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夾層？”
裴秀皺緊眉頭，她曾在游歷天南之北時，發現過不少上古遺跡的碎片，卻從未想過這里有如此特殊的定位。
“你是說，天南之北不是普通地域，而是不同世界的交界？”
“不止是交界，更是能量閥門！”
“表層世界的靈力正在枯竭，你們沒發現嗎？”
“近幾年，修煉者突破越來越難，靈草生長周期越來越長，連海里的普通魚類，都在慢慢失去靈性。”
“要記住，這不是偶然，是表層世界的靈源快耗盡了！”
龍帝的手指指向封印石中心的凹陷處，那里隱約能看到細微的光粒在跳動。
火女下意識摸了摸指尖的火焰，她確實感覺最近凝聚火焰時，周圍的靈力比以前稀薄了些。
之前還以為是自己消耗過大，現在听龍帝一說，才覺得不對勁。
“那……混沌本源層又是什麼？”
“你想打開封印，就是為了去那里？”
“是為了激活閥門！”
龍帝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狂熱︰“混沌本源層里藏著無盡的原始能量，而這封印石，就是連接兩層世界的閥門。”
“只要打開它，讓混沌本源的能量注入表層世界，不僅能逆轉靈力枯竭的趨勢，還能讓整個世界的能量層級提升！“
“到時候，人人都能突破瓶頸，再也沒有修煉無望的說法！”
趙琰立刻抓住他話里的漏洞︰“既然是提升世界能量，為什麼之前的魔人，混沌海龜，還有你讓凌霜做的事，都在傷害無辜的人？”
“犧牲是必要的！”
龍帝的語氣冷了下來，仿佛人命在他眼中只是激活閥門的燃料︰“混沌本源的能量過于狂暴，需要引導體來緩沖。”
“那些被混沌之力污染的生物，那些自願或被迫吸收混沌的人，都是引導體。”
“沒有他們，直接打開閥門，表層世界會被能量沖擊撕碎，我這是在拯救，不是在毀滅！”
凌霜听到這里，身體猛地一顫，她終于明白自己之前做的事意味著什麼。
那些被她帶去吸收混沌之力的村民，那些被制成魔人的漁民，都成了龍帝口中‘必要的犧牲’！
她攥緊拳頭，聲音帶著顫抖︰“你騙人！拯救不需要犧牲無辜！”
“我親眼看到那些村民，被混沌之力折磨得生不如死，這根本不是拯救！”
“無知！”
龍帝怒視凌霜︰“你以為上古時期的大能，是怎麼維持世界能量的？”
“他們每隔千年，就會挑選一批祭品，用他們的靈力激活靈源層。”
“我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用混沌本源代替靈源層，用引導體代替祭品，這已經是最溫和的辦法！”
裴秀突然想起之前在暗礁島發現的沉絲路遺跡，那些遺跡里的陶罐上，確實刻著類似能量獻祭的圖案。
當時她以為是上古部落的迷信，現在結合龍帝的話，才隱約覺得不對。
“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
“萬一打開封印後，混沌之力失控，整個世界都會被污染，你考慮過嗎？”
“證據？”
龍帝冷笑一聲，抬手對著封印石一揮，黑色的混沌之力注入石面。
原本微弱的紋路突然亮起，露出隱藏在深處的一幅圖案。
那是一幅三層同心圓，每層都刻著不同的符號。
最外層是表層世界的山川河流，中間層是混沌霧氣，最內層是閃爍的光粒。
而圓心處，赫然是與趙琰骨刀刀柄相似的紋路。
“這是上古時期留下的【界域圖】，藏在封印石最深處，除了我，沒人能激活！”
龍帝指著圖案︰“最內層的光粒，就是靈源層的殘留能量，現在已經快熄滅了。”
“如果再等十年，表層世界的靈力會徹底枯竭，到時候不用混沌之力，世界也會慢慢走向死寂。”
“你們……難道想看著這個世界，從此仙人隕落，變得極為普通嗎？”
“或者說……所有成仙成神，成了奢望，破滅了信仰？”
話音落下，龍帝半眯著雙眸，冷笑地看向跟前幾人。
趙琰盯著圖案里與骨刀相似的紋路，心里突然有個猜測︰“你早知道這圖案，也早知道天南之北是三界夾層，所以一直在布局？”
“之前的混沌祭壇、黑龍群，都是為了收集能量，激活這個閥門？”
“沒錯！”
龍帝坦然承認︰“我在天南之北發現界域圖開始，就在準備！”
“混沌祭壇是為了聚集混沌之力，黑龍群是為了守護閥門，混沌柱是為了穩定能量輸出。”
“如果不是你們毀了混沌柱，現在閥門已經快要激活，根本不用等到月圓之夜！”
葉晨欣看著龍帝狂熱的眼神，心里充滿了不安︰“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混沌之力的狂暴你根本控制不了！”
“之前的 魂、嬴勾，都是被混沌之力吞噬了意識，你怎麼保證打開閥門後，不會出現更可怕的東西？”
“我有混沌核心！”
“這是從混沌本源層邊緣取得的核心，能壓制狂暴的能量，只要將它嵌入封印石，就能穩定閥門的輸出！”
“你們現在阻止我，就是在斷表層世界的生路！”
說話間，龍帝從懷里掏出一塊黑色的晶石，晶石里隱約有紅色的光在流動。
眾人面面相覷，龍帝的話听起來有理有據，甚至有界域圖和混沌核心作為證據，可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又讓眾人無法相信。
趙琰握緊骨刀，眼神依舊堅定︰“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用犧牲無辜來換取所謂的【生路】，我們絕不會同意！”
“如果世界真的需要能量，我們可以找其他辦法，而不是靠混沌之力，靠傷害別人！”
“其他辦法？”
龍帝狂笑起來，笑聲里滿是嘲諷︰“你們以為自己有多少時間？”
“靈源層的能量只能撐五年，五年後，表層世界會開始出現大規模的生靈死亡，到時候你們再想找辦法，已經晚了！”
他突然舉起混沌核心，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暴漲︰“今天，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要打開閥門！”
“你們想阻止我，就得先踏過我的尸體！”