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生肖？”
武彥哲听到此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身體猛地一顫，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他瞳孔急劇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煞白如紙，
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過了許久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幾個字︰
“靖...靖國公，您...您這話...下官實在不知何意啊。”
武彥哲強裝鎮定，聲音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額頭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
林青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武彥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笑意。
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黑色事物，放在桌上，赫然是一張戌狗的面具！
這是上一次與黃俊追尋黑旗聚會時所得，
“武大人，你可認得？”
林青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武彥哲的眼楮瞬間瞪大，死死地盯著那面具，眼神中滿是驚恐。
他當然認得，這是每一次聚會都要用到之物，
到了此時，他心中清楚，眼前的靖國公林青對于黑旗，知道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而自己與黑旗的秘密聯系，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這也是京城之中，除了已故的宮尚書之外，第一個點破他身份的人。
“這...這...”
武彥哲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辯解。
他雙腿開始發軟，幾乎站立不穩，身體微微搖晃著，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林青見狀，冷笑一聲，
“你是哪一生肖？是午馬？還是巳蛇？”
武彥哲听到“午馬”二字，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
他頹然地癱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靖國公...下官...下官是午馬...”
武彥哲聲音低沉沙啞，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林青居高臨下地看著武彥哲，眼神中滿是輕蔑。
“說吧，你是如何加入黑旗的。”
武彥哲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悔恨。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自己加入黑旗的經歷。
武彥哲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緩緩說道︰
“靖國公，下官在外為官時，
便如那風雨中飄搖的孤舟，苦苦掙扎。
下官高中之後，一心只想為朝廷盡忠，為百姓謀福祉，
可上官卻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憤懣，以往的一切經歷仿佛就在眼前，
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上官同僚處處排擠，將那些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都推給我做，稍有差錯，
便對我大加斥責，還克扣俸祿。
下官家中本就不富裕，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這點俸祿過活。
如此一來，家中時常揭不開鍋，妻兒老小跟著我受盡了苦楚。”
說到此處，武彥哲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眼中冒出凶光︰
“有一回，家父重病，急需銀錢抓藥，
我四處奔走，向同僚們借錢，卻無一人肯相助。
他們不是推脫家中也不寬裕，就是對我避而不見，
那一刻，下官真的覺得走投無路了，仿佛這世間再無我的容身之處。”
林青靜靜地听著，臉上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武彥哲繼續說道︰
“就在我絕望之時，一個神秘人找到了我。
他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面容，
他告訴我，願意幫我渡過難關。
起初，我並不相信他的話，只當他是來羞辱我的，
可他卻拿出一袋銀子，放在我面前，
說只要我答應為他做一件事，
這袋銀子便是我的，日後還會有更多的好處。”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
既有對當初選擇的悔恨，又有對那段艱難歲月的無奈。
“我當時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便答應了他。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黑旗的人，
他們以各種手段逼迫我為他們效力，若我不從，
便會將我當初收受錢財的事情公之于眾，讓我身敗名裂，還會對我的家人不利。”
武彥哲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從那以後，我便一步步陷入了泥沼之中，無法自拔。
他們讓我在官場中為他們搜集情報，傳遞消息，
還讓我利用職權之便，為他們謀取利益，
我心中雖知這是不義之舉，可我只能忍氣吞聲，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
武彥哲長嘆一聲，接著說道︰
“起初，我雖被他們脅迫，但也只是戰戰兢兢地做些小事。
可後來，我漸漸發現，隨著我為黑旗辦的事越來越多，我也得到了許多好處。
原本我只是個在外地任流官的小人物，仕途渺茫，
可黑旗卻暗中運作，讓我得以調入京城為官。
那時的我，心中雖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以為自己終于迎來了轉機。”
他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貪婪與得意，但很快又被悔恨所取代。
“在京城為官後，我手中的權力漸漸大了起來，對我的要求也越來越多。
他們讓我在朝堂上為某些官員說好話，
為他們謀取晉升的機會，以此換取更多的利益。
而我，也在這權力的旋渦中越陷越深。
甚至，在不久之前，在他們的幫助下，我竟成了京兆府尹，
一時間，我風光無限，身邊阿諛奉承之人無數。”
武彥哲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
“靖國公，可這風光背後，卻是無盡的痛苦掙扎。
與黑旗勾結是死罪，可我又舍不得這來之不易的權力和地位。
我在黑旗的指示下做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一邊又提心吊膽，
生怕有一天事情敗露，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我為他們掩蓋罪行，為他們傳遞機密消息，
他們則不斷給我提供錢財和各種好處，我....我...唉。”
武彥哲抬起頭，眼中滿是哀求，
“靖國公，下官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下官也是被逼無奈啊，
若不是當初走投無路，又怎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前些日子對敵紇骨部時，糧草是你使的把戲吧。”
武彥哲身體一顫，再次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
“靖國公，下官知錯了，下官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行事...下官不敢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