,答應與否都行。
如今朝廷雖然沒有了外敵,但卻比先前更加危險,
若不主動尋求改變,恐怕會陷入更大的危機。”
海岳陷入了沉思。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已故吏部尚書宮慎之的身影,
想到了他臨死前的囑托...
想到這里,海岳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他抬起頭,直視著林青,堅定地說道︰
“靖國公,宮尚書臨死前的交代,我從未敢忘。
朝廷內憂外患,若我們這些臣子都只顧自身名節,而不顧國家安危,那大乾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林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海大人高義!有你相助,此事便多了幾分把握。”
海岳也站起身來,說道︰
“靖國公,此事需從長計議,既要避免引起朝廷動蕩,又要讓那些反對之人無話可說。”
林青微微點頭,說道︰
“都察院要你多費心,一旦都察院諸位大人贊同,那事情便好辦多了。”
兩人又商議了許久,初步制定了一個計劃,
林青離開海岳府邸後,海岳便一頭扎進了書房,開始撰寫奏疏。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京城大街小巷上,
但依舊無法驅散冬日寒冷。
海岳身著整齊官服,手持奏疏,邁著堅定步伐走進奉天殿!
朝堂之上,大臣們各自站立,氣氛略顯壓抑,
明承恩端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海岳走出隊列,躬身行禮,聲音洪亮地說道︰
“陛下,臣有本奏。”
明承恩抬起頭來,看著海岳,說道︰
“海愛卿,有何事要奏?”
海岳挺直了身子,目光堅定地看著明承恩,說道︰
“陛下,如今朝廷文武失衡,許多軍國大事難以順利推行。
臣以為,應恢復五軍都督府太祖皇帝時的權力,
讓武將能更好地施展拳腳,為朝廷和百姓效力。”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
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臉上露出憤怒。
戶部右侍郎率先站了出來,指著海岳,大聲喝道︰
“海岳,你身為都察院官員,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五軍都督府權力過大,必然會威脅到朝廷安穩,你這是在禍亂朝綱!”
工部左侍郎也附和道︰
“是啊,海大人,朝廷好不容易安穩下來,
你此舉是要將朝廷再次陷入混亂之中啊!”
面對眾人的指責,海岳神情鎮定,
他微微眯起眼楮,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
“諸位大人,如今百姓凍餓而死,各地災情嚴重,
太祖皇帝所設的衛所也不能發揮作用,
如此情況下,恢復五軍都督府的權力,
並非是要讓武將專權,而是為了讓文武平衡,
為了讓各地的衛所動起來,起來穩定地方的作用。”
戶部尚書趙德海冷笑一聲,說道︰
“海岳,你莫要巧言令色,你身為文臣,卻與武將勾結!
陛下,臣以為應嚴懲海岳,以正朝廷綱紀。”
陳文軒皺了皺眉頭,站了出來,說道︰
“趙大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海大人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
如今朝廷確實存在文武失衡的問題,地方衛所以及都司幾乎都亂成一團,
恢復一些權力,或許能解決當前的一些困境。”
武彥哲也上前一步,說道︰
“陛下,海大人一心為國,其言可鑒,
如今國難當頭,我們應摒棄文武之爭,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恢復五軍都督府的諸多職權,能讓武人更好地發揮作用,為朝廷效力。”
朝堂之上,大臣們再次分成了兩派,爭論不休。
一方支持海岳,認為恢復五軍都督府的權力能解決當前困境,
另一方則反對,認為此舉會威脅到朝廷安穩。
明承恩坐在龍椅上,心中十分矛盾,沉默了片刻,說道︰
“諸位愛卿,此事牽扯甚廣,不可草率決斷,今日朝議就到此處,退朝!”
大臣們听了明承恩的話,紛紛露出失望。
皇帝總是這樣,一旦拿不了主意就要退朝!
海岳看著明承恩離去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他知道,此事不會如此輕易解決,接下來還會面臨更多的攻訐,
但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為了大乾未來,他願意背負罵名。
退朝後,海岳回到家中,剛走進書房,管家便匆匆迎了上來,說道︰
“大人,靖國公來了。”
海岳微微點頭,說道︰
“快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林青走進了書房。
他看著海岳,臉上露出關切︰
“海大人,今日朝堂之上,辛苦你了。”
海岳微微一笑,說道︰
“靖國公客氣了,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雖然朝議沒有結果,但下官相信,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有成效。”
海岳走到書桌前,拿起一份名單,遞給林青,說道︰
“靖國公,這是我聯絡的一些大臣,關鍵時刻...他們會給我們一些支持。”
林青接過名單,仔細看了看,輕輕點了點頭︰
“有了這些大臣的支持,勝算就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